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恩在辦公室裡麵,時而走著,時而停下,猶豫不決,他從醫那麼多年以來,還真的沒有像現在那樣猶豫過。
但是,從昨天到現在,他還是決定不了。
“廖老,是我。”葉晨拍了拍門喊道。
“進來吧!”廖文恩沒想到他來了。隻是,想到那位伍洪文的情況,他猜到葉晨應該是過來給伍洪文進行複診的。
葉晨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發現廖老並不像往常那樣,坐在那裡喝茶看報紙,或者整理病曆,而是站在窗口那裡,轉身看著葉晨,臉上皺眉頭,顯得有些猶豫,頭發似乎也是白了幾根。
“廖老,難道你有什麼事嗎?”這讓葉晨奇怪了。
本來他這次過來,除了是看看伍洪文的情況,想告訴廖老一聲,他要抽出時間回老家一趟,看看家裡爺爺的情況。所以,到時伍洪文的情況如何,可以讓廖老幫他看看。
畢竟,廖老是老中醫,上海中醫名家,即使不能真正把伍洪文那種病給治好。但是,有葉晨的提示下,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如今,進來的時候,卻是發現廖老看向他猶豫不決的樣子。
無疑,這在葉晨看來,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
“唉,這件事和你無關,我不說了!”廖文恩看向他說道。但是,越是那樣,葉晨越是覺得有問題。
“廖老,你說吧!”葉晨說道。他那麼大以來,還真的沒有怕過什麼東西。
“你!唉,讓我再想一想。”本以為,自己在看到葉晨的時候,會是直接說出來。現在他看到葉晨的樣子,發現自己更是顯得猶豫。
他和葉晨的接觸時間並不多,前後就兩個多月。但是,這兩個多月,葉晨給他的感覺,已經不像當初那種中醫小友那樣,反而更像是他的孫子那樣。
甚至,在廖文恩看來,葉晨的出現,更是他看到中醫未來的希望,同樣他是對中醫的希望,都放在葉晨身上了。
他真的不希望葉晨出現什麼情況,更何況,現在還是年紀輕輕,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下,就取得和其他人一輩子取不到的成績,這樣更加難得。
葉晨坐下來,給自己和廖老倒了一杯熱茶,還以為他應該是在想著什麼重要的事。畢竟,剛剛廖老說了,這件事和葉晨無關。但是,從廖老的眼神中,很明顯,不是無關的那種。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廖文恩把麵前那杯茶都喝完後,抬頭看向他說道:“你去把門口,窗口,都給關上,不讓外麵的人聽到。”
難道還有那麼重要的事?葉晨沒想到,出到外麵後,發現並沒有什麼人路過。葉晨把窗口的窗簾布放下,把門關緊,不讓外麵的人聽到裡麵的話,廖文恩看向他說道:“這件事,在上海,暫時隻有幾個人知道,我告訴你,你絕對不能告訴給任何人,這是國家特級機密!”
“國家機密?”葉晨沒想到,還和國家給聯係上了。
“廖老,你說吧,我能夠做到!”葉晨說道。
“這件事,在昨天,上麵中醫協會,就有領導親自來悄悄聯係到我。國內某個農村出現類似人頭瘟的狀態,村裡已經死了幾十人,現在其他沒有死去的村人,基本上,都是處在生死之間的狀態,國家為了不引起外界的恐慌。國家暫時還沒有向外界外漏,所以外麵的記者和國外的人還不清楚。現在國家要從大城市,分彆抽調一批中西醫方麵的醫生,親自過去對患者進行治療,並且在最快的時間找出這種病的病源,防止出現大規模傳播。”廖文恩盯著葉晨說道。
葉晨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事。但是,想起六年前那場南方瘟疫,那個時候,他還隻有十二歲,沒有離開過那個小鎮,但是他從爺爺那裡聽說過。
沒想到,現在居然又出現這種情況。但是,幸好這種情況,暫時隻是在那個村裡麵,而不是在大城市裡麵,否則,按照廖老說的那些話,怕是這起瘟疫,真的傳開後,會是死很多人,甚至引起很大的社會恐慌。
“廖老,難道是類似六年前那種情況?”葉晨問道。
“可能是。但是,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更加嚴重!”廖老歎口氣看向他說道。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國家,似乎總是多災多難。
但是,國家那麼大,人口那麼大,自然是什麼事都會發生。再加上,廖文恩很清楚,自己是上海中醫界代表,自然應該儘到責任。
他同樣很清楚,這件事處理得好,自己是英雄,處理不好,可能一去不回來,命留在那裡了。
廖文恩並不認為自己那樣做,就是英雄,即使六年前那場瘟疫,同樣有參與了,並且得到國家的獎勵,但是,他真的並不希望國家再有出現這樣的瘟疫。
“廖老,現在那裡的情況如何?”葉晨問道。
“國家在封鎖當中,那個村的周圍,已經被軍隊包圍住,現在外麵的人隻能進去,裡麵的人不能出來,至於死亡,可能還在繼續上升!”廖老說道。
現在這是國家特級機密,沒有紅頭文件傳達下來,隻有通過口頭傳達。即使是那樣,廖文恩知道,這起瘟疫處理起來,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是更加嚴重。
“那應該如何做?”葉晨問道。
“剛才我已經說了,國家從大城市各大醫院,秘密抽調中西醫名家,組成專家組前往那個地方。本來上海這邊的中醫組是由唐會長帶頭的,但是他在國外參加會議,現在還沒有回來,所以中醫組由我帶頭負責。”
“至於裡麵的中醫組成員,應該有十多名。本來這件事,我不想告訴任何人,但是,想到你在這方麵的醫術不簡單,我想告訴你,讓你一起去參加。”廖文恩說完後看向他說道。
這件事,既有政治任務在裡麵,同樣有責任任務在裡麵。唐儒在國外開會,還不能回來。所以,這件事,上海中醫組自然是由他帶頭。
其實,由他帶頭同樣沒有什麼。畢竟,六年前那起瘟疫,上海這邊的中醫組的帶頭人之一,同樣是他。
這件事,本來和葉晨無關,甚至和其他普通醫生無關,隻是和他有關而已。但是,想到葉晨的醫術,怕是對這起瘟疫有很大的作用,他昨晚接到消息後,翻來覆去的思考中,他還是第一個想到了葉晨。
但是,他想的,還是那樣,能夠去參加很容易,如果成功解決那個問題,同樣是國家英雄。
隻是,如果是出事了,那可能一去不回,甚至到時出現的情況,直接被火葬埋在那個村裡。
廖文恩很欣賞葉晨在中醫方麵的才華,同樣很欣賞葉晨的為人,再加上,葉晨還很年輕,如同一朵需要嗬護的花朵那樣,以後才能真正長出果實來。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思考,他都不希望葉晨出事,更是不希望葉晨參與到這件事裡麵。
但是,麵對那種情況,突然,想到葉晨的醫術,又是覺得讓他參加,說不定,會是將那件事給解決了。
這才是廖文恩對葉晨猶豫不決在裡麵,其中包括了對葉晨的欣賞,關心,友情,甚至親情在裡麵,因為他已經不知不覺,把葉晨當成自己孫兒一輩那樣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