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心中雖然失望,但想到其他幾套防禦陣法也算是不錯,暫時還是夠自己使用的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便也釋然了。
可就在他打算看向其他東西時,卻突然動作頓住了。
“不對,這是從劉懷古儲物空間中得到的,他可是一名元嬰後期大修士,怎麼會將這種毫無意義的陣法收藏……”
李言立即意識到了某種不對,他伸手一招,一截青色的羊角從地底飛了出來,此羊角長有七寸,此時青色光芒都變得黯淡無比,幾乎不可見。
李言最開始看到此物時,還以為是一件法寶,後來在灌注法力後,並無法催動,哪怕是使用“萬法通靈術”,也無法驅使。
最後李言仔細辨認後,發現了其體表那些如皺紋堆累般的繁瑣紋路中,竟然隱藏著一個靈石槽。
如果不是李言為了仔細觀察,用法力催發放大到七八尺後,恐也難以發現。
他那時才知道,此物竟然是彆樣的陣法羅盤、陣盤之類的陣器。
隻是這陣法一試之下,就顯得太過羸弱了。
最終當李言意識到,這樣一件東西能被劉懷古看中收藏後,他立即意識到了不對,但自己明明一拳就打爆了陣法禁製,這又如何解釋?
一時間,他就陷入了思索之中,在某一時刻,李言突然眼前一亮,接著又迅速拿出五枚靈石後,再次放了進去。
隨後,陣法再次催發後,當李言又是一拳轟下,此陣這一次在被他攻擊中,頓時青光大盛,而後就擋下了李言的這一擊。
他一見如此,便是心中一喜,隨後立即又將那一截青色羊角召了出來,連忙拿出了嵌入的幾枚靈石。
這幾枚靈石剛一出現,李言就看到其上的光芒比之前黯淡了一些,但其上依舊散發著極為濃鬱的靈氣。
他終於知道了此陣法的正確使用方法了,通常來說元嬰級的法寶,使用中品靈石就能完全催發,甚至有的都可以用下品靈石驅動。
但是此陣法卻是必須,或者說是至少需要五枚上品靈石,方可催發出其真正的威力。
使用這樣的陣法,那就是極為昂貴的消耗品了,但是這也足以說明了它的等級之高。
之後,李言又稍加思索,便直接帶著此陣法去了“土斑”之中。
在洞府中測試,他動用六成力量已然都會讓洞府晃動,但還能被一層層禁製逐層削弱後擋下來。
但是他要想測出此陣法的真正防禦力量,卻是不能在洞府之中了。
大約小半盞茶後,李言的神識從“土斑”中退了出來,眼中精芒不斷閃爍。之前他的肉身並沒有進入“土斑”,所以並不是以肉身力量去測試。
但是在“土斑”之中,李言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他一念之前,都能改天換地。故而借用其內五行之力,在“土斑”中,李言都能輕易殺死一名化神修士。
“此陣應該可以抵擋化神初期三擊之力,這定是劉懷古的保命之物。
而且這還是在使用上品靈石的情況下,一旦嵌入極品靈石,就不知它的威力到底能發揮多少了?”
李言在心中思忖著,他身上雖然有著極品靈石,但是他並不確定此羊角等級,能否承受極品靈石的衝擊力量。
極品靈石,元嬰以下修士碰著即死,那還隻是它擴散出的微微力量而已。在沒有完全弄明白這件陣器之前,李言當然不會去輕易測試。
如果一旦極品靈石剛接觸羊角,它就化成了一堆灰燼,李言可是哭都沒眼淚了。
另一方麵,李言也感歎仙靈界的強大,隻要你有靈石,就能找到在下界根本奢望不到的好東西。
此物,就是劉懷古的最強防禦了,可惜他在李言“五行亂披風”之下,死的極為憋屈,各種術法非但無法使出,就連這套陣法也沒有來得及使用。
不過,就是對方召喚出來這截羊角,也阻擋不了他死亡的到來。
因此物並不是法寶,所以根本無法移動,隻在原地被動防禦,李言肉身力量還是可以打破的。
且催發陣法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李言如何又能給對方時間去布置陣法。
所以即便是防禦陣法,但陣法就是陣法,是無法代替防禦法寶的。
李言也將青色羊角收入了“土斑”之中,而他很快就給那座幻陣與青色羊角起了名字。
幻陣名為“鏡花”,青色羊角為“莫開”。
剩下的一些零碎東西中,李言就沒有太多興趣了。
這一次,他同時還獲得了不少的中品靈石和上品靈石,李言大概估算了一下,若都兌換成上品靈石的話,大約有六萬多塊。
大部分靈石都是來自於劉懷古,他身為“青羊觀”的長老,身上能有個幾萬塊上品靈石也是正常,而且他這一次,還未必將所有身家都帶在了身上。
這一次,李言也算是收獲不菲了,直至收了這些東西後,李言在心中依舊感歎仙靈界之富有。
他身上的法寶也是越來越多了,同樣,李言已變得越來越挑剔了。殺人越貨,當真是增強自己身家的最快法門。
…………
第二天,天明李言就去尋了東霖庭月,他想早些將那些冰沙拿到手,而後可能就會去更遠的地方,去尋找離開這裡的方法,或者是找尋“歸去來兮”商鋪。
他已無法輕易回到凡人界,但肯定要儘快把自己在這裡的情況,尤其是還活著的消息送下去。
東霖庭月見到李言過來尋她後,已然恢複原本相貌的她,麵具外的雙眸也是露出了笑意。
李言行事風格她喜歡,不拖泥帶水,她本以為對方還要在宗門多休息幾日呢。
於是,二人當下就直接離開了“破軍門”,向著東霖家族飛去了,此事上官天闕二人早已知曉,並不用特意去通知他們了。
李言在回來路上就算過時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可能十至半月內就能回來。
東霖家族也是“血燈宗”所轄的一個勢力,與“破軍門”相隔算不得太遠,這裡最不能確定的時間,就是療傷所用時間。
一隻形似白玉色珊瑚般的晶瑩剔透飛行法寶上,二人盤膝坐於其上,大多時候都是由東霖庭月在說話,李言則是偶爾才會開口。
在沒有了上官天闕在側後,東霖庭月對於“破軍門”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長老來曆,有著許多好奇的問題,覺得這時也能嘗試問出來了。
尤其她最好奇李言與上官天闕,到底是怎麼從四名元嬰修士手中逃脫出來的,人家可是有著三位後期大修士合圍的。
上官天闕能逃出來,倒還有幾分可能,李言不過是一名元嬰中期修士罷了,他卻同樣的完好無損,甚至都沒有受傷,至少是沒有受重傷。
東霖庭月可是看到有兩人追向了李言的,其中還有一名後期大修士。
李言對此,當然是心知肚明,不過想從他口中打聽出來什麼,東霖庭月明顯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李言隻是連消帶打中,每每就讓東霖庭月迷失了原本問題的方向,待她反應過來時,發覺對方又將她給帶偏了,隻能在心中悶悶氣鬱。
李言則是發現,東霖庭月在人多的時候,再加上一副銀色麵具後,顯得是十分的高冷,但其實她的性格並非如此,算是比較開朗那種。
可能是其修為境界的緣故,才讓她不得不顯得高冷。
這也難怪,一個四流的修仙家族,她這種修為都已是老祖級彆的了,當然不能輕苟言笑了。
就這樣在飛行中,到了後來,二人之間倒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沉默了。
望著一直打坐中的李言,東霖庭月覺得即便是自己戴上了麵具,但也能看出眾的豔麗容貌,可對方始終保持著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這可與自己接觸的那些男修都有所不同了,那些人在看到自己後,一個個都巴不得能多與自己說上幾句話。
最後,她也就失去了打聽的興趣,同樣修煉起來。
也隻是數個時辰後,盤膝打坐中的東霖庭月突然睜開了美目,長長烏黑發亮的睫毛眨了眨,在她看向李言的瞬間,李言似有感應的也睜開了雙目。
“到了?”
李言聲音平靜。
“嗯,待會進入族內後,我會先將道友帶到居住之所,然後去與舍弟說明此事後,才能請道友一同過去,還請道友勿要見怪才是!”
李言聞言則是輕笑一聲,已是長身而起,一襲青衫的他微微點頭。
“本應如此的!”
“那這就多謝李道友了!”
東霖庭月眼中也是笑意盈盈,見對方並不在意,這才鬆了一口氣。
李言環顧四周時,卻見這時他們飛行在一片海域之上,下方迎入眼簾的則是一座座島嶼。
在那些島嶼上,正閃爍著陣法的微微光芒。
東霖家族乃是在“破軍門”南方的海域之地,白玉色珊瑚開始自高空俯衝而下。
白雲也從濃鬱中,快速變成一層層薄紗一樣,被白玉色珊瑚一一撞開。
伴隨撲麵而來的是一陣陣的清涼海風,以及在視線中,迅速變得清晰的蔚藍廣闊海麵。
李言注意到東霖庭月飛落的方向,乃是下方一座最大的島嶼,占地至少有五百餘裡的樣子。
那裡四周是一片的波光粼粼,即便是隔著陣法,也能看清島上景物,到處都是大片的鬱鬱蔥蔥樹木。
很快,他們就飛臨到了島嶼上空,而就在他們正要飛入時,突然有人喝道。
“何人敢直闖我東霖家……哦,我等參見月長老!”
呼喝尚未落下,大陣內突然飛出了七八名修士。
東霖庭月直衝下來時,並沒有遮掩來勢,隻是由於速度太快,下方巡邏修士隻看到了一道白光一衝而下,不由連忙喝聲阻止。
東霖庭月直到落到了陣法上方時,這才立即減緩了速度,頓時露出了飛行法寶上她和李言的身影。
那幾名巡邏修士還未看清來人,但已一眼就認出了這件飛行法寶,神識一掃之下,立即躬身行禮。
“嗯,你等繼續巡邏吧!”
東霖庭月聲音又恢複了那種空穀幽蘭,不帶絲毫纖塵的模樣,與之前的好奇模樣,已是完全不同了。
這讓一側的李言,不由瞟了她一眼。
東霖庭月說罷,就已帶著李言呼嘯而去,隻留下了那幾人還站在空中。
“那……那人以前沒有來過我們家族吧?”
望著飛入的背影,其中一名東霖家族修士說道,他剛才神識一掃之間,並沒有感應出李言是何修為。
“倒是未曾見過,應該也是一位元嬰前輩!”
“月長老出去有一段時間了,聽說是為自己購買衝擊後期大修士的丹藥去了……”
“你們都給老子閉嘴,想給老子惹來禍事是不是,看來如今的家族太平,讓你們活的太滋潤了!”
為首一名修士瞬間臉色黑如鍋底,眼中閃著噬人光芒,狠狠瞪了那幾人一眼,那幾人立即變得噤若寒蟬。
月長老是許多家族修士夢中的仙子,但其一心放在修煉上,不然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達到了這種恐怖的境界。
即便是在族中,月長老也極少與其他青年修士來往,更不用說帶一名男子回來了,這種事真是極為的罕見。
隻是月長老雖然為人高冷,但極少會對弟子發火。因此,這就讓見到這一幕的弟子感到新奇了,竟然悄悄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