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

“想不到什麼？”

“想不到你有一天，會成長到這種程度。”

魔都，高聳城牆外。

三上悠和陳宇對視，眼神無比複雜：“或者說，你的實力一直都是這種程度。隻不過隱藏的好。”

聞言，陳宇攤了攤手，不置可否：“可能吧。”

“雖然我實力，遠低於你。但作為9級武者，我還是能看明白的。”三上悠控製聲線：“你，沒有達到10級武者的水平。甚至……可能還沒到級。”

“你怎麼看出來的。”陳宇問。

“因為9級武者的攻擊方式，都涉及到了‘規則’力量。可你，用的還是基礎勁氣。”

“哦……”陳宇似笑非笑的點點頭，話音一轉：“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這種幾乎無限的勁氣、無限的精神力，也是來自於規則呢？”

三上悠頓時愣住。

一雙大眼睛呆呆看著陳宇。

良久，沉思著說了兩個字：“也對。”

“行了，閒言少敘。”陳宇側頭，扣了扣耳朵裡的通訊器，道：“主任，繼續給我位置。趕快把獸潮都一波清掉了吧。”

“好。”通訊器內，老主任中氣十足：“接下來是正西方向，直飛。有兩支獸潮聚集的族群。”

“OK。”

點點頭，陳宇對三上悠揮了揮手：“回頭聊吧，我先走了。”

“等會。”三上悠淩空虛渡，上前一步，對陳宇道：“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陳宇：“愛過。”

三上悠：“……”

陳宇揉揉臉：“好吧。你問。速度。”

“你……其實就是那個神秘人吧。”三上悠深深注視著陳宇，紅潤的櫻唇，微微張合：“我知道。”

陳宇：“……你都知道了，還問？”

三上悠沒有在說什麼。

隻是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淡雅的微笑。

“還有問題嗎？”陳宇開口。

“沒了。”

“那回頭見。”

“不用回頭見。”三上悠飄到陳宇的身旁，道：“我和你一起去。”

陳宇：“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三上悠：“我說不定能幫上你的忙。”

“你？”陳宇差點笑出了聲，上下打量對方幾眼後，伸出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耳根：“那個……大姐啊，不是我現在狂。也不是對你有什麼看法和惡意。我就是……”

“我懂。”三上悠點頭。

“我就是單純瞧不上你。”陳宇補充。

三上悠：“……”

“你連個普通9級異獸都解決不了，能幫我什麼？幫我扯後腿？”

“……陳宇。”三上悠掃了眼遠處的魔都城牆，嚴肅開口：“現在，應該是咱們整個人類文明最有希望的一次了。那就彆留有任何疏漏。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實實力，是否隻是眼前展現的這樣，但……兩個9級武者，總比一個9級武者更具備戰鬥力。何況……”

“何況什麼？”

“我曾經和你說過。因為我的情況特殊……”三上悠將自己的聲線，壓到最低：“無論級，還是級，一對一，我就是無敵的。”

陳宇瞳孔驟縮。

猛然回憶起當初三上悠對他說過的話。

“我好像記得。你是有……能把一個個體，隨意送到過去和未來的能力。”

“對。”三上悠點頭：“我晉級9級時，所領悟的規則就是時間能力。無論你實力高於我多少，除非能完成對我的秒殺，否則我就能讓你消失在當前的時間線上。”

陳宇：“……可我現在能對你秒殺啊。”

三上悠：“啊……那沒事了。”

陳宇：“……”

三上悠：“……”

陳宇：“那現在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了。”

“您說。”三上悠微微鞠躬。

“你有這種能力，為什麼之前每次獸潮的時候，不使用？起碼也能帶走一個9級吧？”陳宇疑惑。

“因為這是我的底牌。”三上悠平靜回答：“使用底牌的代價，是消耗我的生命。”

“哦……明白了。”

“現在，我能和你一起去了嗎？”

“嗯……”陳宇沉吟片刻，點點頭：“行。但主要戰鬥，我去就行了。你注意安全，在後麵跟著。”

“明白。”三上悠深深鞠躬。

“喂，主任。”陳宇再次按動了一下耳孔內的通訊器：“三上悠，也和我去。你們魔都這邊，自己時刻注意點吧。”

“好。”老主任聲音加粗：“祝你們，旗開得勝。我們已經開始布置‘慶功會’了。”

陳宇：“好的丞相。給我溫一杯酒，待我斬了劉備那廝，回來喝。”

老主任：“……沒問題。”

掛斷通訊器。

渾身籠罩著聖光的陳宇轉頭，對身旁的三上悠道：“走吧。”

“嗯！走。”

兩人一同催動勁氣，火焰勃發！

在整個魔都幾千萬人的注視中，朝著正西方飛去。

然而……

正當陳宇、三上悠兩人略過魔都的城市上空時，一道女聲，驟然響徹在這空曠的天地間。

“你們，哪也去不了。”

“哪也去不了……”

“去不了……”

“了……”

聲音，久久回蕩。

宛如教堂內的喪鐘，驚得所有人頭皮發麻。

尤其是陳宇，聽到這熟悉的嗓音，更如遭雷擊！

“誰？！”三上悠眼中寒光閃爍，身形猛地一頓，停在高空中，左右環視。

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唯有陳宇，怔怔低下了頭，看向魔都城市正中心的京城大學。

那裡，有一座山。

山的名字，叫羅拉。

一個麵帶黑框眼鏡，紮著長辮的女青年，正仰頭，一臉微笑的和他對視。

“陳宇先生。”眼鏡妹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抬手打了個招呼：“還買文具嗎？”

陳宇：“……”

眼鏡妹的聲音，仿佛蘊含著某種詭異的魔力。

竟能瞬息擴散，傳遍魔都每一個人耳中。

“9級強者。”三上悠瞳孔收縮：“我曾經感應過她的氣息！”

“9級嗎……”陳宇渾身發冷：“可能遠遠不止。”

“什麼意思？”三上悠驚恐轉頭。

“……”

陳宇沒有回話。

上上一次，在青城的文具店，麵對眼鏡妹的實力，他覺得無法戰勝。

上一次，羅拉山的異境內，麵對眼鏡妹的實力，他仍然覺得無法匹敵。

但這一次……

明明擁有了“超越規則”的實力，可麵對下方的眼鏡妹，他竟然還是感到了恐懼。

那是一種麵對天敵的恐懼。

如同老鼠和貓。

受到了名為“血脈之力”的壓製。

“她是誰？”三上悠隱隱也感覺到了不妙。

“……我不知道。”陳宇嗓音沙啞。

接著，陳宇的通訊器內，也傳來了老主任驚懼的聲音：“陳宇，她是誰？好像來者不善？”

“嗯。”陳宇握緊雙拳，雙眼死死盯著眼鏡妹：“是來者不善。”

“能對付嗎？”老主任又問。

“不知道。”陳宇肌肉緊繃，默默積蓄力量：“主任……我可能有一個猜測，要告訴你。”

“什麼。”

“人類文明真正的災難，或許不是獸潮。”

聽到這句話，老主任沉默。

一層層汗水不斷從背脊流出。

旁邊的京大校長，也汗毛炸立。

“不是獸潮。那是什麼。”許久，老主任顫聲問。

“是她。”陳宇直指下方的眼鏡妹。

包括三上悠在內。

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都僵滯了。

眼鏡妹則開心的露出一抹笑臉：“陳宇，你要這麼說，我可不認同哦。”

陳宇：“……”

“人類文明的真正災難，其實是你。”眼鏡妹身體懸空，慢慢飄浮，徐徐向上。

“你什麼意思？”

“你，陳宇，才是真正的來者不善。”上升到和陳宇同一高度，眼鏡妹摘掉黑色的鏡框，眼底亮起一抹不屬於生物的金屬光澤：“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監控你的到來。然後根據情況，消滅掉。”

陳宇：“？？？”

他懵了。

除他之外的人，也都是一頭霧水。

不明白眼鏡妹在說些什麼。

但很快，陳宇就反應了過來，頭皮差點炸開！

他知道了。

對方口中的“到來”，是在說他的“穿越”！

“陳宇，你不是一直想問，我的真實身份嗎？”眼鏡妹重新戴上鏡框，圓乎乎的臉蛋，還是略有模糊。

而這一模糊，就令陳宇感覺到了一陣熟悉感。

這張臉……

似乎和一個人有點像……

“滋滋——”

伴隨著離奇的電流聲，眼鏡妹的臉，越發模糊：“回想一下呦，你剛剛參加高考武考的時候，是誰……在男廁偷偷觀察你來著？”

陳宇：“！！！”

“男人~奇怪的攀比心呐。”眼鏡妹笑了，徹底換成了另一張臉。

記憶！

瞬息倒轉！

陳宇的瞳孔，仿佛縮成了針尖！

“你！”

“是你！！”

“你是馬麗的姐姐！”

“馬妍？！！”

……

（ps：詳情，可跳轉2020年12月13日公眾章節《高考進行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