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能夠感受到女人對自己的善意。
可到此刻,他甚至還不知道女人叫什麼。
“你可以叫我段阿姨。”
在談完楚雲母親的事兒之後,段阿姨臉上掠過一抹還算親和的微笑:“說起來。我以前經常跟在你母親屁股後麵,她卻一直很嫌棄我。讓我不要跟著她。”
楚雲笑了笑。並不稀奇。
就連女皇陛下,都曾是母親的關門弟子。還差點當了她的兒媳婦。
多一個神秘女人讓自己叫段阿姨,楚雲習慣了。也並不覺得尷尬。
閒談一番。
門鈴突然被按響。
楚雲以為是那個神秘少女上門。
進屋的,卻是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
他氣質獨特,身上隱隱有一股詭異的氣息。明明長的就很普通,卻讓人無法忽視。
“小姐。時間到了。”中年男人走上前,並沒多看楚雲一眼。
“他是楚雲。”段阿姨微微點頭,說道。“我恩人的兒子。”
“你好。”中年男人看了楚雲一眼,卻並沒太放在心上。更沒對楚雲另眼相看。
以前種種,他並沒有親身經曆。所知所聞,也隻是道聽途說。他的眼裡隻有段阿姨,對那些所謂的恩怨情仇,並不關心。
“那就不打擾了。”楚雲站起身。準備告辭。
“半年後。十年一度的武道大會即將舉辦。”段阿姨忽然想到什麼,抬眸掃視了中年男人一眼。“文昭。楚雲已經獲得武王封號。你想辦法給他爭取個名額。”
中年男人聞言,表情卻略顯古怪:“一年前名額就已經定下了。現在安排有點晚了。也不符合流程。”
“實在不行,就把你的名額讓給他。”段阿姨語調平和,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想想辦法。”文昭點頭說道。“您該回去了。”
“嗯。”
段阿姨緩緩起身,目光柔和地看了楚雲一眼:“以後遇到什麼麻煩,你可以找文昭。他可能在綜合實力上,比你二叔楚中堂略遜一籌。但在華夏,也數得上名號。”
楚雲聞言,大腦飛速旋轉。
文昭?
名字聽起來有點熟,太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您姓薑嗎?”楚雲脫口而出。
“是。”中年人點頭。
“西北王薑文昭?”楚雲乍舌道。
“虛名。”薑文昭抿唇說道。“在小姐麵前,我隻是個仆人。”
西北王薑文昭。一個名氣極大,卻又低調到無人所知的恐怖存在。
相傳隻要到了西北,隻要提起薑文昭的大名。比楚中堂更好使。黑白兩道,也沒人敢不給他麵子。
“我聽說。您曾和我二叔掰過手腕?”楚雲八卦之心大起。
這也是他對薑文昭名字有點耳熟的原因。
幾年前,他聽楚少懷提過。
雙方鬥得十分激烈,你死我活。整個華夏商界都因此受到波及。
隻不過楚雲不關心商界,所以無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要擱在彆人眼裡,恐怕早就想到了這個中年男人。正是在華夏商界,極少數能跟楚中堂分庭抗禮的強勢人物。
但此刻,他在段阿姨麵前,竟自詡仆人。且稱呼其為小姐。
那這段阿姨,又究竟是什麼出身,什麼來曆?
“小事。”薑文昭淡淡說道。“都是為了討口飯吃。”
幾百億上千億的資金戰,形容成討口飯吃?家裡那位膨脹到沒邊的頂梁也不敢這麼狂。
不過在薑文昭眼裡,他可能真的理解成討口飯吃了。
三人走出房間,段阿姨卻忽然回頭,肌膚嬌嫩如凝脂,美眸寧靜如水。即便年齡帶來的和藹與安詳,也無法遮掩她與生俱來的魅力與優雅。
她身上的驚豔,也許更來自於涵養與氣度。而非漂亮的外表。
除了女皇陛下,楚雲隻在段阿姨身上能找到這種氣度。
姑姑楚紅葉都不行。不知道是年齡不夠還是如何。明顯更具侵略性。更飛揚。
“我那小徒弟,你就收著用吧。做事還算麻利,也挺聽話。最重要的是,人很單純。你想怎麼擺布,她都不會反抗。”段阿姨說道。
薑文昭聞言卻微微皺眉,終究沒出聲。
楚雲本想拒絕。可見段阿姨很有誠意,隻得點頭答應。
“您要去哪兒?”楚雲隨口問道。
“回家。”段阿姨微笑道。“你好好保重。我們一起期待你母親的回歸。”
說罷,她在薑文昭的陪同下,離開了酒店。
走廊中,那一道道無形的壓迫感。也在段阿姨離開後,逐漸抽離,直至徹底消失。
一個能讓西北王薑文昭當隨從的女人,簡單住一下酒店,都有如此多強者守護的女人。
她究竟是什麼來頭?
背後又擁有多麼恐怖的勢力?
而現在,一群像她這麼恐怖的存在,都在期待著母親的回歸。
“老媽。你可真是個猛女啊。”楚雲搖搖頭,走向了神秘少女的房間。
她叫阿離。
很俏皮的一個名字。也有點人如其名的意思,輕快活潑。如段阿姨介紹那樣,聽話懂事,好差遣。
房車內。
薑文昭小心翼翼打開保溫杯。遞給了段阿姨。
“薛神醫千叮嚀萬囑咐,您得按時喝藥。否則一切都前功儘棄了。”薑文昭皺眉說道。“就為了見他一麵,值得嗎?”
段阿姨接過保溫杯,將那薛神醫調配得還算好入口的中藥送進嘴裡。紅唇微翹道:“怎麼。你吃他的醋?”
薑文昭抿唇說道:“您誤會了。”
“當年她也猶豫過讓我給老楚家當兒媳婦。後來又覺得我雖然沒藏本靈衣那麼強勢霸道。長相上卻差了些。不太符合她的審美。”段阿姨含笑說道。“要不然,我現在還真不知道怎麼麵對這個小孩。”
“那女人強勢慣了。是個女人就想招來當兒媳婦。她也不看看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薑文昭似乎和楚中堂一樣,不太喜歡被段阿姨奉若神靈的楚雲母親。
“他挺好的。”段阿姨緩緩說道。“最起碼,你沒有在二十七歲就獲得武王封號。”
“武道方麵的確沒的說。”薑文昭抿唇說道。“但那也是繼承他爸的基因。與她無關。”
“不管如何,給他個名額。”段阿姨意味深長道。“她雖然一直沒現身,但我想,她一定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真要他參加嗎?”薑文昭皺眉道。“您是知道的。十年一度的武道大會,美其名曰是世界強者雲集的秘密大會。可同樣,也是強者隕落的集中營。每一屆,都有無數武道奇才折戟。而且是真正的絕世奇才。”
“我想,她應該希望楚雲參加。”段阿姨緩緩說動。“而且這些陳年往事的開端,正是三十年前的那場武道大會。”
說罷,段阿姨回頭看了薑文昭一眼:“你說。今年這場武道大會,能複刻三十年前的輝煌和璀璨嗎?”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