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修戈(一)(1 / 1)

黃庭大千 鳳鳴鴻 1073 字 26天前

翌日,

大榭,靜室,

“噓——嘻——”

朝陽初升,姒伯陽麵色平靜,盤膝坐在木榻上,心神歸入空寂。口鼻呼吸間,吐納天地之精,運行一身法力。

一縷縷法力遊走於周身,為姒伯陽再次洗髓伐毛。肉身脫胎換骨,把沉澱肉身的後天汙濁,一點點的排出體外。

需知道,姒伯陽雖有《五禽煉己煉形》的法門,可是他終歸不是真正的煉形修士,在肉身煆煉上有諸多疏漏。

如今他煉就元神法力,以元神法力洗煉肉身。筋骨皮膜,臟腑骨髓,內外通透,效率之高遠不是丹田真炁能比。

“咚——咚——”

一次次反複循環,姒伯陽四萬八千毛孔大開,絲絲汗液夾雜血絲。血氣湧動衝刷百骸,心臟脈搏跳動愈發有力。

心臟脈搏跳動頻率加重,轟隆隆陣陣雷音,在姒伯陽身上蒸騰。血液精煉如鉛汞,讓他的生命氣息越發強大。

“呼——”良久之後,四肢百骸雷音轟鳴漸止,心臟脈搏跳動歸於平穩,姒伯陽最後吐出口濁氣,帶著一陣風聲。

一絲絲元神法力的流動,拂動靜室內懸掛的簾幔,姒伯陽呢喃自語,道:“煉炁化神的修行,果真非一時之功!”

“煉炁化神之境,與築基煉己、煉精化炁兩境,有著根本性質的不同。元神法力與丹田真炁,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煉炁化神之後,姒伯陽一身至精至純的真炁,儘皆轉換為元神法力。修為上突飛猛進,近乎於立竿見影。

與在煉精化炁頂點時相比,一身修為至少暴漲百餘倍。修行達到如此地步,姒伯陽憑氣機就能震死築基修士。

這是生命層次的飛躍,姒伯陽金丹元神成就的同時。他身上祖血覺醒程度也越來越高,推動著他不斷向前蛻變。

“隻是……”

姒伯陽若有所思:“煉炁化神之後,進身仙道門庭。每次打坐修行,不過是吐故納新,元神法力積累極為緩慢。”

“就是天賦異稟,沒有特殊際遇,想要元神大成,橫渡九重劫數,不知要修行人耗費多少心力,用作水磨功夫。”

“除非舍得用寶藥,填補底蘊根基,亦或是不斷往裡投入聖德,推動元神凝練。不然元神大成之路,不好走啊!”

這當中需要的資源,姒伯陽隻是想想,就倍感個中壓力。不說寶藥的獲取難度,就是攢足聖德同樣是一大難關。

山陰氏目前亟需休養生息,姒伯陽壯大氏族的途徑,隻能是謀求內部發展,短期內根本不可能向外掠奪擴張。

可是,治下沒有足夠多的丁口百姓,姒伯陽無法凝聚聖德。難以推進凝練元神的進度,更不用說踏入元神大成。

“我修行的《玄都九還紫金丹》,傳聞是樓觀道的大道丹經。外煉不壞仙體,內煉九還紫金丹,陽神天仙飛升。”

“雖不是煉虛合道一般,大道無名的先天母經,卻有煉炁化神、煉神還虛的修行法門,是一門上乘煉氣法門。”

“這需要的資源可不少,以《玄都九還紫金丹》的玄妙,乃至鑄就九還紫金丹的難度,還要更在尋常法門之上。”

姒伯陽一想到往後的資源需求,就不禁有一些抑鬱。這一份沉甸甸的壓力,壓在心裡頭可不好受。

“隻是,資源消耗大,也有消耗大的道理,《玄都九還紫金丹》不愧是樓觀道的大道丹經。”

“以《玄都九還紫金丹》修行,無論是煉炁化神,還是煉神返虛的實力,都是同等境界中的最頂點。”

“如此鑄就的根基,也必然是渾厚無比,堪稱煉虛合道之下,幾大最強橫根基之一,有望成就先天一炁之道。”

一念至此,姒伯陽隻得咬了咬牙,為了虛無縹緲的先天一炁之道,為了搏一個大道坦途,他是不惜一切代價。

就是明知道海量的資源都不夠,還必須壯大山陰氏,集眾百萬、千萬、萬萬,用以成就道業,也無礙他的道心。

《玄都九還紫金丹》的強大,給予了他信心。外煉仙肌玉骨,內煉紫金丹,隻要一直他強大,世上就絕無難事。

不外乎強者恒強,弱者恒弱而已!

“內煉紫金丹的法門,在短期內難見成效。可外煉仙肌玉骨的法門,確確實實能讓我戰力無敵,成為一尊戰仙。”

姒伯陽攤開右手,猛地捏拳蓄勢,氣血勁力在奔湧。這一拳要是打出去,純粹的肉身力量,就能打死神骨高手。

這還隻是姒伯陽初涉外煉法門,隻是憑著祖血覺醒,以及金丹元神成就,二者疊加在一起,就讓肉殼修行至此。

這一具仙肌玉骨要是煆成,肉身立刻超凡入聖。其中好處無窮,不僅壽元大增,一身霸道強橫,遠非等閒可比。

須知,仙肌玉骨能沾上‘仙’字,自是非同凡響!

由凡胎近乎於仙,其修行難度近乎讓人絕望。便是以姒伯陽元神法力之凝練,也不過是堪堪開始第一步修行。

真要等姒伯陽修成戰仙,最少是煉神返虛中後階段,外煉有所成就。不然以他此時肉身強度,頂多是打熬基礎。

“唉……這就是個無底洞,不知要往裡填多少寶藥、聖德!”

這一門《玄都九還紫金丹》強悍歸強悍,可是姒伯陽再一想裡麵需要的資糧,讓人望而卻步。

————

中行堰府邸,

“刷,刷,刷,”

書房?之中,中行堰麵色沉凝,跪坐在床榻上,執筆在布帛上書寫,一個個細密小篆,漸漸鋪滿整張布帛。

中行堰下筆成文,額頭上冒著一粒粒汗珠,手中筆墨不停,直到將整張布帛都寫滿為止,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一篇《山陰策》的完成,廢了我不小的心力。不知這篇《山陰策》,能否為主君分憂。”

中行堰看著案幾上的心血之作,麵上難得的猶豫之色,道:“主君麵授機宜,讓我謄寫出的這一篇《山陰策》。”

“其上的變法之論,我都爛熟於心。看著確實不錯,就是不能確定,實際情況又如何。”

中行堰苦笑了一下:“變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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