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西岐入侵,我靖國勢弱,山河淪喪,百姓屈辱,朝廷蒙羞,我大靖六百年國祚,危在旦夕,故召集九州誌士,共抗西岐,凡有誌之士,皆可從軍入伍……”
京兆府門前,一個書生快速瀏覽一遍榜文,眼中露出一絲深沉之色:“沒想到,形勢竟然如此惡劣,我靖國危矣!”
“前幾日就有傳聞,西岐人已經達到漓江之畔了,朝廷迫不得已,將禁軍派出去禦敵,首戰告捷,但是我靖國終究人力勢微啊!”
“哼!朝廷腐敗,君王昏庸,奸臣當道,賢良受誣,如此國朝怎會有崛起之日?”
一個中年一臉的氣憤之色,沉聲道:“我靖國立國六百年,曆代君王,不說雄才偉略,至少守土開疆,不使國人受辱,唯有今上,屢次割地賠款,卑躬屈膝,我靖國因此數次蒙羞,林嘯天將軍入朝死諫,竭力一戰,誰曾想,昏君竟然直接將大將軍調離中樞!”
“何其可笑?”
聽到這中年人氣憤填膺的樣子,周圍的百姓也是暗自歎惋。
“我似乎聽聞,如今,朝廷之中,祁王殿下執政,我靖國未必沒有轉機啊!”
人群之中,一道聲音傳出,眾人皆是麵色一怔:“祁王殿下?”
“正是!”
說話的是一個青年,臉上閃過一絲肅然,輕聲道:“這一年來,祁王殿下雖然不顯於外,但是,統領西校將士,所轄之處,政治清明,萬民安泰,不管事貪官汙吏還是世家名流,隻要有欺壓百姓,魚肉鄉裡,一律打,抓,殺!”
“是啊,祁王殿下是真正的一心為了我們啊!”
百姓之中響起一道道歎惋之色,隻見一道人影猛地走出來,嘶聲道:“從哪裡可參軍入伍?”
眾人側目看去,站出來的是一個虯髯大漢,額頭上有著一道醒目的疤痕,身上散發著一道肅然之氣,語氣很是低沉!
“就在京兆府內,便可報名參軍!”
“嗯!”
那虯髯大漢應了一聲,沒有廢話,直接朝著京兆府的大門走去!
……
一個小巷子中,在荊安城中,這裡的位置還算偏僻,一個破舊的小院,隻見一個漢子一臉的悵然,呆呆的坐在籬笆前,麵色深沉!
“夫君!”
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輕輕喚了一聲。
漢子沒有答話,那婦人鄒走到他的身前,臉上露出一絲善解人意的強笑:“你去吧!”
那漢子猛地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驚詫之色,“夫人何出此言?”
那婦人笑了笑:“我知夫君憂心家國,如今外族入侵,我靖國危在旦夕,朝廷也是發出了募集令,正值家國存亡之際,夫君為退伍之人,豈能視若無睹!”
“所以,妾身自知夫君心馳神往,如今能再次報效朝廷,自然是無法阻攔,唯願夫君,平安歸來!”
那漢子聞言,瞬間淚流滿麵,一手把妻子攬入懷中,輕聲道:“我知道,但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能相聚,如今有你有家,還有娃兒,我怎能舍你們而去!”
“若是山河沉淪,小女子豈能獨善其身,我雖未曾多過書,也不明白那些大道理,但是我知道,若是西岐打到荊安城下,我們也難得安穩!”
“夫君曾為軍旅之人,豈能眼睜睜的看著異族在我靖國大地,肆意妄為,橫行霸道?”
“哈哈哈哈!”那漢子突然大笑一聲,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妻兒:“我自知如此,隻是亦是要感慨一聲,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語畢,直接起身,沉聲道:“秋兒,我此去艱險,若是不能歸來……”
“定要照顧好兒子!”
……
荊安坊!
作為荊安城最大的當鋪,平日裡也是人來人往,生意相當興隆。
這時,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當鋪之中,這人的衣著有些怪異,明明天氣晴朗,豔陽高照,但是此人卻是身著蓑衣!
“王芳!”
那人低喝一聲,引得店中的人紛紛側目,那人麵色堅毅,不顧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麵色坦然!
“誰在叫我?”
一道木訥的聲音從內室傳來,隻見一道人影大步走了出來,看到那身穿蓑衣的人影,宛如遭到雷擊一般!
“伍長!”
“朝廷有令,向天下老兵,發起征召,保家衛國,凡身體無缺,年輕力壯者,皆可應詔從軍,衛我河山,護我社稷,王芳,歸隊否?”
“若有戰,召必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