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大家吃吃喝喝,沒有再談論跟留學有關的事情。
楊靖的情緒很高,不停地向沃森和牛小強敬酒。牛小強覺得楊靖這人非常不錯,值得深交,他對楊靖表現得很親熱,兩人喝得很爽快。
沃森早就體驗過了中國人的酒桌文化,他本身的酒量也很是不錯,對於楊靖的敬酒他是來者不拒。
三個男人喝得很痛快,劉慧母女卻有點心事重重。解決了留學的事情後,接下來她們還需要麵對費用的問題,這可不是小錢,就算張廣茂貴為江北油田的一把手,隻怕也是難以承擔。
劉慧思來想去了好一會兒,最終發現自己仍然需要向牛小強求助,否則留學的事情多半要黃。
她知道張廣茂跟牛小強關係匪淺,準備讓張廣茂親自出麵求人。在此之前,她這個當媽的也要提前打好基礎才行。
為了把這件事辦成,劉慧趁著三人敬酒的空檔主動向牛小強舉起酒杯,滿臉堆笑道:“小強,為了感謝你的幫助,阿姨敬你一杯。”
牛小強早就留意到了劉慧剛才的神情,知道劉慧為什麼會愁眉不展。一看劉慧主動舉杯,他立刻就猜到了對方的用意。
看在張廣茂的麵子上,牛小強自然不能怠慢,他笑嗬嗬的舉起酒杯:“阿姨,我剛才已經喝了很多酒了,這一次咱們隨意就行。”
劉慧為了閨女也是拚了,她笑著點頭:“我一口乾,你隨意吧。”
招待所的酒杯有點大,起碼能裝二兩白酒,牛小強知道劉慧的酒量有多大,擔心她喝出什麼毛病不好跟張廣茂交代。
可他還沒來得及阻攔,劉慧就已經把滿滿一杯白酒喝下肚去,牛小強見狀隻得苦笑著提醒:“阿姨,你趕緊吃點菜,免得傷了胃。”
劉慧跟牛小強一樣,一喝酒就會上臉。她擦了擦嘴巴,忍受著喉嚨裡麵的灼燒感,臉頰酡紅道:“放心吧,阿姨心裡有數,不會把自己灌醉的。”
楊靖已經知道了楊攀和劉雪之間鬨掰的事情。他對於早戀這件事是持反對態度的,按理說自己的兒子跟劉雪鬨掰,楊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不過劉雪的做派卻有些過分,讓楊靖很是不待見,因此自打跟劉慧母女見麵之後,楊靖就沒有跟她們說過一句話,最多也就是點頭致意。
此刻看到劉慧如此豪爽,楊靖不由暗想:看來她們母女的性格還是有差彆的,當媽的比閨女強太多了。
楊靖本身就是個爽快人,他已經改變了對劉慧的看法,主動跟劉慧打起了哈哈:“真是沒想到,妹子的酒量居然這麼大,換成其他女人,這一杯下去隻怕立刻就要吐了。”
劉慧微笑著謙虛:“楊哥過獎了,我的酒量隻能說一般,喝不了太多的。”
楊靖笑著擺擺手:“這就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我家那口子強,妹子,不介意的話咱倆喝一口?”
劉慧欣然點頭:“這個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服務員在一旁幫忙倒酒,這一次劉慧不敢托大,當真是隻喝了一口。
放下酒杯後,劉慧加入了三個男人的談話。她嫁給張廣茂之後也算是見過了不少大世麵,應付這種場麵自然是不下話下,跟三個男人說話的時候顯得很有章法。
牛小強是最忙碌的一個,他還需要給沃森充當翻譯呢。
四個人談到開心的時候,免不了頻頻舉杯。酒量最差的劉慧首先支持不住,臉蛋比煮熟的螃蟹還要紅,連連表示自己不能再喝了。
牛小強也有點喝多了,他趕忙趁機勸說:“各位,咱們喝儘興就行,可彆喝醉了,接下來還是悠著點吧。”
楊靖和沃森全都認可牛小強的意見,接下來放滿了速度。
又喝了小半個鐘頭,大家儘歡而散。
牛小強讓高德勝把楊靖父子安排在招待所,他自己親自把沃森送回到客房。
當他準備下樓回家的時候,在樓梯口遇到了劉慧母女。
劉慧的酒勁已經上來,站都站不穩,要不是劉雪扶著她,估計她都能躺到地上去。
牛小強露出關切之色,上前扶住了劉慧的一條胳膊:“阿姨,你還好吧?要不要去衛生院看看?”
劉慧搖搖頭:“我還好,小強,你現在有空嗎?有些話阿姨想跟你說說。”
牛小強又不好拒絕,隻能微微點頭:“阿姨,我先扶你回客房吧。”
在牛小強和劉雪的攙扶下,劉慧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進屋後劉慧吩咐道:“小雪,幫咱們倒點茶水。”
“哦,好的。”
茶水倒好後,牛小強就準備詢問劉慧想跟自己說什麼。不料他還沒開口,劉慧就衝著劉雪擺擺手:“小雪,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小強說完了話你再進來。”
劉雪沒有猶豫,答應一聲走了出去,順手把房門給帶上。
牛小強原以為劉慧是想跟自己說借錢的事情,不料劉慧根本就不提這個,房門剛剛關上,她就低下腦袋,捂著臉啜泣起來。
牛小強有點懵,心說: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阿姨,你乾嘛哭啊?”
“阿姨心裡苦啊,彆人都以為我過得很風光、很快活,可這隻是表象,實際上阿姨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了事惹得你張叔叔不高興。”
牛小強覺得腦袋有點大,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一個外人能說啥?
愣了片刻他才乾笑著開口:“阿姨,張叔叔的性格還好吧,你也是個爽快人,按理說你們兩個應該會過得很幸福才對啊?”
劉慧擦了擦眼淚:“他的性格當然是很不錯的,就是有點嚴厲,對我管束得很嚴,說是怕我收受人家的好處,鑄下大錯。”
牛小強微微點頭:“張叔叔本身就是個嚴格自律的人,從來都不會搞貪汙、。腐敗那一套,他對你的管束也不能說太嚴,你現在是他的愛人,他是出於關心和愛護才會這樣要求你的。”
張廣茂確實是個很潔身自好的人,除了跟牛小強和方東平走得比較近,平時很少搞小動作為自己撈好處。在如今的官場風氣下,這是一種很難得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