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長官的尷尬(1 / 1)

特戰兵王 青光楚辭 2075 字 28天前

“你難道沒有腦子嗎?”埃瑞克緩緩的側過頭去,看著說話的拉丁裔白人,冷冷的問:“難道你沒有看過自己來這裡之前,簽署的那份合同?”

埃瑞克的話給大家提了一個醒,開始回想那份合同的內容。

合同每五年續簽一次,上麵明言,公司在雇傭期內,有權利開除考核成績不達標的員工。但是在未經公司允許的情況下,員工卻不能擅自辭職離開,否則就要補償公司的經濟損失,數額大致相當於他們每年薪水的兩倍。

M國的法律非常健全,而且法院的判決執行也很有力度,絕不像國內這樣拖遝且無力,因此沒有人敢漠視任何承載著法律尊嚴的東西。

實事求是的說,合同的條款並不苛刻,但是這裡的每個人都拿不出來這麼多的錢,他們中的很多人加入血獅軍團,就是想在短時間內多賺點錢。而就算是能夠拿出來,他們也不願意拿。

對那些選擇離開的人,龐勁東已經發還了公司留存的那份合同,並承諾不予追究。現在在場的這些人既然沒走,就是意味著自己願意留下來,龐勁東既不可能把合同給他們,更不可能就此放過他們。

一個黑人困惑的搖了搖頭,很難相信自己已經被合同束縛住了:“但是公司這樣對待我們,難道我們不能選擇離開?”

有人讚同道:“就算公司起訴我們違約,他們對我們進行這樣的虐待,已經可以讓法庭不去考慮合同上到底寫了些什麼鬼東西!”

M國實行的是判例法,很多時候顯得比較有人情味,而不是拘泥於死板的法律條文。隻要有過去的判例可循,那麼做出任何判決都是有可能的,因此這個人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難道你忘記了,合同上已經標明了加入公司之後,將會有很艱苦的訓練,要求我們必須在明確這一點並有足夠的準備之後,才能簽訂合同!另外,順便提醒你一下,如果決定走上法庭的話,你首先要自己準備足夠的錢去聘請律師!當然你也可以申請法律援助,不過那些免費律師的水平,你就不要寄予太高的期望了!”埃瑞克乜斜了一眼說話的人,略帶有些不屑地說:“此外你應該明白,能夠建立雇傭兵性質的保安公司的人,都有很強硬的後台。我打聽過,這家公司老板傑瑞.龐的後台,是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安德森。”

這些人當中很多在加入公司之前,做過同樣的調查,因此對這件事情是有所了解的。

巴克利伴隨著一陣陣的疼痛,聲音忽高忽低的說:“民主黨也有值得投票的候選人,很奇怪不是嘛?!可是安德森現在的呼聲的確是最高的!如果沒有他就好了!”他的家族全都是共和黨人,所以才有這樣的說法。

埃瑞克緩和了口氣:“不過事情真的發展到一定程度的話,經過法律途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埃瑞克說著,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意味深長的問:“你們甘心這樣簡單的解決嗎?”

一個黑人急忙問:“你想怎麼做?嘩變?”

“不……”埃瑞克緩緩的搖了搖頭,冷笑著說:“你們當中也有當過兵的,應該知道所有軍隊對嘩變都有嚴格的懲治措施!雖然我們現在是雇傭兵,但是如果嘩變,我相信傑瑞.龐會毫不猶豫的把我們鎮壓下去!而且這還給了他一個很好的理由擺脫自己虐待士兵的責任,即便是在法庭上都將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喜歡更有技術含量的做法,例如讓我們的老板下不來台!”

龐勁東身先士卒和恩威並施的做法還是有一定成效的,否則這些人早已就已經作鳥獸散,甚至真的被逼嘩變了,而不是躲在帳篷裡麵商量給龐勁東難堪。事實上,龐勁東已經征服了很多新兵,除了在場的這些人,而這些人在新兵們當中是很有影響力的,儘管是建立在暴力的基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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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點鐘,難聽刺耳的號聲響起了,新兵們睜著惺忪的睡眼來到操場上列隊集合。

龐勁東這個時候已經穿著整齊,筆挺的站在新兵們的麵前,下令:“所有人跟著我!”

新兵們麵麵相覷:“他要乾什麼?帶著我們裸奔嗎?”

龐勁東並沒有讓新兵們脫掉衣服,而是帶著他們圍繞著整個基地跑了起來,兩圈跑下來,新兵們倒是自己開始盼望脫掉衣服了。

長跑不僅帶來勞累和巨大的體力消耗,還讓身體流淌出了大量的汗水。他們現在配發的隻是普通的作訓服,雖然耐磨,但是透氣性很差。汗水揮發不出去,在衣服裡越積越多,加重了悶熱的感覺,漸漸的竟然讓人感覺像是在洗桑拿一般,身體滑膩的像條鱔魚。

被汗水濕透了的衣服變得沉重不堪,附著到了皮膚上,然後被劇烈的運動帶動著在皮膚上來回的摩擦著,很多新兵的皮膚已經出現了浮腫。

在汗水的浸泡之中,新兵們剛剛朦朧的睡意全部被趕走了,如果不是清晨的沙漠很涼爽,那麼他們現在的感覺會更糟糕。

隊伍剛開始的時候還保持得比較整齊,慢慢的就變得稀稀拉拉,最後出現了數十個掉隊的。當龐勁東把隊伍帶回到操場上的時候,很多人已經接近虛脫了。

龐勁東看著新兵們的疲憊不堪的樣子,心裡感到了些許愧疚,這並不是因為自己實施了高強度的訓練,而是後勤和保障工作做得不到位。

現在作訓服質量的確太差了,正式的作戰服性能非常好,在各種條件下都可以儘可能的讓穿著者感覺舒適一些,偽裝效果更是一流的,隻有M國軍隊剛剛裝備的陸軍數字迷彩通用戰鬥服(ACU)才能夠與之媲美。不包括防彈衣、單兵攜行具、護具和頭盔的單套作戰服,采購價格就已經超過了三百美元。

但是因為龐勁東最初的時候忽視了這件事,結果作戰服目前仍處於設計階段,恐怕等到這些新兵完成訓練之後,才能夠配發下來。

一個龐大的係統工程,每一個細節都是至關重要的。對於一支軍隊來說,作戰服這樣的小事,都可能決定戰鬥的勝負。

龐勁東不是超人,如此之多的事情不可能麵麵俱到,而現在能夠有效配合龐勁東工作的,隻有血獅傭兵團的弟兄們,遠遠不敷所需。

就在龐勁東看著新兵們的同時,後者也用複雜的目光看著龐勁東。今天一早的訓練讓他們十分不滿,但是看到龐勁東身先士卒,他們又沒有什麼可說的。

龐勁東也很累,精神狀態卻比他們好得多。龐勁東告訴新兵:“今天的五公裡越野,大家表現得還算好,但是還需要進一步加強訓練!今後每天早晨六點,準時吹起床號,二十分鐘內起床洗漱完畢,然後進行五公裡越野!什麼時候完成就什麼時候開早飯!一個星期後,開始進行負重越野訓練!”頓了頓,龐勁東拖著長音,解釋說:“也就是攜帶全部作戰裝備!”

一想到將來要過的地獄般生活,新兵們有些忍耐不住了,終於有一個人大著膽子喊道:“報告!”

“說!”

這個人本來想要問一些刁鑽的問題,但是當看到龐勁東淩厲的目光的時候,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換了一個問題:“往常我們都是七點半鐘起床,為什麼改到六點?”

這個問題引發了一陣低低的哄笑,龐勁東一本正經的回答:“如果你們不是夜裡太過勞累的話,六點鐘起床是很正常的!”

“可是我們夜裡真的很累!”這句語帶雙關的話引起了新兵們的興趣,其中很多人的麵孔浮現出淫笑,目光瞟向另外一些人。這些被眾人目光掃到的人都有一些共同點,那就是身材較為矮小瘦弱,如果是白人的話,則一定是皮白柔嫩。

龐勁東注意到了這些,重重的咳嗽了一下,然後說:“這個問題本來我想今後再談,可既然你今天已經提出來了,那麼我就一次講清楚!今後你們三更半夜的時候,如果自己和自己忙碌,隻要不耽誤第二天的訓練,我就不管!但是如果你們是和彆人忙碌,那麼我就把他忙碌的那個部位割下來,在沙漠裡曬成肉乾再塞回到他的嘴裡去!”

一聽到自己唯一的樂趣要被剝奪,又有人站出來:“報告!為什麼要剝奪我們的權利?”

“因為……”龐勁東走到這個人麵前,一字一頓的回答:“第一、我討厭同性戀;第二、我憎惡強堅這種行為,而且我也不認為強堅是一種權利。你當然可以嘗試挑釁我的這種好惡,不過我保證你這輩子再也享受不到那個地方帶來的快樂!”

龐勁東氣質在無形中給人帶來一種壓迫感,這個人感到頭皮發麻,低低的聲音糾正說:“報告長官!我說的是七點半鐘起床的權利!”

這個人雖然有些懾於龐勁東,但是幾句話卻把龐勁東繞了進去。新兵們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這位長官的身上,等待龐勁東繼續出醜。

讓他們失望的是,龐勁東淡然一笑,竟然沒有一絲不快的表示:“對不起,是我理解錯了!但是我的話並沒有白說,因為以後所有人都要遵照執行——假如不想自己的寶貝變成肉乾!”

由於這些人因為自己一個小小的失誤吃了不少苦頭,龐勁東大發善心,準許他們早飯之後多休息一下,十點半開始其他訓練。

等到新兵們解散,米麗婭走到龐勁東身旁,說:“這些人進步很大!”

“因為他們當中很多人有過軍旅生涯,所以對於這種生活接受的還是比較快的,隻是對我的訓練方式有些意見!可惜這些人都是狗雜種,如果是些優秀的士兵,接受的會更快一些!”

“他們的體質也不錯,否則早就趴下了!”米麗婭唯恐龐勁東責怪這些新兵素質太差,進而遷怒於尼克失職,故而開始想辦法為他們說好話了。

龐勁東掃視著拖遝而行的新兵們,目光落在了他們的作戰靴上。作戰靴相對與作戰服就簡單多了,因此一步到位,配備給新兵們的都是上好牛皮製造的,耐損性、舒適性和透氣性都是一流的。

但是新兵們並不把這軍靴當一回事,每一個人的靴子都是臟兮兮的。目前這並不艱苦的訓練,竟然已經讓很多人的靴子開線了。

龐勁東不由得聯想起國內的軍人,在日常的時候隻能穿著那種所謂的“解放鞋”。這種鞋雖然有個好名字,但絕對不會讓人的雙腳獲得解放,幾乎談不上有任何舒適性,甚至對人的意誌還是一種考驗和磨練。穿著這種鞋站的時間長了,都會讓腳底板痛苦不堪。

但正是穿著這種鞋的部隊,可以用人組成大堤去抵抗洪水,而眼前的這幫吊兒郎當的新兵們顯然是做不到的。

龐勁東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還得雇一個修鞋的!”

“啊?”米麗婭注意到了龐勁東目光的落點,擔心龐勁東又去摸新兵的作戰靴,急忙說:“讓他們自己修就好了!”

“也對!每個人隻發一雙,壞了就自己想辦法!實在沒有想到,新兵竟然是這個樣子!我在南美洲叢林訓練新兵的時候,以為那是一幫混蛋,現在和這些新兵比起來,當初的新兵簡直就是天使!”龐勁東歎了一口氣,感慨的說:“我記得曾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生活就像是修破鞋,你永遠不知道哪一雙上麵會有腳氣。”

米麗婭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你的意思是說,哲學不能用來指導修鞋,但是修鞋卻可以修出哲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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