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她看到了高銘,因為阿雲的早衰,殯儀館的人以為寧柒期他們都是她的孩子,整個葬禮都是梁晨在在忙,他們沒有彆的親人了,寧柒期被高銘叫出去了,因為他是為數不多知道她真實工作的人,是他兩年前偶然看見的。
“你最近在做什麼?雲姐說你每天早出晚歸。”寧柒期問道,其實她不是多管閒事,而是高銘的身體是真的不怎麼好,她在擔心。
高銘笑著說:“看你平時對誰都冷冰冰的樣子,也有關心彆人的時候。”
因為她和梁晨兩周去看他們一次,所以雲姐隻在短短兩周的時間就病重,寧柒期自責自己不夠關心他們,所以才會格外關心高銘。
“我問你話,你岔開話題乾嘛?”寧柒期有點不好意思。
“沒什麼最近找了個工作。”
“你的身體?”
“我沒事,我一個大男人,還比你大一歲,不能讓你養著,隻是簡單的頭疼而已,吃點止痛藥就行。”
“你為什麼?”
“這麼多年,從你17歲開始,你就做那個工作了,7年了,我們一群大男人要你養已經很丟臉了,你給我留點自尊好嗎,等我工作穩定,你就可以不用再在刀尖上過日子了,就可以離開那裡了,你知道嗎?”他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重了,隨後放緩情緒:“阿期,離開那裡吧。”
寧柒期歎氣,沒有回答,選擇了尊重他的決定:“好,你注意身體。”然後轉身要進去裡麵了。
“阿期,保重。”高銘突然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句話。
“你什麼意思?”她有點不明所以。
“沒什麼。”
高銘沒說什麼,看著寧柒期的背影:“阿期,珍重。”
梁晨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背後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歡為什麼不告訴她?”
“你知道的,我們本來就活不長,而且阿期需要正常人的愛護,她的身體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我怎麼能讓她跟我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你怎麼好意思說我,你不是也一樣,花心的外表,掩藏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隨你,我隻是把她當妹妹。”
“好好照顧她,她就交給你了。”
“你怎麼了?今天這麼奇怪。”梁晨也察覺出了什麼。
“你想多了,沒什麼,我走了。”高銘揮揮手,走遠了,可是梁晨的眉毛一直沒有舒展過。
因為沒有什麼繁重的禮節,直接火化,就下葬了,所以下午一點40寧柒期能準時出現在火車站外,她戴了一個帽子,倚在報紙亭假裝看報紙,這次是她第一次沒有事先找好撤離路線,連特效妝都不願意化,抱著失敗的決心去的。
兩點的時候,陸北岩果然出現在了火車站出站口,她還看見了一個眼熟的人站在他的身邊,眼神變得很冰冷:“果然他也來了。”這個人就是陸然,她一直知道陸北岩有一兒一女,不過卻是在這次才知道他的兒子叫陸然,女兒叫陸顏。
陸北岩被保鏢保護著準備上車,寧柒期也知道是時候動手了,她眼神堅定的往前走,慢慢加快速度,也許是陸然職業的原因,他明顯感覺到了殺氣,不遠處就看到了寧柒期麵無表情的走來,似乎也看見她的手裡攥著什麼,所以陸然很是戒備,卻沒想到從另一邊出現了一個人,飛快的衝向陸北岩,對著他的腹部就是一刀,沒有一絲猶豫,速度快到連周圍的保鏢都沒反應過來。
陸北岩下了火車都沒說幾句話就這麼被人刺傷,心裡憋著這麼一股氣就暈過去了,寧柒期看著那人被陸然製伏眼裡是不解和驚訝,被製伏的人看著寧柒期,輕輕的搖頭,示意她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沒錯這個人就是高銘。
陸北岩被保鏢開車送到北城中心醫院,陸然把高銘交給到來的公安,徑直朝寧柒期走過去:“寧小姐,你也算是目擊證人跟我走一趟吧。”
寧柒期沒有多看他一眼跟著陸然走了,她想知道高銘為什麼這麼做。
梁晨這邊剛回醫院就被叫到急診室了,說是有個什麼大人物受了傷,他一到急診室,看到的就是昏迷在床上的陸北岩,此時此刻他滿眼都是恨,隨手抓起台子邊的手術刀,想要一刀結果他的命。
“梁,梁醫生?”正在消毒室的護士看見他這個樣子很是害怕:“您怎麼了?患者隻是失血過多,腹部的傷口需要縫合。”
一句梁醫生讓梁晨瞬間清醒,對啊,他是醫生,他不能對不起他的職業,不能讓這手術刀沾上罪惡,就算報仇也不應該是現在,現在他是一個醫生,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放下手術刀:“李護士,準備縫合吧。”
“好,好。”轉身去準備了,塌下的肩膀出賣了她當時有多害怕,剛才梁晨的樣子,明明就是想要殺掉那個人,也許是她的錯覺吧,梁醫生那麼溫和的人怎麼會想殺人。
高銘正在受審,他什麼都不肯說,陸然在審寧柒期,因為來的時候讓女警搜過身了,隻找到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