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這三四天,她聽梁晨的話,什麼都不想,暫時忘記所有的事情,寧柒期這幾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梁晨說她背負了太多,病一場倒是好事,放空自己,想想以後的路。
她這幾天過著像正常人休假的日子,倒是輕鬆,雖然病的難受,可是感覺自己像個人,以前任務結束接新任務的那段時間,自己總是想著怎麼報仇,想著給大家買藥,照顧他們的生活,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搭進去了,幾乎沒有為自己活,沒有為自己想過。
這是正常的,因為她的父母是那次實驗的研究者之一,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寧柒期總是害怕,害怕他們會因為這瞧不起自己,甚至記恨自己的父母,所以就拚命對他們好,這十幾年她做的所有都被看在眼裡,練功的時候起早貪黑,17歲就加入了組織,從那之後,所有的看病吃藥的錢都是她拿的,這幾年的日子過得非常的累。
陸然這幾天一直在詢問幾件命案受害人的家屬,他們的一致說辭讓陸然確定是凶手的樣子看不出來,是變過裝的,看著這些口供,他默默說道:“沒想到你還會變裝,我真是小瞧你了。”
過了兩天,寧柒期病已經完全好了,這天中午就聽見警笛聲,她很疑惑,沒來抓她卻敲響了對麵的房門,她好奇去便穿上衣服,戴上帽子準備出去看看,卻沒想到剛出門正好和對麵準備進門的陸然四目相對。
寧柒期特彆尷尬的又退回屋裡了,隨後想想自己為什麼尷尬,又把門打開出去了,陸然當時也隻是詫異了一下就進了屋子,因為今天一大早,對門的男人打電話報警說自己老婆失蹤兩天了。
陸然本來也不太想跟著的,畢竟自己也不是破這種案子的,但是局長說他早晚也是要調回來的,不如熟悉熟悉這邊辦案子的流程,所以他才跟著,沒想到遇到她是個意外。
寧柒期戴著帽子,看見院門口聚集了很多人,很多老一輩的人就說:“聽說他老婆失蹤了,難怪這幾天沒聽到他們吵架。”
“就他們那麼吵架,要我早就離婚了。”
“是啊,這男的還動手打人,我都看見好幾回。”
“這家人叫什麼來著?”
“不知道這男人叫什麼,都不願意搭理他,女的姓沈吧,不記得了。”
聽著街坊鄰居的討論,寧柒期一直皺眉,因為她明顯剛剛路過對門的時候,聞到了血腥味,不濃,裡麵夾雜著很清新的洗衣粉的味道,顯然是徹底的清理過,所以她確定一定不是失蹤這麼簡單。
恰好這時間陸然他們都出來了,應該是照例詢問街坊鄰居,看看有沒有目擊者,陸然徑直朝著寧柒期去了,她也自知躲不過,畢竟就住對麵,便站著沒動,不過她沒想到,陸然讓她去另一邊沒什麼人的地方。
她跟過去,陸然問道:“住你對門的這對夫妻平時感情怎麼樣。”
“不好,總吵架。”其實她沒有不回答或者說謊的必要,這些事情街坊鄰居都知道,她不說自然有人說。
“每天都會吵架嗎?”
“基本是吧,就算吵得不厲害,也會有小摩擦,基本天天能聽見。”
“你最近天天在家嗎?”
不知道為什麼寧柒期總覺得陸然問這個問題,像是在詢問犯罪嫌疑人:“在,生病了。”
“這幾天他們也吵架了嗎?”
“沒有,奇怪就在這裡,他們已經三天沒吵架了。”
“您問完了嗎?問完我可以回去了嗎?”
陸然聽完將記錄本合上:“我還有一些彆的問題問你。”
“你問。”
“海大教授,山河集團董事長被殺都和你有關是嗎?”陸然想問的很多,但是拿出來的就是這兩個典型,彆的案子也不是那麼轟動。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是我想說什麼是你想做什麼,我隻是說了兩個,還有許多的案子都是你做的,你也是千辛萬苦活下來的,知道活下來不容易,彆人的命就不是命?”
“在我看來,他們不配活在這世界上,你知道他們都做了什麼?”
“不論他們做了什麼,都不是你殺人的理由,這世上有公理,有正義,會為彆人討回公道,而不是你用私行,你是泄憤,現在是20世紀了,不是古代,你不是女俠,不會被人敬佩。”
“陸先生,你想多了,我看你是生活的安逸,根本不知道平凡人的無奈,海大教授傷害了多少女學生,卻因為後台強硬,許多人敢怒不敢言,證據也都拿不出來,山河集團董事長,多少剛入社會的女孩子被欺騙,隻是因為他有錢可以擺平一切。”
“不論什麼理由殺人始終是殺人,你完全可以搜集證據,然後提交給檢查機關,或者公安,都會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寧柒期聽了扯出苦澀的笑容:“哈哈哈哈,陸先生,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如果能行,還用我出手,多少人是絕望之下才找到我,我問你,遲到的正義還算是正義嗎?你說這世上有公道,有正義,我們當年苦苦掙紮在研究院的時候,它們在哪裡,我們差點死在那場大火的時候,它們在哪,研究院底下埋著多少的屍體你去看看,你去問他們正義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