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聖女將那副畫軸高舉在手裡,天地似乎在瞬間鬥轉星移,漫天遍野的森然魔氣消融一空,一股滄桑古樸的氣息充斥在天地間,那種磅礴的古老韻味,讓人恍如間墜在夢境裡,生出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驚歎感?
正魔兩道的修士不由抬頭去望,卻見在那古老滄桑的畫軸裡,卻是陸離光怪的一片模糊,即便他們極儘目力,卻是什麼都無法看到,隻能隱約分辨出有一道人影。
這一幅畫,被天魔聖女舉在手裡,仿佛是擎起一片雲朵,飄渺無端百變不定,落在每個人的眼裡,都會固執的認為,自己所見都是真正的景象,但真正可以看清楚那道人影的,卻隻有天魔聖女神識鎖定的那一個人,旁人卻是無法得窺真容。
先天宗左掌門千裡冰,神色呆滯的死死盯著那幅畫,因為彆人看到的是模糊的影子,而隻有他看到的確實真真切切的一個人,目光落在畫裡麵那人的臉上,臉色瞬間古怪起來,滿臉不信的驚聲叫道:“怎麼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他?”
“千掌門,此人是誰?”金色的影子疾聲斥問,聲音裡萬分的詫異。
“什麼?他是誰?”天魔聖女的語氣急切,她同樣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千掌門居然認出那畫像裡的人。
“君上,就是那……”
千裡冰的話尚且沒有說完,忽然畫軸裡有掠出一道絢麗的劍光,他的腦袋就高高的飛上天,聲音在瞬間戛然而止,連慘叫聲都未及發出,無頭的屍體便直僵僵的斜倒地上。
“砰”的一聲!
那一顆血肉模糊的腦袋墜落地上,滴溜溜滾在那道金色影子的腳下,驚懼愕然的表情在臉上定格,似乎是看到讓人無法相信的事情,一張嘴仿佛渴死的魚一般張開,臨死前想要說出什麼話,可是始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雙眼睜目似裂是死不瞑目。
“這……”
那道金色的影子不由後退兩步,臉上的表情同樣是驚懼莫名,他的推算果然沒有差錯,千裡冰的死在意料當中,然而同樣卻在意料以外。
千裡冰雖然死的極慘重,可是他卻得到一個重要訊息,就是畫像裡麵那位中年劍客,他肯定是見過此人,非但是他見過,而且金色的影子同樣是見過,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就在眾人驚魂甫定,而且疑雲大起時,在天魔聖女手裡的畫像裡,忽然間光芒乍顯,仿佛是在黑暗裡亮起一輪烈日,一道浩瀚無垠的劍氣蕩然而出。
天地在刹那間變色,那一道劍氣宛若一把上古靈劍,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威能,在畫像裡激射而出,仿佛烈日掠過長空,虛空都是搖搖欲墜,沒有人可以抵擋其中的威嚴。
那一道劍氣似乎蘊含五行的力量,有著銳不可當金的鋒利;有著纏綿不絕木的柔韌,有著海納百川水的包容;有著狂烈不馴火的狂暴;有著不動如山土的厚重。
那一道劍氣,有著絕世的威嚴,仿佛一位無上帝皇重置江山,可以劈開山川,可以斬裂大地,可以截斷江河,可以讓萬物都驚顫的匍匐,在場修士不外如此,都忍不住雙膝發軟要跪拜在地上,朝著那一道劍氣虔誠朝拜。
可唯獨莫問天卻在此外,那一道劍氣卻讓他在瞬間頓悟,隻覺得丹田裡的五行靈氣激蕩如潮,那顆沉寂的金丹蠢蠢欲動,似乎對五行本源的力量有些明悟,這是一種極為難得修為洗禮。
‘轟’的一聲,劍氣在半空裡轟然炸裂,化作十道淩厲到極點的劍芒,朝著真王陵墓的那十扇石門,勢若奔雷般激射而去。
每一道劍芒,隻要望一眼,都覺得雙眼劇痛無比,仿佛要立即瞎掉一般,蘊含著足以媲美元嬰真王的力量,分彆轟擊在十扇石門上麵。
一陣轟聲大作,大地在連續十聲的顫動聲裡,那通往真王陵墓的石門,被劍芒全然的洞穿而開,露出一張張黑黝黝的洞口,陰風鬼氣在裡麵狂溢而出,仿佛是怪獸張開的十張嘴。
天魔聖女‘咦’的一聲,驟然生出的變化,讓她有些意料不到,雖然每日啟動畫軸是有些限製,但是她一直以為在自己掌握當中,可是現在卻是並非如此,這幅畫軸顯然有著自己的意識。
隻是稍一失神的功夫,天魔聖女就回轉過神,收起那一副蘊含無限神秘的畫軸,渾身似輕煙一般,翩然的飄進天魔宮的那扇石門的裡麵。
“天魔陵墓已開啟,諸位道友更待何時?”
在一聲驚呼當中,正魔兩道的修士紛紛驚醒過來,潮水般湧進那十扇石門裡,仿佛一群空著肚子的餓狼,驟然間發現一隻肥羊時,隻想到據為自己所有,卻哪裡顧得上其他。
早一步進真王陵墓,便就搶得一線先機,這樣的道理誰都明白,天魔教的幾位天才弟子同樣不在此外,天魔真王遺留下來的傳承,豈能白白的拱手讓於外人。
玄姹聖女咯咯的嬌笑著,挾著一陣無限誘惑的香風,飄然落在合歡閣的那扇石門前,凹凸有致的飽滿肥臀,仿佛罌粟一般妖豔的搖曳著。
有兩位魔道修士在她麵前愕然止步,凶相畢現的正準備動手,可是當目光落在那具無限誘惑的胴體上,眼睛直勾勾的再也不能移動半分,兩張嘴呆呆的張開,已經是垂涎欲滴。
玄姹聖女花枝亂顫般嬌笑起來,一雙纖手搭在高聳的胸前,嬌喘籲籲的道:“兩位哥哥,可不能再放彆人進來啊!否則小妹一個人怎麼可能侍奉的過來?”
話音一落,她就飄然沒在那扇石門的後麵,隻留下一抹誘人的香風,若有若無的飄蕩在空氣裡。
那兩位魔道修士如同中魔咒一般,神色猙獰的站立在合歡閣的石門的兩側,仿佛是兩尊凶神惡煞的門神,誰也休想靠前兩步。
噬血聖子桀桀的陰笑,他肩頭上傷勢似乎已愈合大半,一片粘稠般的血霧朝化血池的石門前飄落過去,將一位正要掠身而進的正道修士兜頭罩住,在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裡,拖著那血肉模糊的屍首沒在黑黝黝的洞口裡。
此時,在枯骨峰那一扇石門前,枯骨聖子伸出隻有骨頭的手指,輕拂著石門上‘枯骨峰’那三字,喃喃自語道:“玄陰煉骨大法,可是在老祖宗手裡流傳的神通,怎麼可能會有缺陷存在?也許答案便就在這一扇石門裡。”
話音一落,他便消失在那扇石門裡,跟在後麵的是瘋狂湧進的正魔兩派修士,但是他似乎是視若無睹,能活著離開枯骨峰的人,隻有一身沒有任何血肉的白骨。
在他們幾位以後,陰屍聖子輕飄飄的躍起,掠身在陰屍塚那一扇石門裡,那一具黑色棺材漂浮在背後,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宛清!這種熟悉的氣味,我們是不是已經回到家?”
一陣陣陰風在洞口裡湧出,夾雜著令人膽顫心寒的屍氣,原本想要在陰屍塚碰運氣的正魔兩道修士,都是滿臉發白的愕然止步在外麵,沒有人膽敢踏進去一步。
而那道金色的影子原本是有些踟躕,不知道選擇在哪一個洞口進去,但是在瞥眼一望那具黑色的棺材時,眸子裡掠過若有所悟的思索,忽然間渾身電芒一閃,跟在陰屍聖子的後麵,消失在那陰屍塚那黝黑的洞口裡。
天魔教的六位天才弟子,都已經掠身在那道石門裡,隻剩下莫問天這個冒牌貨,剛才在畫像裡的那一道驚天劍氣,蘊含著五行的本源力量,讓他陷在一種頓悟在狀態裡,獲得無法想象的好處,原本有一些修煉上的難題迎刃而解;一些懸在心頭的念頭當即通達。
不但對於五行的力量若有所悟,而且金丹中期的瓶頸已經鬆動,隻要一定時間的法力積累,晉升金丹中期幾乎沒有任何阻礙。
隻是畫像裡的一道劍氣,便讓他的實力有著大幅度上漲,莫問天隻覺得不可思議,在畫像裡的中年劍客,雖然不知是何方的神靈?但是他的修為絕對在元嬰以上,說不定便就是一尊真皇境界的高手,因為本源的力量,原本就不是元嬰境界可以掌握的。
而且更加厲害的是,他居然將五行本源糅合在一起,那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除非此人同自己一樣,是修真界罕見的五行靈根,否則不能讓五行本源相融相濟。
一位真皇足以讓無數靈域的強者顫抖,若是中年劍客是一位真皇,月魔真王自甘毀掉肉身,潛伏在蠻荒靈域尋常一人,卻並非沒有道理,因為她要尋找的那一個人,若是在相貌上相似這位中年劍客,便就極有可能是他的血脈至親。
在內心的深處,莫問天不由神往不已,都是同時在丹田裡祭煉五行靈氣,若是自己得到那位中年劍客的指點,從此飄渺艱難的修真大道,是就暢通無比的坦途,怕是元嬰真王都是指日可待,當今邊荒靈域的四大天才,給自己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