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雅間。
司徒鳥長身而立,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放在身前,一張還算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任何情緒色彩,雙眸之中卻是透著一種無法掩飾的怒然。
特彆是望著花非花與北長青旁若無人的隔空對飲閒聊著,更是讓他內心很是不爽。
一個青樓出身的花非花壓他一頭也就罷了,沒想到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兒竟然也敢來湊這個熱鬨。
最讓司徒鳥為之憎恨的是,方才花非花說什麼,若是與他這位司徒大公子競拍的話,一千五百萬是他的全部家當,若是與北長青這個小白臉競拍的話,他花非花就算賣身也要奉陪到底。
這話的言外之意,似乎花非花從來沒有將司徒鳥放在眼裡,他司徒鳥也沒有資格做花非花的對手。
在花非花的眼中,北長青這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兒才是他的對手,而且,為了陪這位對手,花非花不惜舍命陪君子。
司徒鳥好歹是司徒家下一代的家主,又是聞名東墟的七公子之一。
在花非花的眼中,卻連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都不如。
這讓司徒鳥怎能不生氣。
即使他再溫文爾雅,脾氣再好,也無法容忍這等赤裸裸的蔑視羞辱。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青樓棄子嘛!哼!他還真把自己當一個人物了!”
旁邊的司徒蟬憤然怒罵著花非花,看向北長青之時,更是鄙視道:“他一個吃黑寡婦軟飯的小白臉兒竟然在這裡裝什麼貴公子,哼!等過了拍賣會,我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司徒鳥淡淡的說道:“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不足為慮,也莫要將他們放在眼裡,這小白臉兒吃誰的軟飯不好,竟然吃黑寡婦的軟飯,他注定活不長。”
“至於花非花……嗬嗬。”
司徒鳥那雙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陰霾,道:“他現在笑的有多高興,到時候我就會讓他哭的有多難過,他的運氣不會永遠這麼好,終有一天會用完的……”
場內。
拍賣會繼續進行。
在花非花叫價兩千五百萬之後,北長青猶豫片刻,也跟著叫價三千萬。
他雖然兩世為人,參加拍賣會的次數卻是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上輩子就不說了,本就是一個宅男加屌絲,連拍賣會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這輩子雖然不差錢兒,也不缺什麼資源,儘管跟著自家師叔參加過拍賣會,但也隻是湊個熱鬨,要說參與的話,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而且這動不動就是幾千萬,數目實在有點大,北長青開口叫價還有點不太習慣。
還有就是參加這拍賣會,也不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是怎地,他麼的看誰都像飛仙莊園的托兒。
“五千萬!”
叫價的並不是花非花,也不是對麵雅間裡麵的老嫗,而是那間封閉的雅間。
好家夥!
剛開始隻是幾十萬幾十萬的加價,後來幾百萬的加價,現在已經發展到直接加價幾千萬。
關鍵是那雅間窗戶關著,誰也不知道裡麵到底是何方神聖,說不定就是飛仙莊園的托兒。
“玩的挺大啊。”
坐在窗台上,花非花揉著下巴,眯眼瞧著封閉的雅間,道:“來都來了,閣下還藏著噎著做什麼,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更何況,天下第一與第二兩大美男子今日都在這裡,你不出來看兩眼,飽飽眼福嗎?”
“噗!”
裡麵竟然傳來一位聽起來像是少女一樣的笑聲,道:“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那位公子是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很肯定,你絕對不是天下第二美男子。”
“喲嗬?竟然還是一位小姑娘,嘖嘖,聽你的話音,怎麼著,我花非花難倒連個天下第二美男子都沒資格做嗎?”
“那當然了,我見過的美男子之中至少有六位都比你俊美,我家公子更是比你俊美的多,彆說天下第二美男子,就是第二十美男子你都排不上呢。”
“小妹妹,做人要誠實,懂嗎?睜眼說瞎話是要遭天譴的,還你家公子比我俊美的多?你讓他出來亮個相,我和他比比,我就不信了,我比不上黑寡婦的小白臉兒,還比不上你家勞什子的公子?”
“我家公子才不想見你咧。”
“不見拉倒!”
花非花就像一位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兒一樣,依著牆壁坐在窗台上,自顧自飲,抬手間開價六千萬。
隻是話音剛落,封閉雅間裡麵再次傳來少女的聲音,令所有人震驚的是,她竟然直接叫價一個億。
沒錯!
一個億!
一個億喊出來的時候,全場立即安靜下來。
特彆是這一個億還是從一位少女口中喊出來,更是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衝擊力。
這可是一個億啊!
即使前來參加拍賣會的都是來自各方勢力的大佬,也都是不差錢的主兒,一個億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筆龐大的數目。
他們的資產都早已過億,也花得起一個億,但敢用一個億去賭一塊石頭的縱觀全場,絕對不多。
這不禁叫人疑惑。
雅間裡麵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少女又是什麼人?
她還說自家公子?
難倒是七公子中的另外幾人?
不太可能。
天殘宮的少宮主,惡人幫的少幫主,雲霄堡的少堡主等幾位公子並沒有來參加這場拍賣會,而司徒鳥與花非花又在現場,如果不是東墟七公子的話,整個東墟恐怕也沒有哪位公子有這等財力了。
花非花像是頗為疑惑雅間裡麵之人的身份,道:“小姑娘,你出手倒真是闊氣啊。”
“那是當然。”
“還未請教芳名?”
“不告訴你,你要是跟拍就快些叫價,莫要耽誤時間,我家公子還有其他事情呢。”
花非花沒有繼續叫價。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手頭真沒有一個億。
這就有點難堪了。
“厚臉皮,你還跟拍不跟拍啊?若是沒錢的話,就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少女嘲諷的聲音傳來,花非花臉麵有些掛不住,道:“本公子手頭的確沒有這麼多資金,你稍等片刻。”
說著話,花非花對著大殿裡麵的眾人說道:“有誰肯借倆錢兒?老規矩,借一還三。”
沒有人理會花非花。
花非花是一個很將信用的人,他每次借錢都會還,而且說借一還三,那就一定會照做,哪怕再大的數額也不例外。
即便如此,大家誰也不想借給他。
原因很簡單。
那少女既然敢叫價一個億,就敢叫價兩個億。
現在借給花非花一個億,如果,少女再開價兩個億,到時候怎麼辦?
更何況競拍這塊石頭的不僅僅是雅間裡麵的石頭,還有黑寡婦,這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除此之外,還有那老嫗,聽說是南墟的大人物,也是財大氣粗的主兒。
照此競拍下去,甭說兩個億,恐怕三五個億都未必能拿得下。
最重要的是。
花非花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說消失就消失,居無定所,找都沒地方找他,他還是一個能惹事兒的主兒,而且惹的事兒都不是小事兒,說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麵了,一旦借給他,很可能就打了水漂兒。
大家都紛紛勸說花非花放棄,而花非花壓根不聽,見無人肯借錢給自己,他又宣布現場賣身。
時效一年,彈曲兒也好,畫畫也罷,小白臉兒,男寵,殺人放火,坑蒙拐騙,他都能乾。
同樣。
沒有人願意買他一年。
確切的說,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敢。
這花非花性子太野,根本降不住。
前些年,他窮的叮當響就賣過自己,當時買下他的是天殘宮的玉瑤娘娘,從那以後,花非花就成了玉瑤娘娘的小白臉兒。
隻不過,他這個小白臉兒實在不太聽話。
其他小白臉兒,無不是老老實實的伺候著玉瑤娘娘,而花非花呢,整天跟二大爺一樣,不僅不伺候玉瑤娘娘,還得找侍女伺候他。
更要命的是,在玉瑤娘娘身邊那幾年,天殘宮的上到弟子,下至侍女,幾乎都被他染指了,就連玉瑤娘娘最疼愛的女徒弟都未能逃過花非花的魔爪。
如此之下,誰還敢養花非花這種小白臉兒?
這哪是養小白臉兒,這是養了一個祖宗。
“你們啊……真是不識貨!”
花非花搖頭感慨,對眾人極其失望,目光看向老興德的時候,問道:“老興德,要不……我再你這裡再乾一段時間?”
一聽這話,老興德嘴角的肌肉都禁不住抽搐了兩下,腦袋更是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花非花以前在飛仙莊園乾過男寵。
那是因為他從飛仙莊園借了一大筆錢,最後實在無力償還,隻能做男寵這種勾當來還債。
花非花長的俊美,不僅東墟的老妖婆,南墟,北墟,五大墟的老妖婆都排隊光顧,彆說,那段日子,花非花一人賺的錢比整個飛仙莊園一年都賺的多。
問題是。
這廝太風流了,與在天殘宮一樣,在飛仙莊園做男寵這段時間,莊園裡麵的侍女……大半都與他有染,弄的侍女們整日爭風吃醋,那些個老妖婆為了他也大打出手,本來好端端的飛仙莊園變的烏煙瘴氣,比黑風城還要混亂。
最後,飛仙莊園幕後的大老板現身,一氣之下將他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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