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著女兒的肩膀,安慰道,“丫頭,沒事兒,誰這一生沒遇到幾個人渣?你三姐也是遇人不淑,如今她遇到了真心愛她的人,總算否極泰來。
你也一樣,這世上,一定有一個,你父母以外的人愛你如命,隻是還在尋你的路上而已。你不要難過,不氣餒,把病養好又是一條好漢,不,一個好姑娘,啊?”
招娣扯了扯嘴角,眼睛卻不受控製的紅了。
伸手摟著她的腰身,把頭深深埋在了她的懷裡。
“娘,還好,我有你和爹,還有姐妹,外公外婆,嗚嗚……”
她嗚咽難言,像隻尋到主人的流浪狗。
……
第二日,許真真去白馬州,見到了歐若軒。
他身材頎長,偏瘦,相貌還算清秀,唇紅齒白的,隻一雙眼睛眼白過多,眼神有些渾濁,看人時總是不自覺的躲閃。
之前李守業用靈力束縛住他,問的話,並沒有對他使用暴力,隻留下兩名護院守在成衣鋪的二樓門外。
因此,他隻是餓了一日而已,模樣憔悴、頹廢些,看起來還算體麵。
許真真第一眼,便認出他身上穿的是鋪子最新款的錦袍。
頓時二話不說,讓李守業先扒下來再說。
“乾什麼!這是招娣給我的……”歐若軒死死護住,聲音尖銳,有點像是公雞嗓。
許真真一聲冷笑,“你欺她騙她利用她,你還想穿她親手設計、親手做的衣服?你怕不是想屁吃。脫!”
歐若軒一麵護著自己前胸,一麵大聲說,“你是她的第幾個姐姐,說話怎的如此粗俗不堪!”
許真真冷笑,“嗬?我粗俗?那麼,把屁改成屎,你可滿意?不過,看在你色眼昏花認錯人的份上,我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若你膽敢有半句謊言,我便讓我女婿,把你扔糞坑裡吃屎。”
“啊?這……”歐若軒又是恐慌,又是驚愕地望著許真真。
這女人好凶狠如虎啊!
可是,她明媚動人,肌膚百裡透粉,分明是和他同齡的年輕女子,哪一點兒像長輩了?
就是趁他怔愣的這一會兒,李守業已經逮住了他,三兩下從他身上扒下了錦袍。
他裡邊僅穿一身單薄的中衣,如同被剝掉了一層麵具,整個人有些無所適從,雙手環胸,微微發抖。
許真真原本做好了狠狠教訓他一頓的,可瞧他這副辣子雞的模樣,便失了動手的興趣。
她譏諷,“就你這副不男不女的孬樣兒,還想當人家混混的頭目?我呸!”
歐若軒一臉不屑,“我才不要長得三五大粗的,粗魯低賤,跟個泥腿子似的。更何況,打架又不用我動手,我說幾句話,動動手指頭,多得是人為我賣命,我為何要做那苦力?”
許真真聽著這些奇葩的言論,和他這把怪異難聽的嗓子,連罵他的欲望都沒有了。
“守業,問他背後指使者。”她退開好幾步遠,冷眼旁觀。
李守業攥起歐若軒的衣領,後者哇哇喊,“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動腳的……”
他話還沒說完,李守業沙煲般的大拳頭便砸了過來。
“該死的野蠻人,你想做什麼!彆、彆打臉!啊!”
不過才挨了李守業一拳,歐若軒便叫得淒慘無比,不住跺腳。
許真真對他的鄙夷憎惡之感,又深了幾分。
“不必手下留情,好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是!”李守業應得很是歡快。
他早就看歐若軒不順眼了,此時得到丈母娘的命令,不免心花怒放。
歐若軒見他將手骨掰得哢哢作響,心裡漫上無邊的恐懼,一手捂著被砸腫的半邊臉,一手往前抵擋,人卻不住的後退,“你、你想做什麼?你不要過來!啊!”
他鼻子挨了一拳,鼻血竄出,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李守業揚了揚手,無形的靈氣束縛住他的脖子,令他發不出半點聲音。
而李守業的拳頭,強而有力的轟在歐若軒身上。
尤其是頭和臉,被重點關照。
片刻後,頭臉腫脹成豬頭樣的歐若軒,跌跪在地上,不住地朝許真真磕頭,麵上涕淚和鼻血橫流,身下也流了一灘黃色液體,無比的狼狽。
許真真手一揮,李守業便停了手。
歐若軒死狗似的癱在了地上,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
許真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肯說了是吧?這樣,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有一句不答,便挨我這女婿十拳,如何?”
十拳?
挨了還焉有命在?
歐若軒點頭如搗蒜,生怕回應慢了挨揍。
“嗯?”許真真眼眸險險眯起,歐若軒都想哭了,心說我又哪裡惹你了啊祖宗!好在他求生欲強,不懂就問,“那什麼,大娘,我是哪裡做得不對嗎?”
許真真蹲下,一巴掌抽他臉上。
“我讓你大娘!”
歐若軒又被抽哭了,“我回了你也不揍,我不回你也揍,你究竟想我如何?”
許真真沒說話,李守業好心提醒,“我娘說了,她問一句,你答一句,你方才隻是點頭沒回話。”
就這?
歐若軒雙眼發直,又是憤怒,又是委屈。
許真真嘴角一側勾起,“這回你明白了嗎?”
他氣若遊絲,從鼻腔裡“嗯”了聲,接觸到許真真不善的目光,忙又大聲應,“我清楚明白了!”
許真真問,“是誰讓你接近我家姑娘的?”
歐若軒咽了口口水,小聲說,“是我堂叔。他說他以前的相好派人給他帶話,說她如今在替貴人辦事,讓他弄楊家人。若是把楊家搞垮,或是把楊家神藥拿到手,高官厚祿,少不了他的。
我堂叔不得其門而入,我便自告奮勇……”
“你堂叔姓名?他的相好又是何人?”
“我堂叔歐成斌,是他二十年前的相好,我也不知她是誰。”
李守業有些意外,“歐成斌?”
許真真問他,“怎麼?你聽說過?”
李守業道,“不久前,來村裡找齊月華的那名男子,叫陳斌歐,不知是否故意把姓名說反,掩人耳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