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方公民有需求?你才這麼乾,換成是其它人,我必須坦誠的說一句,簡直是狂妄到了極點!”小洛克菲勒噗嗤一笑,然後道歉道,“不好意思,我的夥伴,我並沒有嘲笑的意思,你是知道我的。”
謝菲爾德這話說的,簡直就是把自己當成了南方十三州的爸爸,連民主黨的總統候選人,都沒有這麼狂妄,可是小洛克菲勒知道,這話不是胡吹大氣,南北戰爭雖然結束多年,但隔閡還是存在,這層看不見的隔閡,每次選舉時期尤其明顯。
“又快到選舉年了!”謝菲爾德意味深長的說一句,“真不知道共和黨準備讓哪個炮灰去德克薩斯?不管來多少次都是沒用的,德克薩斯公民討厭共和黨。”
謝菲爾德都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奇怪,德克薩斯明明在百年後是共和黨大本營。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洛克菲勒家族又這種威望的話,難道不會像是我一樣這麼抉擇麼,那可是十三州的兩千多萬公民,做任何生意,隻要和北方資本競爭,他們就會天然支持你,這種貪心誰能控製住?西屋電氣熟悉麼?”謝菲爾德並不是為了解釋什麼東西,本來就是這樣的。
“也是賓夕法尼亞州的大企業,也是通用電氣的最大競爭對手,我們家和西屋電氣的關係還可以,並不是像是和卡耐基一樣有衝突。”小洛克菲勒非常坦誠,講述其中的來龍去脈,對於謝菲爾德這種人而言,隱瞞實在是沒有必要,“西屋電氣和特斯拉的關係不錯,使用了特斯拉的交流電專利,兩年前在芝加哥,就是西屋電氣進行操辦,幫助特斯拉贏得了電流大戰,說起來和特斯拉很有淵源。”
“看來西屋電氣對特斯拉的支持,遠不如摩根對愛迪生的支持,不然的話怎麼特斯拉的處境沒有改變呢!”謝菲爾德眉毛一挑慢吞吞的道。
小洛克菲勒雙手一攤,為西屋電氣辯解道,“愛迪生背後是摩根啊,為了一個電氣工程師,和摩根對抗的人也並不多。”
“不過加上你麼?”小洛克菲勒說到這沉吟了一下,上下打量了謝菲爾德一番道,“如果你完全以謝菲爾德家族的繼承人出麵,相信西屋電氣也是很歡迎合作的。”
任何行業的老二都恨不得老大趕緊死,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小洛克菲勒也相信,希望標準石油崩盤的石油商同樣為數不少。
“如果有你做中間人的話,相信合作的成功率會大大增加。”謝菲爾德一副賤次次的表情,“從你剛剛的話當中,你們家可西屋電氣肯定有點淵源。”
“這話不能這麼說,標準石油和通用電氣有沒有衝突!”小洛克菲勒往後退了兩步故作深沉的道,“除非?”
“你想要訛詐我,姑且說來聽聽!”謝菲爾德一聽就知道,這就是一種叫做無利不起早的戲碼即將在他的麵前上演,果然小洛克菲勒要謝菲爾德家族協助,在墨西哥領土之內的勘探,還有謝菲爾德在南方船隊運輸方麵的優惠。
“你這太強人所難了吧,你不過是做一個中間人而已,下屬的船隊這件事可以商量,至於墨西哥那邊的勘探,你應該去找墨西哥總統啊。”謝菲爾德一聽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連連拒絕道,“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彆鬨了,你們家和墨西哥那邊的關係還用我說麼,國境線的那邊,有多少人做你們家的白手套,嗯!”小洛克菲勒微微搖頭道,“墨西哥和德克薩斯近在咫尺,很多墨西哥靠近德克薩斯的商人,都和你們家有聯係。”
“你也知道我才畢業沒有多久,很多事情我是不知道的!”謝菲爾德一臉的迷茫,他這種迷茫不是裝出來的,要不是小洛克菲勒提及,他哪知道南北戰爭之前家裡竟然還販毒?
但是謝菲爾德不想答應,怎麼洛克菲勒家族現在對墨西哥灣周圍的興趣這麼大?是已經通過豐富的勘探經驗看出來什麼了麼?
不得不說謝菲爾德現在是貪心作祟,因為心裡知道墨西哥灣周圍,包括墨西哥、德克薩斯和路易斯安納一圈,都存在石油區,所以總想要隱藏起來,不想讓洛克菲勒發現。
可是電氣化如果不拉著西屋電氣,可能麵對通用電氣會壓力巨大,現在他必須要做出選擇,最終點頭道,“如果能夠促成西屋電氣和我們家的全麵合作,我願意援助你和墨西哥那邊進行溝通,不過你要想清楚,一旦墨西哥領土真有石油,墨西哥政府會分給你一份麼?他們自己開發不是更好。”
“自己開發一樣要進口標準石油的設備,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小洛克菲勒神秘一笑,顯然心中已經有了腹稿,笑眯眯的道,“和西屋電氣的中間人,就交給我好了。”
洛克菲勒莊園當中,巨大的彆墅裡,一間房屋燈光昏暗,一個身材消瘦、目光銳利的老人坐在真皮椅子上,漠然的聽著小洛克菲勒的話,良久之後才開口道,“謝菲爾德聯合公司,準備插手電氣領域。”
“應該是威廉自己的決定。他畢竟才十六歲,有些考慮還不全麵!”小洛克菲勒給出自己的判斷。
“不,是安娜夫人的決定,就算不是她肯定也支持。”老洛克菲勒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你的年齡也不大,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管理標準石油,新老交替是必然要發生的。”
小洛克菲勒自然是不敢忤逆父親的意見,隻是奇怪道,“謝菲爾德家族多年都經營自己的生意,涉足一個新的領域當中,有些冒險了吧?”
“摩根才是真正那個什麼都想要插手的人,這幾年通過資產重組和並購,就沒有他不喜歡的行業,想要從金融走向台前。”老洛克菲勒麵無表情說了一句,隨後話鋒一轉用奇特的語氣道,“當然了,這都是為了各行業的有序發展,建立一個良好的秩序。就如同我以前整頓石油秩序一樣。”
“這樣?”小洛克菲勒了然的點頭,就聽到自己的父親開口道,“你就做好這個中間人,我也想要看看,這次電氣領域的爭奪,會不會出現很有意思的事情。摩根也該吃點虧了,我的孩子,你從旁邊觀察,也算是積累一下經驗,沒準你以後也會碰到摩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