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牽連,侄子的婚事(1 / 1)

張婆子離開後,她打算去找大嫂黃氏談談。

不料,反倒是黃氏率先過了來。

“聽說你和楊瑞出去遊玩散心,可我瞧著那幾個侄女整日裡愁眉苦臉,總覺得哪兒不對勁。”陳氏笑問,“可是兩口子吵架、慪氣了?”

黃氏變白變胖了,人也開朗大氣了許多,與幾個月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許真真半真半假地道,“也沒有什麼吵不吵的,隻是彼此多說幾句,心裡頭都有些不痛快,便出去走走罷了。”

黃氏嗔怪道,“你傻呀,受委屈了就該找娘家人訴苦、撐腰才是,若不然他下回指定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許真真笑了笑,“都幾十年夫妻了,有什麼說開了也就過了。對了,”她轉了話題,“聽說遠山定親了?”

“我家遠山今年二十了,再不成親,可沒姑娘願意跟他嘍。”黃氏含笑道,“真真,不瞞你說,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許真真隻裝作不知,“哦?”

“聽說鄰村那嫁到村裡的王春秋,曾陷害過你?”

“這事兒不是人儘皆知麼?”

黃氏搖頭苦笑,“我還真不知。你想呀,我們一家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整日都泡在田裡,哪裡有那閒情聽這些八卦事?”

許真真一聽這話,麵色便冷了下來。

“這幾人害我不淺,村裡人都在為我打抱不平來著。敢情這事在大嫂眼裡,變成了是非閒話?”

黃氏一噎,賠笑道,“真真,我真不知你與這些人的恩怨。若不然我也不會讓遠山才與王家結親的。

十幾日前王春秋出了那事兒,我們才得知的。可我們兩家已經交換了庚帖,你看這事兒鬨得……”

許真真默了默,道,“此事以前為何從未聽你提起?遠山不是念書麼?這私塾也建好了,怎的書還沒念上,就讓他成親了?”

黃氏歎氣,“我家遠山都二十了,這個時候說不上,以後會越來越難。不久前,王媒婆提起這門親事,我心裡頭沒抱多大指望,便沒同你說。

豈料過沒多久,女方這邊便回複說,已經給兩個孩子合了八字,乃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輩子錯過,都不會找到更好的了。王家很滿意,隻要這事兒能成,我給多少聘禮,都無所謂。

我一想,還有這等好事,這姑娘莫不是有什麼毛病吧?我便自己偷偷去見了這個姑娘一麵。你猜怎麼著?”

黃氏眉開眼笑,“這丫頭長得眉清目秀,水靈水靈的,跟她說話,也細聲細氣。這日後若過了門,對我家遠山,還不千依百順?我心裡頭歡喜啊,回來就找了王媒婆,答應了這門婚事。隻是,”

她停頓下來,麵露難色,“誰想到這姑娘的姐姐,竟與他人害了你……”

她尾音拖得老長,似有許多未儘之言。

許真真麵色平靜,“大嫂,那王家與你結親之前,知道你我兩家的關係嗎?”

黃氏道,“自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才那麼的迫不及待。

“那大嫂覺得,我要如何做呢?”

黃氏微微一怔,對上許真真那雙清澈的眼眸,便有種自己心思被看穿的尷尬。

這小姑子,老厲害了!

她的雙手摩擦著膝蓋,硬著頭皮道,“真真,那王春秋破罐子破摔固然可恨,可她到底也是受了楊凡的脅迫才如此,她有罪,可罪不至死。

王家的意思,你幫著在縣官大人麵前說幾句好話,讓她叛得輕一些,你與王家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許真真皺眉,沉聲道,“大嫂,你摸著良心說,王春秋與玷汙自己的男人苟且,又三番五次的害我,她可不可惡?你真的希望這樣的女人,被輕判?”

她王家的姑娘也因此受牽連墮了名聲,有個人要都不錯了,他還敢向你提條件,他多大的臉,啊?”

黃氏張口結舌,“這……”

“大嫂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說,遠山與這王姓女子的姻緣多麼的好,放棄了可惜。可你想過沒有,王春秋如此無恥下賤,她若還嫁入咱楊家村,那些閒言碎語能少嗎?隻怕她人都會被逼瘋!

除非,讓遠山放棄這裡的一切,領她回你們老家關門過小日子。”

“那不行。”黃氏想也不想的否決了。

這裡不愁吃穿,每個月有固定的銀子進賬,回老家能乾什麼?喝西北風嗎?

她可不願意掙錢養兒子、兒媳。

許真真借機道,“大嫂,王家與我結怨,已成事實。王家不會讓姑娘進門,你勉強也沒意思,倒不如就退了親,重新再給遠山找一門親事。

若你擔心他找不著合適的,我明日便讓張婆子她們幫著物色,總行了吧?”

黃氏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沉吟了片刻,便鬆了口,“也隻能這樣了。隻是,遠山的婚事再不能拖,還請妹妹多上心的好。”

“這個自然。隻是,”許真真斜睨她,“你可再也不能被彆人煽動,上門當說客了啊。”

黃氏一怔,臉漲得通紅,“你都猜到了?”

“大嫂,你是個實誠之人,你方才說那些話的時候,都不敢看我眼睛。”許真真笑了笑,“是王家讓你來的吧?”

黃氏躊躇了下,點點頭,“他們說,若想保住這門親事,你得幫忙說幾句好話。或許他們也沒有多大惡意,隻是救人心切而已。”

許真真暗笑這大嫂天真。

她陡然沉下臉,“大嫂,你還看不透嗎?王家是想借你的手殺我。”

黃氏麵上血色一下子褪去,“真真,你彆嚇我。”

“你想啊,那王春秋犯了罪,如何判是縣官大人的事,我一介農婦,哪有我說話的份兒?我若插手,縣官大人會以為我質疑他的辦案能力,定不會輕饒我!”

黃氏嘴唇哆嗦,“隻、隻是去求個情,不至於吧。”

許真真道,“王春秋所犯何罪,該如何判,自有律法作為依據,若是三言兩語便能網開一麵,那還要官做什麼?”

“這倒也是。”黃氏這下子是徹底打消了念頭,恨聲道,“這王家也真是毒,給我下套,差點害了你。”

“大嫂明白個中利害便好。隻是因我而連累了遠山的婚事,我心中過意不去。”

黃氏歎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要怪隻怪他倆有緣無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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