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大爭之世(1 / 1)

夜風呼嘯,黑雲翻滾,這是雨夜的前奏!

雲州邙山,似是被黑雲籠罩,在冷淒淒的夜風裡,傳來歇斯底的犬吠聲,同時伴隨著沉悶鐘聲敲響,響徹邙山的任何一處角落。

警戒聲,越來越響亮,代表著敵修的快速靠近。

一百五十裡,這是五階巡山犬的示警範圍,聽起來距離並不遙遠,要是一匹快馬也要疾馳半天的時日,可是對於能夠威脅到無極門的強大修士,可能不到片刻的功夫。

“諸位弟子聽令!”

雷萬山的聲音宛若轟雷般,在邙山群峰傳出陣陣回響,落到任何弟子的耳膜裡。

“所有內門以上弟子,前往山門協同陣堂布陣,運轉本門的護山大陣。”

無極門的內門弟子,最低都是築基以上的修為,敵人可能是一位元嬰真王,即便是築基修為都隻能算是炮灰,內門以下弟子實在沒必要去湊熱鬨。

不到短短片刻功夫,便有數百道人影掠向山門,陣堂堂主陸遺風手持一麵陣旗,排眾而出站立在最前麵,指揮諸位弟子按照席位而坐,開始布下九九歸一陣法。

5級山門的護山大陣,是七階的歸元滅絕陣,其威能可輕鬆困殺金丹後期的真君,但是有實力強大的修士主持陣法,才能完全的展現出陣法的威能。

雷萬山和穀傲雪親自主持陣法的,他們兩位都是金丹大圓滿的修為,都有著越階而戰的實力,有他們聯手主持的歸元滅絕陣,即便是假嬰境界的修士,都快要輕而易舉的斬殺掉。

然而,來的卻是一尊元嬰真王,大秦七公排名第三的玄陰公。

這是一尊強大的元嬰真王,甚至有可能快要到元嬰中期,憑借著山門大陣根本抵擋不住的,隻能依仗全派弟子齊心協力,布下九九歸一陣法,將法術可以凝結在一起,九九歸一成為強大的存在,在數量上去彌補修為的差距。

當年,便是憑借布下此陣,在全派沒有金丹真君坐鎮下,得以抵擋陰屍塚的攻擊,直到拖延到援兵前來,並且斬殺陰屍塚長老鐵皮真君,擊退天魔七聖的陰屍聖子。

此時不同於往日,以雷穀兩位護法為主,在場弟子有金丹真君二十餘人,築基修士將近八百人,在此布下的九九歸一陣法,比起當年可謂強上數倍以上。

當下,在陸遺風陣旗的指揮下,一道道法決被打在虛空,當即是霞光萬照,無比磅礴的法力在上空凝結而成,形成一個半丈方圓的漩渦,如同漏鬥般注進在山門大陣裡。

歸元滅絕泛出一陣絢麗光芒,像是充滿勃勃生機,在裡麵傳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似乎有千軍萬馬在衝殺,更有獅吼虎嘯、蛇嘶鷹唳、狼嚎熊咆等,似有無數凶獸在裡麵嘶吼。

一股暴戾肆虐的氣息,在陣法裡幾乎充斥而出,可見這座歸元滅絕陣已經運轉到極致,即便是假嬰境界的修士擅闖其中,都是難逃身死道消的結局,可卻能不能抵擋住元嬰真王,包括雷萬生和穀傲雪兩位護法在內,所有人都是沒有底氣的。

“怎麼回事?”

在此同時,數道光影從厚土峰掠空而下,在三十位宮女眾星捧月般簇擁下,鄭羽兒滿臉驚疑的飄然落地,她秀眉微微緊蹙起來,似乎是頗為的不解。

萬勝侯和定軍侯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臉上的凝重神色,他們完全可以感受的到,無極門似是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此行前來雲州邙山,有升仙侯在朝中處理政務,他們兩位則陪伴在君上左右,負責護衛鄭國公的安全,原本以為無極門固若金湯,君上安全完全不成問題,可以心無旁騖的安心修煉,卻沒想到會有這般事情發生。

“啟稟君上,是玄陰公,他即將趕到邙山!”

雷萬山滿臉沉重的神色,上前躬身施禮道:“玄陰公心懷敵意,故而本門巡山犬示警,此地實在過於凶險,請君上移駕厚土峰大殿。”

“雷護法,無極門有難,寡人豈能袖手旁觀?”

鄭羽兒卻微微的搖頭,蹙眉說道:“玄陰公是大秦七公,不會隨意對諸侯國動手,不知他所來邙山所為何事,不如寡人先行周旋應對,看看他到底是想要乾什麼?”

“這……”

雷萬山不由遲疑起來,此時掌門師兄不在門派,要跟一尊元嬰真王為敵,的確是有些力有不逮,若是不能動手當然是最好。

大秦七公,應當不是不講道理的,可是巡山犬的示警不會有錯,他對無極門心懷敵意,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刹那間,雷萬山心情沉重起來,他在心中隱約有所預感,此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夜風呼嘯而來,不過是夏末秋初,可他卻感到有些冷意,就像是寒冬臘月那般,那是徹骨奇寒的冷意。

冷風挾著細雨而來,雨點在瞬間冰凍,居然化作漫天寒霜飄來,仿佛冬日在瞬間降臨,在場每一位弟子的心,也同時開始冰冷起來。

驀然間,在無儘曠野的儘頭,一片黑色雲層疏忽間飄來,一道人影似乎是踏雲而來,若隱若現般出現在天際間。

在此同時,大秦國北鬥山,天璿峰峰頂。

明月當頭,繁星密布,浩瀚的夜空,似乎是被群星點亮。

忽然,在東邊的方向,一顆流星轟然墜落,劃過茫茫的夜色,消失在天際的儘頭。

“三日以來,邊荒東南十二諸侯國,居然接連有國君隕落。”

在峰頂雲巔上,建造有一座古老的祭台,上麵坐著一位金色錦袍的青年,五官如同刀雕一般,臉上鷹鼻鷂目,顯得陰沉而冷漠,可不正是天璿府的天一真王?

“熒惑守心,大爭之世,這天下終將化為亂世!”

此時,他抬頭仰望著天際,目光落在東邊的方向,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大秦以東有君王隕落,平靜的吳越大地,也將燃起熊熊的戰火,隻是不知誰將主宰這片天地?”

說到這裡,他微微的搖起頭來,蹙眉說道:“從昨日的天象可看,本座是算無遺策,魯公卿身死道消,看來白煙已然得手,可為何會有心神不寧感,難道是有什麼紕漏不成?”

話音尚且沒有落下,他右手便就微微一動,衣袖裡甩出九枚黃色的銅錢,陡然間飛落在虛空裡。

‘呼呼呼!’

那九枚銅錢在空中飛舞,可在他手指的掐算下,不斷的在快速組合變幻,很快擺出玄妙的組合來,似乎是傳達某種玄奧的訊息。

陰鷙青年冷目凝視過去,不停掐算的手指當即一僵,臉色難看道:“什麼,白煙也居然被人斬殺,這當真是出乎本座預料,到底是誰動的手?”

白煙不同於其他人,有著元嬰初期的實力,可謂是他最為得力的臂助,居然被人在魯國斬殺,這讓陰鷙青年臉色難看到極點,鷹目裡掠過一絲狠意,很想知道動手的是何方神聖?

而且,他在冥冥當中生出感應,此人似乎頗為的熟悉,而且對自己懷有很大仇意,將來很可能成為自己的大敵。

這讓陰鷙青年心中大驚,當即手指掐算起來,可此卦天機似乎有所屏蔽,他沒有得到半的信息,當即咬牙噴出一口精血在上麵,銅錢當即沿著玄奧的軌跡飛舞,進行一種重新的組合,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散發而出,像是泄露某種天機一樣。

“此人是出身於鄭國,而且是一派的掌門,精通的是五行法術……”

當卦象推算到這裡,其實也不用再推算下去,卻哪裡還是不明白的?

讓陰鷙青年臉色大變,厲聲吼道:“莫問天,當真是冤家路窄,本座還道是誰有此膽量,原來是你動手斬殺的白煙?”

“很好,很好,已經很少有人能讓本座動怒。”

陰鷙青年怒氣不斷狂湧,氣勢居然節節的攀升,也不知道他修煉到何種神通,似乎是在通過怒氣提升修為,厲聲吼道:“本座將你視為磨礪石,你也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將來親手斬殺於你,本座得到的收獲定然難以想象,借此突破修為瓶頸也未可知。”

話音一落,他伸手拍向坐下祭台,立即傳來機括轉動的聲響,一具晶瑩如玉的棺槨緩緩升出,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所製,散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充沛的天地靈氣充斥在其中。

“在二百多年前,本座采用一塊下品靈玉和千年寒石,請求聖器宗歐治子打造千年寒玉棺槨,將前世的肉胎溫養於此,現在是時候煉化已用,希望借此可以大幅度提升修為,到時候再找那莫問天算賬不遲。”

在這陰鷙青年說話的同時,他伸手輕輕的拍起棺槨,上麵的玉石蓋子輕輕的推開,清冷的月光灑落在上麵,在裡麵居然躺著一個人,那是不著寸縷的中年美婦,渾身白暇如玉一般,晶瑩剔透閃爍白光,就好像是用溫玉雕刻而成。

陰鷙青年注視著這具酮體,滿臉都是留戀的神色,似乎是回想起過去往往,他輕輕的褪去渾身衣衫,也俯身的躺在那棺槨裡,壓在那潔白如玉的身體上,棺槨的蓋子緩緩的合上。

“吱呀呀!”

那白玉棺槨緩緩下沉,在祭台上漸漸的消失,月色重新灑落在上麵,似是鋪上一層神秘的銀輝,可卻照不出任何的痕跡來,仿佛是誰也不知道這裡的秘密。

可在漫天繁星中,不知隱藏著多少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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