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貿易確實很重要,而且是越來越重要。
李世民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
聽了父皇肯定的回答,李治受到了很大的鼓舞,激動而又期待道:“父皇,兒臣是大唐儲君,應當對船隊,對出海多謝了解才行。父皇、母後,您說是不是?”
李世民聽完之後不由斜著眼瞄了一眼李治,到底是自己的崽兒,隻聽了一句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長孫皇後就更不用說了,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又一手撫養長大,李治那點小心思能瞞的過她才怪呢。
李世民挑眉道:“所以呢?”
李治屁顛屁顛道:“父皇,正好姐夫要去海州,兒臣想跟著一起去,跟在姐夫身邊長長見識,也能對海貿和船隊有一個全麵直觀的了解,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啊,還望父皇恩準。”
李治仰著頭,小小的眼睛裡滿是大大的期盼。
那眼神是卑微而又璀璨的光。
長孫皇後看了忽然有些心疼,不忍拒絕,但是她其實心裡頭明白,李治身為太子而且年紀又小,怎麼能離開長安去海州呢?
哪怕現在四海升平,哪怕有蘇程隨行,也讓人放心不下,更何況滿朝大臣也不會同意啊。
心疼歸心疼,長孫皇後也不會允許李治去海州,她之所以忍著沒說話,是因為她知道皇帝肯定不會同意。
李世民搖頭道:“你是太子,尚且年幼,怎麼能去海州?不妥!你若想多了解海貿和船隊的事兒,可以多向蘇程請教,這世上沒人比他更了解了,你就算跟著去看也未必能看出什麼來,反倒不如聽蘇程說。”
李治一聽一雙小眼睛有些黯淡,鍥而不舍道:“父皇,向姐夫請教當然也是好的,可也沒有親自去看看來的更直觀啊,而且兒臣也想親自去看看。”
“難得姐夫也去,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啊!而且兒臣是跟著姐夫一起去,父皇、母後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父皇當年率領鐵騎縱橫天下,難道兒臣連去一趟海州不成嗎?”
李世民微微搖頭道:“因為你還年幼,若是你再長十歲,倒還能考慮一下,就算朕同意,你母後也不會同意,群臣也不會同意!所以,這事你就不要想了,老老實實待在宮裡。”
弱小,可憐,又無助,李治撅著嘴,覺得自己委屈上天了。
兕子望著委屈巴巴的兄長也感到十分的心疼,雖然她因為身體的原因連皇宮都很少出去,對外麵也充滿了渴望。
現在看到兄長因為去不了海州而上心,她卻十分的心疼。
真是一個可愛又善良的小姑娘。
兕子輕輕握著李治的手,細聲細語道:“彆難過,等姐夫從海州回來,我陪你一起去找姐夫,讓他說給我們聽,他說的故事最好聽了。”
李治聽了簡直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對啊,還有姐夫啊!
雖然父皇不同意,母後也不同意,父皇還說群臣也不同意。
但是這些都不要緊,隻要姐夫說行,那無論是父皇母後還是群臣就都不是事兒!
到底是被皇帝說了兩句,而且過一陣子還要去海州,蘇程離開皇宮之後也沒急著回家,而是去了神機營。
神機營的校場上,將士們正熱火朝天的操練。
雖然仗已經打完了,如今神機營的將士們全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但是操練卻一點都沒落下,仍然按照操典認真的操練著。
經過幾次大戰,積累了那麼多功勳,神機營的名聲算是實實在在的打出來了,所有神機營的將士也都以神機營為榮。
這就是榮譽感。
穀/span所以,雖然蘇程這個統帥雖然隻是偶爾來,但是神機營的將士們卻並沒有懈怠什麼,當然,這也是因為蘇程在神機營裡有著巨大的威望。
將士倒是精神飽滿,士氣如虹,就是巴巴的看著他,問什麼時候能再打場仗。
打仗這事是蘇程能決定的嗎?
彆說蘇程,就算是李世民也決定不了啊。
東突厥已經覆滅了,高句麗已經覆滅了,吐穀渾歸順了,吐蕃也覆滅了,剩下的也就西突厥還堪堪能打一點,全都噤若噤若寒蟬。
所以,打個雞兒啊!
寬慰了將士們一番之後,蘇程這才施施然回家。
長樂公主正拿著個小撥浪鼓逗弄熙兒,孩子在床上爬來爬去,十分可愛。
蘇程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十分溫馨有趣。
熙兒抬頭看到蘇程走了進來,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奮力的朝前爬,前麵就是床沿,隻是他小小年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摔個屁股墩。
不過,他終究沒有摔下來,因為翠墨已經蹲下接住了。
長樂公主在他的屁股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嗔道:“你這小家夥,知道要摔下去了?”
然而熙兒根本就不知道,隻是仰著頭啊啊的叫著,還一邊揮舞著肉乎乎的小手。
“哎呀,一天沒見到爹爹了,這麼想爹爹啊?”長樂公主一臉的幸福滿足,不過,想到蘇程要出發去海州,她又禁不住心中一黯。
蘇程先是淨了手,這才將孩子接了過來。
“父皇同意了?”長樂公主問道。
蘇程笑道:“自然同意,一座金山就擺在眼前呢,陛下怎麼可能不同意?”
長樂公主聽了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她還期待父皇能攔下蘇程呢。
雖然她也知道不太可能,但總歸還有點期盼,沒想到還是落空了。
熙兒也不滿的啊啊啊叫了起來,手足舞蹈的。
他倒不是聽懂了大人的話,他這是想玩遊戲了。
蘇程把孩子往上一拋,然後又接住,然後又一拋……
房間裡響起了孩子歡快的笑聲。
雖然已經發生了很多次,長樂公主還是緊張的站在一旁,隨時準備伸手去幫忙的樣子。
蘇程笑道:“不用那麼緊張,我一身武藝放眼江湖也是數一數二,就算是暗器都接的住,更不用說一個孩子了。”
“你還說,都是你讓他習上了這麼危險的遊戲。”
“危險嗎?一點都不危險,他那時候不是哭鬨不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