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著小三輪去了一個一個地方,穿過小胡同,就能看到個比較大的類似四合院的房子,那裡住著5個人,是梁晨和寧柒期永遠刻在心裡不能忘記的傷痛。
看到兩個人來,院子裡的人都很開心,他們或多或少都有缺陷,甚至有的人看著像七八十歲的老頭,寧柒期看見他們就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強哥,小林哥,我來了,怎麼沒看見雲姐。”她看著兩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問。
“她在裡屋,去看看吧。”寧柒期進去之後,他們在後麵補了一句:“很有可能是最後一麵了。”她腳步一頓,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她的聽力是比較強的,但還是裝作沒看見一樣走進屋裡。
梁晨把手裡的牛奶和水果遞過去:“阿晨,期期你們賺錢也不容易,不能每次來都帶吃的。”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步履蹣跚的說。
“李姐,彆這麼說,我們是家人,照顧你們是我和阿期該做的。”
“這兩年我們的治療費,醫藥費都是你們拿的,阿期這個年紀了,不能再讓她做那種工作了。”他們並不知道寧柒期在做什麼,隻是每次拿過來很多錢,就自然以為她是靠容貌賣身才賺的錢接濟他們,所以一直很愧疚:“我們是治不好的,阿晨,你自己也一樣,那些藥物對你也沒用了是嗎?”
“李姐,你,你們?”
李強和林平點頭:“阿晨你的後遺症和高銘一樣,他最近頭痛發作頻繁,你怎麼又?”
“還好,能忍,一定不要讓阿期知道。”
“我們知道。”
“李姐你?”
“我和阿雲雖然得了早衰的後遺症,但是我還好,器官還沒有到衰歇的地步,阿雲應該就這兩天了。”
梁晨垂下眼眸,聲音有難掩的隱忍和痛苦:“是嗎。”
裡屋寧柒期看見躺在床上的雲姐,坐在她的身邊,她是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隻是繈褓裡繡著雲,所以都叫她阿雲,她比寧柒期大5歲,這院子裡的都是孤兒,他們很早便被選中成為那個計劃第一批的實驗者。
“阿期。”阿雲的聲音透露著蒼老的虛弱。
“雲姐,怎麼會?”
“我們都是要有這一天的,你為了我們做的夠多了,出賣身體的事情彆再做了,我們有自己的命。”她虛弱的說。
寧柒期雖然知道他們誤解了,但是也不想告訴他們自己真正在做的是什麼:“我不信命,我要害了我們的人血債血償。”
“阿期,你沒有後遺症應該過著正常人的生活,這幾年我們的治療費,藥費,生活費讓你和阿晨壓力太大了,不然你也不會做這種工作。”
“沒有的事,你彆亂說,你現在養好身體,我才能不擔心,對了,高銘哥呢?”
“最近高銘早出晚歸,我也不知道,咳咳咳。”
“雲姐,你彆說話了,好好休息,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出去的時候看見在輪椅上的兩個人,寧柒期的心裡充滿著恨,看著梁晨和他們說話的樣子,心裡默默下了一個決定。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高銘一直都沒有回來,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臉色也都很差,寧柒期因為心情不好,並沒有注意梁晨的異常,和額頭滲出的汗水,幸好他的家近一些,先下了車,剛下車目送寧柒期離開,他便撐不下去,踉蹌的走到牆邊,倚靠在那,這段時間頭痛幾乎沒三天發作一次,止痛藥的效果微乎其微,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了。
寧柒期已經做了決定,她選擇用真實的容貌去刺殺陸北岩,一個女人刺殺即將上任的高官,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如果查到她的身世,她的過去,那麼20多年前的那件事就會被提上重查的日程,隻要找到幕後主使,她就能報仇了。
她知道這是劍走偏鋒,可是一切都沒有頭緒,跟那件事有關的卷宗什麼都不見了,連暗劍都很難查到,所以隻能賭一把了,就算不成功,自己的能力也能殺了陸北岩,就當是給梁晨報仇了。
北城酒店,陸然坐在床上,今天一天他都在忙碌工作的事情,畢竟他還沒從ICPO辭職,猛然想起衣兜裡的手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仔細觀察一下,他對寧柒期有強烈的好奇,因為今天他順便在公安係統查過她的身份,可卻是一片空白:“我怎麼覺得這手鏈的形狀像一把變了形的鑰匙?”他皺眉說道,將手鏈握在手裡:“你究竟是什麼人?”他想起了她滿是鞭痕的後背,知道她一定不是一般人,從她身上查不到任何訊息來看,很有可能有更大的秘密。
第二天一大早,為了查清楚陸北岩什麼時候回來的寧柒期好不容易躺在床上準備養精蓄銳睡一覺時,接到了電話,知道她家裡電話的沒有幾個人:“喂!”
“阿期。”梁晨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好。
“怎麼了?”
“雲姐死了,今天淩晨。”
寧柒期沒有掉眼淚,眼睛紅紅的,充滿著仇恨,更加堅定了她要報仇的決心:“現在在哪?”
“城郊殯儀館。”
“好,我馬上去。”因為離下午2點陸北岩到火車站還有時間,即使很累,心臟不舒服,也還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