第三百四十九章蟬蛻(為收藏兩萬四加更)(1 / 1)

心魔種道 廢紙橋 1199 字 23天前

兩柄黑色的飛劍,蜿蜒若毒蛇一般,朝著血蟬飛去。

單單隻是這一手禦劍術,即便是在劍宗之中,也堪稱優秀了。

而更詭毒的卻是,那兩柄飛劍上,貼著的宛如小人一般的字符。

這些都是巫咒,若是不慎被纏上,保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血蟬枯坐在演法台的中央,雖然口誦佛經,卻一直沒有出手的動作。

飛劍環繞著他盤旋了兩圈,如毒蛇吐信一般試探,卻始終不見這血蟬有任何的還擊姿態。

元無殊冷笑一聲:“故弄玄虛!”

兩柄飛劍已經直接朝著血蟬貫胸而過。

十魔宗是魔宗,既然是比鬥較量···那當然就沒有什麼點到為止的說法。

不下狠手,如何見的了真章。

兩柄飛劍貫胸而過後,並不收斂,反而反複穿鑿,來回交叉。

同時那附著在飛劍上的巫咒,也都在血蟬的體表蔓延開來,將其全身烙印纏繞。

似乎要刻進靈魂裡去,將血蟬的三魂七魄都給撕碎。

場外圍觀的長老們,都沒有人喊停,墨霆淵也坐在高處雲端俯視,目光中帶著一絲嘲弄。

血蟬渾身是血,黑色的紗衣被染成了血紅色。

他指著自己身上那眾多的血洞,笑的依舊溫和如故。

“諸位同門且瞧好了···這是蟬蛻!”話音剛落。

血蟬的身上,竟然閃爍起了一層層的韻光。

一個半虛半實的身體,竟然脫落出來。

原本的皮囊,就像是一件破爛的衣服,從這逐漸凝實的身影上剝離。

“阿彌陀佛!前程往事,因果糾纏。冤有頭,債有主!施主!還請去尋你的仇人吧!”血蟬對著自己褪下的‘身體’,跪地磕頭。周圍響起了地藏經經文誦念之聲,隻是這經文中,有幾處卻又微妙的偏差,更改了原意。

卻見那褪下的皮囊,閃爍著血光,帶著煞氣,竟然朝著元無殊快速飛去。

元無殊神情微變,卻並未失措,一麵操持飛劍阻擋,一麵打出一個圓環似的法寶,抗拒著那皮囊的靠近。

卻不料,圓環似的法寶,根本無法擋住皮囊。

飛劍來回的繼續穿插,也仿佛隻是穿過了虛影,而非實體。

元無殊麵色大變,揮手掏出一根信香,捏指點燃。

“靈香為引,玄煞指路,因果皆消,與吾無關。”元無殊施展脫身的法術,妄圖擺脫血蟬褪下的那皮囊。

然而這法術依舊失效,元無殊還是沒能逃過皮囊的追魂索命。

“血蟬是真的被殺了一次,他隻是以他獨特的法術,以一種特彆的方式,複蘇重生。但是殺生之仇尤在,以這般血仇為根本施展的咒術,元無殊又怎麼可能以區區靈香便可抵消引走?”歐陽欽小聲對自家兒子說道。

歐陽桖急忙問道:“那父親,這樣的法術,該如何擋?難不成,就不能對這血蟬動手?更不能殺他?”

歐陽欽道:“當然不是,隻是殺他的手段,需有講究。要麼提前找好替死鬼,轉借他人之手,借刀殺人。要麼,徹底斬斷殺他皮囊的手段···就像元無殊,如果他想著舍了那兩柄飛劍,又廢了自己的巫咒修行,便可擺脫這皮囊的糾纏。”

父子二人的對話,並未刻意隱瞞聲音。

故而也傳到了元無殊的耳中。

這算是作弊了。

卻無人站出來主持公道,反而都是縱容。

元無殊聞言一咬牙,主動爆掉了兩柄飛劍。

孕育出靈性的飛劍,在半空中悲鳴,化作兩條猙獰的巨蟒,隨後衝向那一直飛撲元無殊的皮囊。

而元無殊則伸手,從自己的靈台內摘出一道符咒,然後將之在手掌中捏碎。

隨後七竅流血,好不狼狽。

麵色慘白的元無殊,看著半空中失去目標,似乎變得僵硬的皮囊,沉重喘息。

下一秒鐘,那皮囊突然降落。

嘩啦!

皮囊如衣,籠罩在了元無殊的身上。

兩道烏黑的劍光來回穿鑿,可怕的巫咒集中爆發。

元無殊發出驚天的慘叫,隨後在演法台上,化作了一灘血漬。

第三魔子元無殊···死了!

死的乾脆利落。

他還有很多手段沒出,還有大量的底牌···然而這都沒用了。

死了就是死了。

殺死了元無殊後,那破碎的舊皮囊仿佛終於被超度消失,血蟬卻麵色紅潤,氣息高漲的盤腿坐在演法台的中央,目光炯炯有神的掃視剩下的魔子。

“不好!”

“這廝的魔功有古怪。”

“他這蛻皮之法,還有奪元奪功之效。每被他殺一名魔子,就有可能令其本源壯大一分。”

“他這是要借用其他魔子的血肉精氣,蘊養自己的強大,最後再挑戰柯孝良!”歐陽欽說道。

歐陽桖麵色又變,顯然有些失措。

之前元無殊的下場他也看見了···他自忖麵對同樣的局麵,也是束手無策。

主要是因為,血蟬的手段太驚人,也太毒辣。

且是以前不曾見過的。

對於這種手段,應該如何防備,又應該如何破解,大家心中都沒數。

隻能憑借經驗來做判斷。

但是顯然,歐陽欽的經驗判斷出了錯誤。

黑蓮法台上的眾位魔子,幾乎都表情難看。

唯有柯孝良,繼續雲淡風輕。

武道法相一開,每一滴血裡都有武道之神韻鎮壓,便是元神修士的咒術都無效,血蟬的這種手段再詭異,它也有上限,絕不可能超越血蟬現如今的境界修為太多,否則定會失控。

或許血蟬也是知道,自己的這種法術,對柯孝良時無用。

才會想到,以其他魔子作為養料,滋潤自身完成最後的蛻變。

“接下來···哪位師兄願意下場賜教呢?”血蟬的目光,在眾多魔子身上一一掃過。

然後定睛看向柯孝良。

“柯師弟,若是自信可破我這一手法術,當然也可下場指教。”這話說的意味輕佻,反而更像是在刻意阻攔柯孝良這個時候下場。

但是血蟬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卻令不少有經驗的長老眉頭一皺。

“是他失誤了嗎?”

“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多說這一句?”

“血蟬若是不主動挑釁,那麼柯孝良為了維係顏麵和已經被架起來的身份,在血蟬達到巔峰之前,都不可能下場。但是他現在挑釁了,反而給了柯孝良機會···。”

雲端坐著,冷眼旁觀,等待時機的墨霆淵,也是表情微妙。

雖然是他主動下發的詔令,有意禪讓宗主之位。

但是他又怎麼可能真的舍得?

一切都是局,他既身在局中,又是布局者。

誘餌和籌碼,就是身下的宗主之位。

在血蟬問出這個問題,主動挑釁之前,他以為一切都儘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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