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鎖國(二)求訂閱(1 / 1)

黃庭大千 鳳鳴鴻 2126 字 23天前

當然,對吳國而言,要是封鎖越國,也並非是沒有代價。

畢竟,越國需要列國出產的粟米,養活國內黔首,列國亦需要越國所造的竹箭,作為軍備之用。

須知,吳國封鎖越國,截斷越國對外的商道,雖然針對的是越國。可這樣一來,也斷了列國諸侯,采購越國竹箭的途徑。

吳國損害越國的利益,列國諸侯還能樂見其成。可當吳國為了折騰越國,而間接損害到列國利益,諸侯們自是不會答應。

畢竟,越國竹箭號稱天下第一箭,哪怕這當中有些水分。可論及箭矢製造技術,放眼九州天下,越國確實是數一數二的。

最主要的是,越國竹箭物美價廉,較比其他精品箭矢,越國竹箭的造價可謂是極低的,隻比普通的箭矢稍稍高一點而已。

正因為越國竹箭如此優質,性價比極高,所以列國諸侯都對越國竹箭青睞有加。越國竹箭由此,成為越國的支柱性產業。

因此,一旦吳國施行封鎖之策,受影響的絕不止越國,還有周邊的一眾諸侯列國。

如果,隻損害幾個諸侯的利益,以吳國的國勢,也沒這麼可顧及的,損害也就損害了。作為強者,何需關注弱者的得失。

但當利益受損的諸侯太多,遠不止一兩個的時候,吳國就要考慮考慮,該不該犯眾怒了。

除非是三苗這樣的霸主,一國之力壓的七十二路諸侯毫無脾氣。不然樹敵過多,就是吳國勢強,也總有吃不消的時候。

故而,在封鎖越國的時候,吳國還要與列國達成共識,與列國做好利益交割,得到列國支持,才能真正的困死越國。

此中利弊,在姬諸樊的腦海中浮現,口中卻道:“嗯,聽起來,倒是不錯,隻是其中的細節,還有待推敲。”

“隻不過,真要能不費一兵一卒,就將越國生生的困死,我吳國付出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隻要吳國,能順勢吞並越國,完成吳越混一的大業,今日的付出,來日自然有千百倍的收獲。”

鐘石在旁點頭,道:“上君英明,此時的付出,為的是來日的得到,沒有付出,哪裡能有收獲?”

“老奴,出使越國的時候,見三苗使節似乎對越國頗為忌憚,老奴以為,在這上麵,可以利用一下。”

“倘若得到三苗的助力,就算隻得到三苗口頭上的承諾,對越國的打擊,也是十分巨大的。”

“三苗為諸侯之長,有著三苗的態度在前。其他諸侯要想私自與越國接觸,也會考慮一下,會不會得罪三苗。”

鐘石嗬嗬一笑,道:“我吳國的麵子,這些諸侯可以不管,可三苗的麵子,他們還是必須要賣一下的。”

這話說的,著實有些刺耳,讓姬諸樊眉頭一皺。

可姬諸樊清楚,鐘石這話確實是實話。三苗對揚州列國的威懾力,比吳國可是高出了好幾個量級。

說起來,吳國終究是後起之秀,與三苗這種經營上百萬年的老牌霸主相比,隻能說是小有實力,在影響力上更是沒法比。

鐘石說的沒錯,要是能得到三苗的支持,吳國封鎖越國,把初生的的越國困死,並非不可能。

姬諸樊臉色複雜,呢喃道:“三苗,”

正是知道三苗的影響力如此恐怖,姬諸樊心緒才會如此的複雜。

有著三苗這個龐然大物壓在頭頂,任何有心進取的諸侯,都會由衷的感到絕望。

姬諸樊捫心自問,就算借著三苗的勢,將越國折騰的分崩離析,但是兔死狐悲,三苗越強勢,姬諸樊對三苗也越是警惕。

隻是心裡想的是一回事,真要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姬諸樊沉聲問道:“說動三苗,你有幾分把握?”

鐘石謹慎的想了想,這才低聲道:“八九不離十,越國在開國大典上,暴露的底蘊,讓三苗的使節很是不安呐!“

“越國甚至有一支天兵之師的雛形,這就有些觸及三苗的底線了。”

“揚州有一個曲國,已經很讓三苗被動了,想來三苗應該不想再多一個掣肘。”

“一個有著天兵之之師雛形的越國,已經有威脅到三苗的潛力了。”

天下諸侯,公、侯、伯、四等,而真正的大諸侯,一般都是‘侯’位以上,有著天兵之師作為底蘊。

可以說,擁有一支天兵之師,是公侯之上的準入門檻。

所以,在越國開國大典上,顯露防風神兵這一支天兵之師的雛形時,帶給列國的震撼,不比姒伯陽搏殺兩頭凶獸來的小。

正是看到這支天兵之師的雛形,三苗使節才會一改來時的態度,刻意疏離越國,轉而支持越國的死敵吳國,來打壓越國。

揚州大地之上,已經有了一個可以與三苗爭奪話語權的曲侯,三苗可不想看到姒伯陽成為第二個曲侯。

當然,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三苗要是起意打壓越國,作為三苗的對手,曲國必然不會坐視不管,說不定也會下場。

不一定是幫扶越國,曲國也不會希望,看到又一個競爭對手崛起,或許會以越國作為戰場,兩方明爭暗鬥一下。

而這個中的變化,就不是吳國一方可以掌控的了。

姬諸樊閉目沉思片刻,道:“你說的對,三苗是不會讓越國,成為揚州有一個不穩定因素的。”

“三苗薑姓,可是誌向高遠,是要爭奪天子大位的。而揚州作為三苗薑姓的根基之地,有一個曲國,已經讓三苗很難受了。”

“要是再出現第二個曲國,可就不隻是難不難受的問題了,三苗薑姓還想不想爭天子之位了?”

“越國,哈哈,他現在麵對的,可不隻我一個吳國……”

——————

旬月,

越國東南邊境,昌河,

昌河發源於長江,是長江水係的分支之一,發源於金沙江,自北向南,流經吳越之地,把吳越一分為二。

與汾湖不一樣的是,汾湖是吳越兩國戰略要衝。而昌河因為地勢較低,水流太急,且與越國腹心較遠,沒多少戰略價值。

隻有列國的商船,喜歡從昌河往來吳越。

這是一筆很好算的賬,沒有戰略價值,就代表著昌河一帶的水師布防,遠沒有汾湖一樣嚴密。

如此一來,列國的商船隻需要付出很小的一點代價,就能在吳越兩國之間,運送一些較為敏感的資源。

什麼軍械、甲胄之類的物資,更是倒賣倒買無數,甚至還有軍陣陣圖、神兵利器一類,有市無價,較為稀有的寶物。

正因為資源的敏感性,所以使得往來一次的利潤很是客觀,賺取一兩倍的利潤,都是比較有良心的商船了。

稍稍黑心一些的,來回走一趟,就是有七八倍的純利,也不是不可能。

以至於在會稽氏族沒有統一,越國沒有重建之前,靠著吳越兩地間的貨殖,很是讓一部分人大發橫財。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越國重立之後,也沒有多少改變。列國的商船,依舊往來吳越之間,憑此賺取巨額利潤。

而姒伯陽也樂得如此,眼下越國百廢待興,正好以此吸引這些商賈,用越國的竹箭,換取緊需的粟米。

數以百萬計的越人正嗷嗷待哺,等著這些商船載著的米粟下鍋。

姒伯陽不可能讓這些越人,在氏族時代沒餓死,反而在氏族統一後,被活生生的餓死。

為此,讓這些商賈多賺一些,也能多激發一些商賈的行動力,更多的緩解一下越國國內的糧荒。

在姒伯陽看來,有句話說得好,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這換到越國來,就是存利失人,人利皆失,存人失利,人利皆存,這兩者可謂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在姒伯陽的有意縱容下,越國開國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對列國商賈簡直就是場饕餮盛宴,一個個個吃的腦滿腸肥。

隻是盛宴終有落幕之時,雖然姒伯陽一方的越國,不想讓盛宴這麼早就結束,可吳國還沒遲鈍到什麼都不知道。

對越國國內的窘迫,吳國也是知道七八分的。眼看著越國借著列國商船之利,迅速安撫人心,吳國終於忍不住下場了。

轟隆隆!!

平靜的水麵,突起層層水波,一艘艘吳國撼山艦乘風破浪,猶如山嶽一般的巨艦,卷起百丈水浪,隨即水浪重重的拍下。

“不……”

如此恐怖的巨浪麵前,那些商船如稻草一般,幾乎被滔天巨浪撕碎。麵對突然的‘天災’,商船主們毫無反抗的能力,

“這……”

“這,這是什麼?”

就是有神魂級數高手出手,試圖對抗‘天威’。

隻是隨後戰鼓轟然響起,鼓聲如悶雷,一下就震的神魂高手筋骨酥麻,眼睜睜的被巨浪吞沒。

咚!咚!咚!

水霧朦朦朧朧,一十八艘撼山巨艦,漸漸在蒸騰的水氣中浮現。一位位身披灰色甲衣,麵色冷峻的甲士,站在巨艦艦首。

十八艘撼山艦當頭,一艘紅木戰艦艦首,一位神色漠然的大將,冷眼看著被巨浪吞沒,上百艘商船支離破碎的慘烈景象。

“死有餘辜,”

望著這些遭遇無妄之災的商船,這位大將嘴角翹起,冷冷的說了一句:“敢為一點蠅頭小利,為越國物資,全都該殺,”

身為吳人,自是深恨這些給越國輸送物資的商賈,如今得了機會,這大將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隻是,大將下手狠是狠了一些,可是他也知道,那些真正的大商賈,早在他水師開拔之前,就得了消息,不會撞在手上。

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都是一些沒有跟腳,沒有靠山的小商賈,這種人也就是有一些錢財而已。殺的再多,也無損大局。

隻是,雖知道這一點,可大將還是為了出口惡氣,將這些商船全都坑殺。

“唉……”

想到這裡,大將一些意興闌珊,自懷中取出一卷玉簡,攤開之後,玉簡之上的金文閃爍,與吳國上空的鎮運天吳相連。

轟——

天光大放,無風起浪,千裡水波之上,驀然浮現一道人麵虎身,高達百丈的虛影。

這一尊人麵虎身的存在,就是吳國的氣運神獸,同時也是吳國姬姓一脈的老祖,先天神人天吳氏的形象。

“吳國永昌,上君詔令,自今日始,封鎖邊境,片板不入水,擅自偷渡者,一經發現,格殺勿論。”

此刻,這員大將的聲音,不急不緩,帶著一股任他天塌地陷,我自屹然不動的味道。

“諾!!”

這大將話音剛剛落下,隱約似有虎嘯之聲,經久不息。一十八艘撼山巨艦,突然一字分開,向左右行駛。

轟隆隆——

在一艘艘巨艦,行駛到一頓距離以後,昌河水麵猛地炸開,一道道碗口粗的鐵鏈,自水麵浮現。

十八艘巨艦排成一條線,其間是一條條鐵鏈,鐵鏈之上,若有若無的有著一絲雷氣浮動,不時間劈裡啪啦作響。

這時,一頭飛鳥自天上,飛過這一道鐵鏈。鐵鏈上突有一絲雷氣閃爍,直接將這飛鳥,活生生打成了一塊漆黑的焦炭。

黑色焦炭,落在巨艦上,砰的一聲,化作無數飛灰,

瞥了一眼鐵鏈上的雷氣,大將滿意的咧了咧嘴:“好厲害的鎖江鏈,用它封鎖越國,綽綽有餘了。”

這就是吳國,為了封鎖越國,特意尋高手匠人,加急趕工煆造的鎖江鏈。

隻要這鎖江鏈被巨艦橫在江上,任誰都彆想在不驚動吳國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往來,而不被發現。

就是自負有手段有本事,想要強闖這一條鎖江鏈,也要看看他能不能在帶著大量物資的情況下,打穿這一支水師。

有這能耐的人,也不必得罪吳國,去賺取那一點財帛。沒能力的人,隻能眼紅那巨大利潤,無可奈何的望著河對麵興歎。

由此可見,吳國對封鎖越國的決心,有多麼的大。興師動眾的動用鎖江鏈,就為了鎖死越國。

要知道,調動水師,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鎖江鏈一日不撤,這筆開銷就要一直持續下去,對吳國也是一個不小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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