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蟬出關,然後···宣戰!
這一招,正大光明。
他不是衝著柯孝良一個人來的,但是他就是衝著柯孝良來的!
這樣的挑戰,令人無話可說,令人避無可避。
但是同樣,這樣的挑戰,必須具備真正極強的實力,已然無法大量的運用外力,弄虛作假。
因為一旦弄虛作假,這攜帶的勢,反而就會成為了改日的障。
血蟬···他何來的勇氣,挑戰柯孝良?
當聽到血蟬的宣戰時,柯孝良嗬笑了一聲:“有意思!如此爽快,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我對這個血蟬更感興趣了,他必須進入葫中界,成為我的工具人。”
此刻的屍山,此刻的十魔宗,被完完全全的引爆了。
消息敏銳,感知靈敏的十魔宗弟子,都知道一場大變,將發生在十魔宗內。
而血蟬的這個挑戰,就徹底引燃了火藥桶。
“血蟬···他以為他是誰?竟然敢一個人挑戰我們所有魔子,他失心瘋了不成?”大魔子歐陽桖在自己的宮殿裡大發脾氣。
歐陽桖是當年墨霆淵上位後,第一時間冊封的魔子。
用意是穩定人心。
當然屁股沒坐穩的墨霆淵,不太可能找一個很有本事的魔子,暗戳戳的威脅自己的地位。
所以他選了歐陽桖,這樣一個出身十魔宗豪族,但是本身能力隻能說是平庸的家夥。
歐陽家在十魔宗內,紮根數千年,出過三個元神修士,如今還有一位元神修士在世,就在屍山後山閉關,以元神遨遊諸界。
而歐陽桖,正是那位元神大修士的嫡親孫子。
“他當然沒有瘋,天蟬經相傳有蓄勢千年,隻為朝露震翅之妙。蟬通禪,悟道如脫殼,禪悟之期,脫殼之時,便是最為生機勃勃,強勢強盛之時。血蟬蓄勢多年,又以七日殘經閣悟道,如今悟得了自己的真經,就等於褪去了舊日驅殼,在新生的念頭,變得陳腐陳舊之前,他究竟有多強···無人可知。”歐陽桖的父親,如今十魔宗掌律峰的大長老歐陽欽為自家兒子分析道。
“那我···豈非並不是他的對手?”歐陽桖頓時有些退縮了,他倒是無懼戰敗,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敗給年齡小了自己將近一百歲的血蟬,歐陽桖放不下這個顏麵。
歐陽欽歎息一聲,有過些許失望,卻也早知自家兒子是什麼德行,便說道:“你且放心,我已經安排人放風,就說你奪回心魔鼎的時候受了些傷。等到了挑戰當日,你率先應戰,將姿態做主。我再安排人出來說‘公道話’,你再乘引發些許傷勢。血蟬若是要臉,還想將這一遭走完整了,不至於落人口實,就必定押後與你一戰,等先與其他對手戰過之後,再來尋你。”
“如此一來,你便可借助他人之手,消磨血蟬的銳氣,更能看清血蟬究竟有何手段。”
“你再上場戰他之時,也多幾分把握。”
“又或者···根本用不著你上場。”
歐陽桖神情變幻道:“父親是說,血蟬不敵柯孝良?”
歐陽欽點頭道:“血蟬的天蟬經雖然神異,柯孝良卻是真正的強橫,被他一拳打廢的厲行舟,絕不是什麼庸碌之輩,血魔宮的宮主,也萬萬不可小覷了去。何況···有傳言八凶祖師曾經和他動手,都未曾將其拿下。如果柯孝良真的有匹敵元神的武力,那他才是真正的勁敵。和他相比···血蟬反而不夠瞧了。”
“為父隻期盼,這血蟬能逼出柯孝良的真本事,最好將其擊傷,讓你撿個便宜。”
歐陽桖急忙點頭,然後說道:“好!父親你且動手,為我造傷。莫要讓人看出了差錯···。”
這話說的毫無心理負擔,雖然是歐陽欽自己說出來的計策,此刻看自家兒子接受的如此順從,卻又莫名的不痛快。
應對血蟬的突然宣戰,回歸山門的幾位魔子,也都紛紛有動靜。
歐陽桖在偽造傷勢,拖延對戰順序。
其它的魔子,就不見得能有這個便宜了。
比如元無殊,他總不能說因為和五仙山的聖女‘比鬥’過於激烈,以至於傷了腰。
雖然是不能拖延對戰順序,卻都想方設法的打探血蟬的底牌,以及增加自身的獲勝概率,最次···也不能丟人,輸人不輸陣。
三天一過,演法台上。
登天鼓正在一聲聲的敲響。
身穿黑色紗衣的光頭和尚,坐在巨大法台的最中央,於巨大的黑色心蓮雕像之上,口誦佛經。
他念的似乎是地藏經,宛如要提前超度亡魂。
一個個十魔宗的弟子、長老,乘著法術流光,法寶光暈,降臨演法台。
隨後另外七位魔子···包括柯孝良,也都一一亮相,坐落在四周不同的黑蓮法台之上。
血蟬坐在中央,緩緩起身,視線環繞諸位魔子。
其中尤其在柯孝良的身上看的最久。
隨後他收回視線。
將目光瞄準了三魔子元無殊。
伸出手掌邀請說道:“元師兄!這第一戰,你我交手如何?”
原本給自己準備了一場大戲的歐陽桖,頓時被堵在門口,到了嘴邊的托詞,此刻都在心裡淤積成了廢話。
誰都以為血蟬會從大魔子開始挑戰,最不濟···也該是先挑戰最強的對手柯孝良。
卻怎知,是先從元無殊開始?
元無殊也是一愣。
緊接著便怒火中燒。
“看來,在血蟬師弟的心中,我元無殊倒是最好欺負的了。”元無殊緩緩從黑蓮法台上起身,卻並未下場。
修士比鬥,不是武者比武,用不著貼麵。
當比鬥開始的時候,各種手段便已經可以施展了。
血蟬手持血色晶瑩的佛珠,白淨的臉上,笑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元師兄,當然不是軟柿子。隻是這在場的諸位師兄中,元師兄的手段最為玄妙多變,我既是為印證所創功法而來,當然要尋一個能讓自身新法,多方展示的對手。”血蟬似乎還沒有撕破臉皮的打算,給了元無殊一個台階。
元無殊冷笑道:“也罷!我便第一個與你比試又如何?”
“且讓這一出鬨劇,一開始就畫上終結。”
聲音一落,袖子裡已經飛出了兩條黑蛇。
再一細看···這分明是兩把靈動至極,已然生出了靈性的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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