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並不理會赤金真人的皮裡陽秋,爽聲笑道:“四位真人遠來是客,還請進殿敘事。”
厚土峰被莫問天當做會客峰,專門應付那些迎來送往的事情,在這幾年以來,通過山門陣法的功能,厚土峰的高度節節攀升,已經遠超其他四座副峰,而且也在無極門主峰無極峰之上。
幾年以來,數百能工巧匠在厚土峰大興土木,非但上山的道路經過挖掘填埋,上麵堆砌整齊的青石岩,兩側設有白色欄杆,顯得平坦美觀,渾然一副門派主峰的模樣。
厚土峰的峰頂,門派的會客大殿更是建造的雄偉壯觀,足足高有五丈,上麵輕雲縈繞,白霧氤氳。
殿外是百丈方圓的修煉道場,周圍建造有石龜玉鶴,尋常的時候用於外門弟子的修煉,在大殿的周圍鱗次櫛比的建造很多副殿,各抱地勢,廊腰縵回,都是極儘奢華之能事,甚是富麗堂皇。
通過山門後,外來的訪客隻能上厚土峰,他們自然是無從得知,無極門居然是另有乾坤,便隻會把厚土峰當做無極門的主峰。
幾位真人走進大殿以後,分賓主入座,立即有四位青袍弟子奉上靈茶瓜果,擺在幾位真人的座前。
赤金真人冷哼一聲,說道:“無極真人,本座的時間寶貴,此次前來並不是喝茶敘舊的,本座勸你還是速速歸還本門的法寶獨腳金人,免得在此耽誤時間。”
莫問天端起靈茶輕抿一口,好整似暇的說道:“赤金真人稍安勿躁,燕子塢的金鵬真人和追雲真人即刻便到邙山,等兩位道友上山來,我們四派再論此事不急。”
“什麼?”赤金真人放出神識稍一感應,頓時大吃一驚,他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神識足足有十八裡,連他也隻是稍稍感應到金鵬真人的氣息,這無極真人卻是怎麼感應得到的?難道他的神識在自己之上?
思及此念,他怎麼都覺得匪夷所思,眼前的無極真人修為也僅僅是築基中期,他忽然想到在山門前感應到那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似乎氣息和無極真人極為相似,難道無極真人一直在隱藏修為?半年的時間修為突飛猛進?從築基中期突破至築基大圓滿?但是心裡剛升起此念,便立即連連搖頭,隻是覺得荒謬不已。
湍雲真人也覺奇怪,不過他心思深沉,並不說話,隻是捋須笑道:“金鵬真人有五階靈獸金翅鵬代步,這速度來的端的是快,連本座的飛行法寶流雲梭都及不上此扁嘴畜生。”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隻聽到天空裡傳來一聲大鵬的唳鳴聲,當真是響遏雲霄,連整座大殿都震的嗡嗡作響,隻聽山腳下有道聲音傳來:“燕子塢金鵬真人,攜徒追雲真人,前來拜見無極門無極真人。”
那道聲音悠悠傳來,從邙山腳下到厚土峰會客大殿,居然沒有分毫隨風而散,三千餘丈的距離精準傳音,顯現出築基大圓滿修士的神通。
莫問天微微一笑,也輕聲回應道:“兩位道友來的正好,金鼎門和昆雲派的道友已到,幾位道友都在山上候駕,還請上山敘事!”
他的聲音雖底,但也是用傳音術說出,那金鵬真人在山下聽得清清楚楚,似乎是吃了一驚,傳聲說道:“無極真人好法力,本座兩人即刻便到,還請幾位道友稍後。”
三千餘丈距離傳音,可非是尋常築基真人能夠施展,沒有雄厚的法力,聲音在半途中當難以為繼,當隨著風向飄走,金湯真人和玉簫真人都是麵色凝重,自認兩人都是沒有此等雄厚法力。
赤金真人和湍雲真人沉默不語,各自端起靈茶輕抿,心裡卻在重新估量莫問天的實力,不可否認的是,短短半年的時間,此人的神識和法力,確實是增長不少,隻是不知道達到何種程度?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殿外便傳來腳步聲,葉寒庭領著兩人走進大殿。
莫問天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前麵那人是一個臉色陰騭的高瘦老者,鼻尖彎如鷹嘴,眼睛長細尖銳,披著一件青色衣袍,正是燕子塢的掌門金鵬真人,追雲真人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後麵,正神色不善的望著莫問天。
“嗬嗬,金鵬真人,彆來無恙!”赤金真人和他向來熟稔,兩人在此相見,自然起身相迎,兩人言語客套了一番,隻是那湍雲真人卻依舊靜坐抿茶,連眼睛都沒有抬上半分,顯然和金鵬真人有些宿怨。
莫問天招呼兩人落座,令弟子看茶後,環顧諸人笑道:“六位真人惠然駕臨敝門,本座不幸榮幸,諸般招待頗有簡慢,還望勿怪。”
赤金真人脾氣暴躁,截聲說道:“無極真人,廢話少說,速速歸還本門的法寶獨腳金人,還有燕子塢追雲真人的虎須拂塵。”
金鼎門和燕子塢同屬仁君真人勢力,自然是同氣連枝,將附屬威君真人勢力的昆雲派排除在外。
那湍雲真人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靜候莫問天的答複,並不急於說話。
莫問天哈哈大笑,搖頭說道:“修道中人,講究機緣天意,那神通賽修士鬥法,乃本是一場生死曆練,勝便是勝,敗便是敗,本座擊敗幾位道友獨占鼇頭,莫說是得到幾件法寶,即便是擊殺幾位真人,都是沒有任何過錯的,這幾件法寶來得磊落光明,順應天道仙緣,幾位道友雖然法力高深,但是想以勢壓人,本座卻是萬萬不會服軟。”
說到這裡,他不等赤金真人插話,繼續說道:“但本座明白,那虎須拂塵、幻獸神簫、以及獨腳金人乃是幾位道友的鎮派法寶,乃是勢在必得之物,恐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但若想讓本座白白歸還幾件法寶,那可卻是不行。”
“什麼?大膽!”
“實在是狂妄!”
赤金真人和金鵬真人怫然作色,兩人瞬間放出磅礴的靈壓,那金湯真人已經是怒不可遏,心裡頭殺念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