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看著那如同怪獸大嘴一般的山洞入口,吞了吞口水道:“大人這裡麵就是千邪洞的大本營了。”
蕭塵的注意力從怪石之上被帶了回來,看了看千邪洞洞口道:“這麼個鬼地方,你們挺會藏的啊!”
屠夫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千邪洞的人基本上都是被蛛網通緝的,藏在這裡也實屬無奈之舉。”
蕭塵點點頭,“也是這地方要是沒點手段還真不好進來。”
進去千邪洞後,周圍空間的突然變得溫暖起來,那股子陰邪的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屠夫解釋道:“這千邪洞也算是寂靜之河的安全區之一,這裡麵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都沒有外麵那麼古怪。”
蕭塵聽見安全區三個字差點沒笑出聲來,“什麼狗屁安全區,這裡不就是陣眼嗎?”
蕭塵很早之前就發現了,整個寂靜之河中那些詭異無比的死山,其實就是一座大陣。
具體是什麼大陣蕭塵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座大陣應該是帶著鎮壓性質,具體鎮壓什麼東西,那可能還得去寂靜之河的終點瞧瞧。
這個時候一點昏黃的燈光在前方不遠處亮起,昏黃的的燈光在漆黑的洞中忽明忽滅,讓人心頭發虛。
“屠夫,那是什麼?”血娘子實在有些受不了這寂靜而壓抑的氣氛,開口問道。
屠夫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道:“那裡就是千邪洞真正的入口。”
隨著距離的拉進,那點昏黃的燈光終於在三人眼前定格下來。
一個很普通的燈籠被插在洞壁之上,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隻能照亮它周圍一米的距離。
燈籠之下坐著一位老人,老人頭發稀疏,穿的破破爛爛,臉上的皺紋一層層的堆疊而起,這些皺紋估計能把蒼蠅給夾死。
老人身前是一塊平躺的大石,大石之上放著一張棋盤。
老人似乎沒有察覺到三人的到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是緊緊的盯著麵前的棋盤。
血娘子看著老人,瞳孔驀然收縮,看見這個老人,血娘子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能在這裡出現,而且看樣子還是個喜歡下棋的老人,血娘子腦袋中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棋魔,張博。”
這個人不光喜歡下棋,而且他還有個怪癖,就是下棋輸給他的人都會被他殺掉。
在血煞盟的情報中,這個張博在年輕時幾乎每天都會去找一個人下棋,而他幾乎沒有輸過,這個家夥可以說是滿手血腥的劊子手。
張博可是‘蛛網’通緝名單上排名前二十的角色。
但是十年前張博突然銷聲匿跡,從此再也沒有出現,想不到居然躲到了這裡。
屠夫看見老人之後,臉色很明顯的變得很差,屠夫臉色蒼白的看著蕭塵,眼神中明顯帶著祈求的意味。
這個時候張博突然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渾濁的眼睛突然閃過一道精光。
“要來一盤嗎?”張博那沙啞低沉的聲音在洞中響起,這聲音如同一把刷子,鑽進血娘子和屠夫的心中,讓二人極度的不舒服。
血娘子臉色蒼白,這個聲音居然讓她心神暫時的失守,那麼眼前這個老怪物已經是‘遊野境’的高手了嗎?
聽見張博的話,屠夫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一絲血跡從嘴角流出。
屠夫是不敢調動體內氣機來做抵抗,所以剛才張博的話,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
張博緊緊的盯著血娘子,因為在他看來,這個金剛境巔峰的人,已經是這三人中修為最高的了。
“姑娘,要不要跟老夫對弈一把,贏了你們就可以安然的離開。”
血娘子勉強的笑了笑道:“老先生我不會下棋。”
張博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接著又看向屠夫。
“原來是你啊!”張博看著屠夫眼皮耷拉了下去,似乎毫無興趣。
最後張博的眼光落到蕭塵的身上,讓張博有些奇怪的是,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的力量波動。
此時蕭塵的注意力依舊放在那些橫七豎八的亂石之上,對於張博連瞟都沒有瞟一眼。
這些亂石給蕭塵的感覺非常的奇怪,蕭塵試著用死氣侵入怪石,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的收獲,似乎這就是很平常的石頭。
張博看到蕭塵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在自己身上,乾癟的嘴咧開,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的問道:“年輕人要和老夫對弈一局嗎?”
看見張博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了蕭塵的身上,血娘子和屠夫心中皆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同時二人在心中不約而同的為這個老怪物默哀起來,“你招惹誰不好,非得去招惹這個神經病。”
聽見張博的話,正在研究那些怪石的蕭塵抬頭看了看張博,看見他身前的棋盤,蕭塵眼神中似乎有一股火焰在跳動。
蕭塵樂嗬的一笑,居然對於張博的稱呼也不計較。
“老頭兒,你要跟我下棋嗎?”蕭塵滿眼放光的問道。
張博愣了一下,敢這麼稱呼他的人,似乎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張博嘿嘿一聲怪笑,張開沒剩幾顆牙齒的嘴巴,陰陽怪氣的說道:“年輕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結果張博話音剛落,一個拳頭就直接打在了他的眼眶上。
張博被蕭塵一拳打的飛了出去,蕭塵的聲音響起:“我他奶奶的怎麼知道你是誰,神經病,現在的人說話都是這個腔調嗎?”
張博撞在旁邊的山壁之上,心中卻翻起滔天巨浪。
因為蕭塵的這一拳他根本沒有看清楚,甚至身體中的氣機都來不及做出防禦。
出現這樣的情況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境界要遠遠的超過自己。
張博心下駭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現在的時間似乎是晚上,寂靜之河的晚上。
寂靜之河的夜晚,張博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生人死絕,群魔亂舞。
在這裡呆了近十年,張博還是第一次遇到在夜晚來到這裡的人。
張博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在這裡呆的太久了,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