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戴維斯豁然轉頭,看向大門位置。
“是我,李維!”
鐘神秀的聲音傳來。
戴維斯瞥了一眼薩拉,見到對方已經化為黑暗,藏於陰影之中,不由鬆了口氣,過去開門:“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我想要離開一段時間,或許無法繼續在老師這裡聽課了……”鐘神秀掃了一眼薩拉所在的方位:“也就是說……我想休學。”
這雖然比退學名義上好聽一點,但也就是一回事。
“這麼突然?”
戴維斯好像被誰打了一拳。
之前走了一個威廉,好歹又來了一個同樣是‘非凡者’的李維。
他已經漸漸將希望都放在李維身上,畢竟他是如此好學又有天賦,並且很有錢!
這是能將血脈起碼培養一次進化的關鍵!
但現在,剛剛移植血脈,李維就要休學?
戴維斯嘴唇翕動,想要挽留,卻最終沒有開口,所有千言萬語,都化為一聲歎息:“算了,你走吧……”
“請老師放心,不論在哪裡,我都是五環學派的學生。”
鐘神秀略微躬身,旋即道:“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關於‘長生者’的,他們似乎很強,不知道有什麼特征?”
“這不是你現在應該涉獵的內容。”
戴維斯表情一凜。
“我就是好奇,‘長生者’真的能活一千年麼?據說長生之下,所有神秘人在對方麵前,都跟螻蟻一樣渺小……”鐘神秀試探道。
可戴維斯依舊不開口。
鐘神秀抽了抽鼻子:“我怎麼似乎聞到了女人的香水味道,是老師你的好朋友麼?”
戴維斯教授並未結婚,還是一條老光棍,聞言神情一緊。
當他看到李維已經走到薩拉藏身的窗簾之後,不由更加緊張了:“好吧……我告訴你,‘長生者’大概能活一千年左右,這是真的。”
“是麼?”
鐘神秀停下腳步,目光炯炯。
“還有,‘長生者’之所以區彆其它神秘人,是因為他們擁有‘靈格’!長生之下的非凡者,麵對‘靈格’,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就仿佛我們所使用的靈性隻是冷兵器,而‘靈格’是熱武器一樣,甚至,差距比這個還要大,千百倍的靈性,都無法媲美一絲‘靈格’的力量……”
戴維斯飛快道。
“原來是這樣……”
鐘神秀眼睛一亮,明白了很多東西。
雖然說法有些不同,但這種描述,就很像‘元丹’了。
‘看來,‘長生者’果然相當於元丹!甚至壽命還要更長!’
‘‘靈格’,千百倍靈性都無法媲美?完全是不同的力量與質變麼?這種描述,有點像我前世聽過的‘神性’啊,那麼,所謂的‘長生者’,就是神性生物,或者神話生物?’
‘元丹宗師們的‘位格’,是否也是此種情況?法力產生了某種質變,元丹法力跟龍虎法力,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因此不論推動什麼神通,都是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
鐘神秀瞬間聯想了很多,又行了一禮,恭敬問道:“那麼,美索米亞聯邦中,還有‘長生者’存在麼?”
“不知道……”戴維斯搖搖頭:“據我所知,有史記載的最近一位‘長生者’,大概就是聯邦的開國大賢者——伊斯裡爾了。但他早已失蹤,下落不明……”
“這樣啊……”
鐘神秀有些失望。
如果一頭神話生物都找不到,他獵殺誰去?
總不至於先晉升‘長生者’,再自己殺了自己吧?
‘這麼一想,似乎還挺有可行性的,也很秀啊!’
‘畢竟,彆人的靈格,終究不如自己的靈格好用!’
心滿意足的鐘神秀告辭離去。
戴維斯關上門之後,薩拉的身影就浮現出來:“這種秘聞,你也跟學生說?”
“反正隻是神話傳說一樣的東西了,你不也清楚知道麼?”
戴維斯明顯沒當一回事。
“嗬嗬,你就是對學生太好了,他們才一個個離開你。”
薩拉望著門扉,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惡作劇般的笑容:“就讓我幫你教訓一下你的學生吧。”
“你想做什麼?”
戴維斯表情一下變得緊張起來,開始變身。
“隻是玩一玩而已,不會弄死他的,你不要太激動……”
薩拉輕笑一聲,一層黑色的液體直接從門縫中流竄出去。
與此同時,血肉組織飛快蔓延,封鎖了整個房間,其中隱約傳出戴維斯的怒吼。
……
走廊之上,鐘神秀感覺這次真是物有所值。
‘不過,戴維斯為什麼那麼緊張那個女人?難道是姘頭?’
‘不,他找不到姘頭,看來是應召女郎啊,難怪那麼緊張……’
他看起來就像個一邊走神一邊走路的青澀學生,絲毫沒有發現,地麵之上,一灘黑色的溶液正在不斷靠近。
最終,那灘黑色的溶液猛地卷起,現出其中一張猙獰的血盆大口:“小弟弟,要不要玩遊戲啊?”
砰!
下一刻,鐘神秀猛地出手,他手臂之上覆蓋了一層虛幻的鱗片,探入了血盆大口之中,抓住了一個女人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抓了出來,隨手按在牆壁上。
嘩啦啦!
牆壁上破開一個大洞,大批磚石傾倒,將這女人砸得頭破血流。
“你……”
薩拉滿臉血地抬頭:“不可能……我可是……升格……”
“看著我的眼睛。”
鐘神秀的瞳孔一瞬間變為豎瞳,幻覺之眼發動!
強大的靈性、【放牧者】的本質、再加上這個血脈法術本身的能力,湊在一起,形成了連‘完美者’都要忌憚的效果。
薩拉根本無法抵抗,就看到了那一雙豎瞳。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冷漠、無情、帶著莫名的強大震懾力。
仿佛隻是對視一眼,便會被拖入一個無比可怕的煉獄之中!
她臉上猙獰的表情漸漸變得迷惘,繼而是順從。
鐘神秀拷問了一番這個女人,最後開口道:“忘掉剛才發生的一切,你教訓了那個學生,然後心情愉悅地離開了,嗯,受傷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自己處理就好,不要告訴彆人!”
他轉身離開,嘴裡還在喃喃自語:“原來不是應召女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