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連病曆都寫不下去了，開開窗戶想讓自己喘口氣，他覺得自己再這樣憋屈下去，遲早會窒息，因為辦公室的窗戶正對著的是醫院大門口，平時這個點早就沒什麼人了，10點開始各病房已經陸續關燈，今天門口的電話亭這個時間了卻一直站著一個人，看身形是個年輕人，據他所知今天很安靜沒有急診，沒有手術。

因為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想了又想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沒準隻是湊巧在等人，畢竟這附近醫院的電話亭又便宜又便利，果不其然，跑來一個人。

陸然在門口等邵先富的時候，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紙，是從那具屍體身上拿來的，上麵的字在燈光的顯示下，一清二楚，他看了心裡一驚，上麵寫著：“NL計劃宣告失敗，所有文件銷毀，處理被實驗者。”

陸然喃喃自語：“NL計劃，NL？我好像在哪聽過？被實驗者，小孩子，不會吧。”他心裡想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但是馬上否決了：“我怎麼能想到這個，不可能。”

就在陸然否認自己想法的時候，邵先富過來了，他真的是費了很大的功夫借來的檔案，陸然馬上把紙條裝進兜裡，看到厚厚的檔案，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怎麼這麼多？”

“老大，你要的是五年，不是一年也不是兩年，按照現在的刑偵技術，很多案子就都成了懸案。”

陸然接過來：“我看不是成為懸案，是不想費勁去破吧，你回去吧，明天放你一天假。”

“謝謝老大。”

邵先富走之後，陸然就捧著資料去住院部了，梁晨趴在窗台上抽煙，他本身不是老煙槍，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發瘋的抽煙，看到陸然往住院部方向走，他站直身體：“嗯？走過來了？”

陸然帶著一大摞檔案爬上了三樓，經過護士台的時候，值班護士攔著他：“先生，這個時間不允許探視，也不允許有訪客。”

“我是今天住院的陸北岩先生的兒子。”陸然平時不願意說這些，覺得有點裝，不過這種時候，他老子的身份還挺好用的，護士沒有攔著也是因為下午開會的時候，院長特彆的叮囑：“原來是陸先生啊，您父親住前麵311病房。”

坐在辦公室裡的梁晨是聽見護士攔著他的，一開始也沒在意，後來陸北岩三個字的時候，他便出去了，陸然正好走過護士站，經過了辦公室門口，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著走了過去，陸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像是看仇人一樣，眼光似乎想把他生吞了，他很奇怪，自己認識他嗎？

梁晨看著陸然的眼神，帶著挑釁和不屑，就很來氣，恨不得馬上上去捅他兩刀，陸然就這樣悄悄走進病房，自己的父親，母親都睡了，妹妹睡覺輕，聽見聲音就起來了。

“哥…”

“噓~”他打斷了陸顏的話，小聲說：“我在走廊，有事叫我就行，爸受傷，你一個女孩子不方便，媽年紀也不小了，我就在外麵，你睡吧。”

“嗯。”

陸然在走廊，借著昏暗的光線翻著檔案，找尋各個案子之間的聯係，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樣看下來卻發現，很多漏洞太大了，初步檢查做的太草率，有些口供說的都模糊不清，這樣的案子，他幾乎排除出去一半與寧柒期做的事情無關。

有幾個案子他倒是很在意，死者被利器致命，犯人手法嫻熟，一刀斃命，不留其他傷痕，事先沒有痕跡，偽裝效果很好，據目擊者稱，身形矯健，是個女人。

連續幾個案子都是這樣的，陸然很奇怪，明明手法相似，為何不定位成連環殺人？這幫人腦子裡想的什麼？

陸然這一夜就翻著一堆檔案過去了，清晨才睡著，他睡著的時間，梁晨曾經悄悄走過，沒敢靠太近，怕驚醒他，但是眼尖的他一眼看到了陸然手邊的檔案，最上麵放的他再熟悉不過，“海大教授被殺案件”，這個就是今年年初寧柒期接的委托，對方是個人麵獸心的教授，不少女學生深受其害，卻因為有錢有後台，證據都拿不出來。

她當時接到委托的時候，還特地查了查，結果發現確有其事，所以下手就狠了點，把他的下半身那個地方廢掉了，當時因為性質比較惡劣，查了好久，北城差點翻了天。

回到辦公室的梁晨越想越覺得不對：“好端端的，翻看這些檔案乾什麼，還是說，陸然知道了些什麼。”他這麼想著，就決定下班必須要去找寧柒期問清楚，讓她最好做好準備。

寧柒期在家裡打了一個噴嚏，她覺得自己鼻腔裡全是灰，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覺得渾身疲憊，如果不好好休息一下，自己肯定有一天會過勞死，可是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又讓她睡不好。

剛到後半夜，對門那對夫妻又開始乒乒乓乓的吵架，摔東西，這已經是常態了，寧柒期不厭其煩，甚至有幾次對門的男的動手打自己老婆的時候，她都想上手廢了他，不過她終究還是沒那麼做，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這樣都不離婚的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寧柒期強迫自己睡著，可是就這麼一小段時間都在瘋狂的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