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有誰認為花非花隻是一位坑蒙拐騙放蕩不羈的公子,那就大錯特錯。
的確。
他擅長坑蒙拐騙,也是殺燒搶掠的行家。
但同時。
他還是一位公認的才子。
一位自學成才,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大才子。
花非花身邊的女人一茬又一茬,從來沒有間斷過,而且不帶重樣兒的,很多女人明明知道花非花風流成性,視女人為玩物,偏偏還飛蛾撲火般投懷送抱。
原因很簡單。
花非花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這種魅力讓很多女人都為之癡迷乃至瘋狂。
花非花的存在,在東墟絕對稱得上一個傳說,關於他的故事,連續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他短短幾十年的人生,比人家數百年的人生活的還要精彩,還要滋潤。
他有時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坑蒙拐騙,卑鄙陰險。
但有時候,他比任何人都君子,義薄雲天,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乾過。
他時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綁過票,劫過財,滅過門,偶爾也會行俠仗義,路見不平也會拔刀相助,豪氣衝天,曾經在黑風城撒了一天的靈石,聽說足足撒了幾千萬兩。
他能彈奏一些風流豔曲兒,也能畫一些波瀾壯闊蘊含意境的書畫。
黑風城青樓裡麵那些豔曲兒幾乎都是她創作出來的,他所著之畫不僅在東墟,在整個赤墟都被無數女子視為珍寶。
你說他風流吧,他曾為了追求九州一位仙子,硬生生在人家宗門的前麵站了足足三年,三年時間沒有離開過,哪怕一步都沒有,為了這位仙子,聽說他還自廢修為,舍棄一身造化,隻為得到仙子的芳心。
你要說他癡情吧,他身邊從不缺女人,經常勾三搭四不說,還做過天殘宮玉瑤娘娘身邊的小白臉兒,甚至……他還在這飛仙莊園乾過男寵,伺候過老妖婆。
即便如此。
時至今日,東墟很多女子都對花非花念念不忘,包括天下九州一些宗門的仙子都對花非花一往情深。
花非花,就是這麼一位奇人,妙兒人。
是小人也是君子,是惡棍也是大俠,豪氣的時候揮金如土,窮的時候乾過男寵,總之,天上地下,就沒有他花非花不敢乾不能乾的勾當。
東墟七大公子之中,無論是名氣還是才情,花非花都是獨占鼇頭,無人能與其相提並論。
這個家夥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一消失就是幾個月乃至幾年,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也來參加這場拍賣會了。
東墟地界。
瀾姬、雲麓夫人這種女大佬之間明爭暗鬥,同樣,東墟七大公子也不例外。
瞧見花非花出現,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司徒鳥大公子,神情瞬間變的暗淡下來,嘴角那一抹宛如春風般的笑意也漸漸消失。
東墟七大公子,不是雲霄堡的少堡主,就是萬妖山的少妖主,要麼是惡人幫的少幫主。
比勢力,司徒鳥稍遜一籌,被這幾位公子壓著,他不服也不行,畢竟他們司徒隻是千年世家,比不上雲霄堡、萬妖山、惡人幫這等雄踞東墟多年的巨頭。
可讓司徒鳥不服氣的是,花非花要勢力沒勢力,隻不過是青樓出身的一個孤兒而已,竟然在東墟也壓他一頭。
隻要是花非花出現的地方,他這位大公子的光彩立時都會被剝奪的乾乾淨淨。
就像現在一樣。
花非花一出現,立即引起一片嘩然,不少人都與其打著招呼,調侃著,嬉笑著,包括各方勢力的一些長老也都是笑罵著,花非花幾乎成了全場焦點。
“小花子,差不多一年多沒見你小子了,又去哪浪蕩了?”
“花小子,聽說你在外麵又勾搭了一位仙子?”
“你小子再不出現,老夫還以為你死在女人堆兒裡了呢。”
此間。
花非花站在窗口,敞開雙臂摟著兩位妖嬈女子的小蠻腰兒,一張俊美邪魅的臉上,噙著是笑非笑的笑意,笑吟吟的與眾人打著招呼。
“花大公子,真是好久好久沒見你了呢,你知道不知道,這一年來,姐姐每天想你想的都難以入眠。”
瀾姬也站在窗口嬉笑調侃了一句。
“我的好姬姐兒啊,你可彆這麼想我,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被你惦記上的男人,還沒一個能活過八月十五呢,再則說了……你身邊有這麼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兒陪著,你會想我?”
花非花一邊說著話,一雙眼睛在北長青身上掃來掃去,含笑的眼眸之中,越瞧越是震驚,越瞧越是迷惑,笑道:“我一直認為自己這張俊美的小臉,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也是天下第二,沒想到……今兒個碰上對手了啊,彆說,仔細瞧瞧,論長相的話……我恐怕還有點比不過你啊。”
“你當然比不上。”北長青笑言道:“比長相,我活這麼大,還沒碰上過對手。”
“哦?”
許是沒想到北長青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花非花先是一怔,而後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既然如此,那這個天下第一美男子就有你來做,我做個天下第二美男子總行了吧,哈哈!”
誰也沒想到好端端的一場拍賣會,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比美大會。
又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又是第二美男子的,這什麼玩意兒?
問題是。
大家似乎也忘記了這是一場拍賣會,竟然熱火朝天的議論起來,議論北長青與花非花的長相。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裡談論什麼第一第二美男的話,恐怕會叫人笑掉大牙,連當個笑話聽的資格都沒有。
偏偏談論這個話題的是北長青與花非花,這就不同了。
因為他們二人的長相,都足以稱得上當代美男子。
二人站在一起,若論長相的話,還真有點不分上下。
唯一不同的是,二人的氣質,天地之差。
北長青一張無瑕玉相,俊美至極,氣質超凡脫俗,像墜入凡塵的謫仙一般,人如玉,世無雙。
而花非花長的俊美又邪魅,氣質邪氣凜然,就像一位放蕩不羈的邪傲公子。
北長青是那種,叫人看一眼,再也無法忘記的男人。
而花非花是那種,叫人看一眼,印象極其深刻的男人。
眾人議論紛紛,北長青與花非花,不知是惺惺相惜,還是一見如故,就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竟然隔空閒聊起來。
“朋友,好端端的,你怎麼跑到東墟吃軟飯來了?”
北長青回應道:“我比較喜歡吃軟飯。”
“哈哈哈!不錯,我喜歡!”
花非花大笑:“實不相瞞,我也曾吃過軟飯,軟飯吃起來真香,時至今日想起來還有點想念那段吃軟飯的日子啊,不過,朋友,我真的挺佩服你,竟然敢吃瀾姬姐的軟飯,她可是東墟地界赫赫有名的黑寡婦,她的軟飯,吃著吃著就把人吃沒了……我可不敢吃。”
“小花子,你想找死嗎!我家弟弟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北長青聳聳肩,道:“軟飯嘛,吃誰的不是吃,正因為瀾姬姐兒的軟飯沒人吃,我才來吃的。”
得。
剛才還是比美大會,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成了軟飯交流大會。
花非花是出了名兒的不要臉,東墟境界沒有人不知道,連男寵這種勾當他都乾過,還要什麼臉。
大家沒想到,連北長青竟然也如此不要臉。
起初之時,很多人見到瀾姬帶著一位如此俊美的小白臉兒,內心都對他充滿憐惜,特彆是聽說北長青是一位落魄世家的公子之時,更是如此。
在很多人想來,北長青這麼一位小白臉兒應該是一位單純的美男子,很可能以前沒有出過門,未經世事,家道中落之後,一個人孤苦伶仃,嘗儘人情冷暖,這個時候瀾姬突然出現,對其噓寒問暖,又與其海誓山盟,連哄帶騙將小白臉兒騙到了東墟。
甚至可能,北長青的家族都是被瀾姬在暗中屠滅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北長青孤苦伶仃一個人,她在出現噓寒問暖,俘虜小白臉兒那顆單純未經世事的內心。
這種勾當,其他人或許乾不出來,瀾姬這種黑寡婦絕對能乾得出來。
然而。
此時此刻,瞧著北長青麵不改色心不跳說出自己喜歡吃軟飯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家夥身上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給欺騙了,他根本不是什麼單純無知的美少年,很可能就是一位靠臉吃飯的專業小白臉兒。
不然怎麼可能把喜歡吃軟飯說的這麼自然,這他麼的一看就是經常吃軟飯的主兒。
眾人無不搖頭感慨,感慨世道真是變了,就連見到北長青第一麵就想收為關門弟子的白絕老爺子,聽見北長青說的話,也都感到極其失望。
“朋友,我看著你有點眼熟啊。”
花非花仍舊旁若無人的與北長青閒聊著。
北長青眉頭一挑,問道:“是嗎?咱們以前見過?”他想了想,自己應該沒見過花非花這麼一號人。
花非花笑道:“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如果見過的話,我絕對不會不記得。”
“既如此,為何覺得眼熟?”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花非花盯著北長青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北長青沒有說話,琢磨著花非花應該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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