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考試的日子,今天按照這新規,所有登記的士子都將於考試前一天的傍晚進入考場之中。
這個規矩其實挺惡心人的,考場那環境簡直就是為了折磨人而存在,夏季高溫、蚊蠅多到讓人害怕,而那單人單間的小格子一住就是三天,這三天對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是極可怕的摧殘。
之前宋北雲還專門問了福王千歲,說怎麼的就選在這個時候考試而且條件還如此惡劣。福王給他的解釋就是這邊是成才的第一道坎,如果這一道坎都跨不過,怎的就能說是攀爬過書山的人。
宋北雲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純屬放屁,老子讀書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和實現理想,不管是以什麼方式去實現自己的想法、抱負,不管是努力緹高自己還是貪汙,讀書絕對不是為了吃苦受罪的,要是讀書是為了這個,那還不如六歲就去耕田啊,苦到心坎裡去何不快哉。
他反正覺得苦難從來都不是必須要的,而是不得已情況下的忍耐而絕對不是成功路上的試金石,這個觀念就是錯的!任何一個人可以遇到挫折,但沒事給自己找罪受的,多少沾了點腦癱。
不過福王覺得對,那就對吧,誰讓他才是爹,他說的都對。
白天宋北雲去登記時,那登記的小吏看到他的信息之後,眼神怪異的瞄了他好幾次,然後他就被幾個官差帶走了,到了小黑屋這麼一問宋北雲才知道,他的名字早就給登記過了,甚至連考試的小格子都已經分配好了。而且從主考官到書記員都得到了上頭的吩咐,這個人需要格外關注一下。
這麼一來,宋北雲去登記時,第一時間就被當成替考的給逮起來了,不過在調查清楚這的確是真人之後,主考官親自將他從小黑屋裡迎了出來,並偷偷摸摸的告訴他,讓他快些回家去,這幾日不要露麵。
“現在作弊都作的這麼誇張了嗎?”
被宋北雲一句話問倒的主考官滿麵通紅,畢竟作為一貫正直的清流書生,為了家中的兒子能夠安穩的上任當官,不得已才乾出了這種事情,現在被人拆穿,他的心中早已是滿是愧疚。
“宋大人……你莫要為難老夫了。”
主考官從五品,僅次於廬州刺史的品級,但他為官多年哪裡還不知道這被官家親自關照的少年將來會是個怎樣的前程,所以他對宋北雲那叫一個客氣。
“宋大人本就是曠世奇才,您這等才華何必要去受那個罪呢。”主考壓低聲音說道:“若是這裡頭出了紕漏,老夫是真的擔待不起的。您高抬貴手吧……”
嘿,真的是等的久自然有啊,古今中外都是人家考官威逼利誘學生不讓作弊,現在倒是好了,自己想去考試都不行,強迫著作弊。
“你們從上到下都知道這事,還能保密?”
宋北雲的話讓主考官苦笑了起來,他拱拱手:“宋大人,你可是真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麼了我?”
那主考歎氣道:“司命司挨家挨戶上門訓的話,誰要走漏半點風聲……”
宋北雲輕輕搖頭:“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可不是麼……”主考歎了口氣:“老夫是極為難的。”
不過宋北雲看到他的樣子,突然玩心大起:“要是朝中那些大員知道這件事,拿出來質問怎麼辦?”
“顧不得了,吏部現在哪裡還有工夫顧忌這個。”主考擺手道:“本來出了那檔子事,吏部尚書唐大人就該告老還鄉的,如今官家把他給保下來了,意思清楚的很。宋大人,你可千萬彆讓老夫犯忌諱啊,老夫還有幾年就平平安安的告老還鄉了,這晚節不保的事,還請宋大人高抬貴手。”
“禦史台呢?”
“禦史台被福王殿下帶人……帶人給掀了攤子。”
聽到這個,宋北雲終於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福王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估計趙性現在也是高興的在屋裡直蹦躂吧,禦史台那幫老畜生整天不乾正事參這個參那個的,最後發現六部都不乾淨但他們卻一個都沒參。
福王去掀攤子這事,估計也就順理成章了,而且就算被一把火給燒了,禦史中丞估計連個屁都不敢放,隻能看著福王在那拆自己的辦公室。
好玩……上頭的那幫人的鬥爭好玩,真實好玩。
現在上層一片混亂,小小的宋北雲就順理成章的趁亂而上,搭了一波亂世的順風車。
“那行,等考完了,我再去與薑大人一敘,多少也得行行弟子之禮的。”
“不了不了……”主考江大人連連擺手:“隻要這幾日宋大人好好在家坐著,考完了老夫上門給您送禮去。”
想好好考個試不容易,強行保送不由分說,真的是萬惡的封建社會,一點都不尊重人權,甚至剝奪了一個好好的讀書人考試的權力,真該死啊。
被趕出考場的宋北雲也沒地方可以去,今天金鈴兒召開姐妹聚會,在城外一處山莊裡帶著一堆姑娘玩農家樂去了,玉生哥剛剛才走進考場,思來想去唯一能找的就隻有北坡小哥哥了。
但宋北雲真的覺得他有點gaygay的,有那麼點危險,而且現在他應該在考場不應該在這裡,所以宋北雲隻好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坐在那嘗試打坐看看能不能達到什麼天人合一的境界之類的。
不過玄幻跟曆史到底還是有些區彆的,打坐打到屎都憋出來了也沒能感應到無上玄奧的法則,不過他覺得自己沒領悟到很大概率是沒有去看日出,不然一定能領悟天地法則的。
“對……”宋北雲在拉屎的時候突然一拍腦門:“找雞王去!”
於是乎他在百般無聊的情況下,去到了雞王的家裡,而走到院牆外時,他突然看到那一樹的桃子正是成熟,他饞的不行,三兩步就順著牆頭爬了上去,然後隻猴兒似的跨坐在樹杈上開始吃起了桃。
這八月桃正是熟軟的時候,汁甜味美,不知覺就吃了的有些多了。可剛等他準備下樹時,卻看到下頭有一女子正叉著腰看著他。
“不就吃你幾個桃麼,老子在城裡吃西瓜都不給錢。”宋北雲像條毛毛蟲似的從樹上搓了下來,手上還抱著幾個桃,來到妙言麵前遞給她一個:“看你那小氣的樣。”
妙言叉著腰看著他那鬼樣子,倒是笑出了聲音:“我是在乎那幾個桃的人?我是覺得你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這麼一個頂級大美人在屋裡洗澡,你在樹上吃桃,你跟那隻猴子有什麼區彆?”
宋北雲抱著桃子慢慢往屋裡走去,邊走還邊說:“差彆可大了,猴子一次錯過七個仙女,我隻是沒偷看你一個人洗澡。你要是這麼不忿,你再洗一次,我邊吃邊看。”
妙言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彆跟我這貧嘴,你怎麼回來了?”
“昨天回的。”宋北雲來到屋裡,順勢往妙言的冰蠶絲小竹床上一靠:“本來是來考試的,人考官不讓我進考場。”
妙言坐在他身邊開始用一把小銼刀修腳指甲,身上還帶著一股濕香味,聽到他的話之後說道:“要是我,我也不讓你進,都安排好的事,本人突然回來就代表得打亂所有安排。”
“這就叫政治資源對吧。”宋北雲一根手指在那卷著妙言的長發:“資源現在無形中在往我這傾斜了。”
“彆動,煩死了。”妙言從他手中抽出頭發:“要還的,聽說你在祁門那邊乾了件大事?”
“陰差陽錯而已。”宋北雲吹了聲口哨:“想知道啊?那你給我點什麼好處?”
“不用你說,我有我的渠道,你乾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妙言笑道:“怎麼樣?還過癮麼?”
“你這人,難怪你上輩子沒談過戀愛。不是我說你,如果咱倆是活在一本裡,你要不就乖乖討好我,要不就等著被我滅掉。”
“惡臭言論。”妙言轉過頭就要把一塊腳指甲往宋北雲嘴裡塞:“要是女頻呢?”
“喂喂喂,彆這麼惡心啊你!”宋北雲躲開,然後一隻手順勢兜在雞王的腰上:“你喂我吃點彆的也行啊,你喂我吃腳指甲。你去醫院看過麼,多少是有點毛病。”
“那如果我不討好你,你滅了我麼?”
“那倒也不至於,不過你好歹也讓兄弟爽爽吧?大家都這麼熟了,讓爽一下也不虧。”
“天太熱。”妙言輕笑一聲,起身從一個櫃子裡取出一碗冰鎮的桃子汁,抿了一口:“涼快點再說。”
“今天我住你這啊。”宋北雲脫了鞋躺在竹床上:“奇怪了,你這怎麼這麼涼快。”
“去洗澡!”妙言走過來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一身汗臭味。”
“我洗還不行麼。”
雖然是洗了澡,但他沒衣服穿,隻能裹著妙言的大浴巾,坐在那胡吃海塞的,而妙言則在一邊不知道乾些什麼。
“你說,我現在要把你剝光了扔大街上怎麼樣?”妙言突然抬頭問了一句:“絕對刺激。”
“彆想了,你打不過我。”宋北雲伸了個懶腰,一抹嘴躺在冰涼的竹床上:“可能還會被按著頭來一發,不劃算的。”
“你這孽畜。”妙言笑著走過來坐在宋北雲身邊:“你看我這個計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