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再會劉緈(1 / 1)

魯陽縣令劉緈托丁魯轉達,懇請見趙虞一麵,這顯然是一個善意的舉動。

趙虞可以見他,也可以不見他……

當然,考慮到當前的狀況,那還是見一見這位魯陽縣的縣令為好,畢竟終歸是在魯陽的地麵上。

於是,趙虞便吩咐褚燕跑了一趟鄭鄉,讓丁魯想辦法轉達給劉緈。

八月三十日清晨,縣令劉緈與縣尉丁武以巡視鄭鄉作為理由,再次前往鄭鄉。

在見到丁魯時,劉緈忍不住再次肯定道:“二公子果真……果真答應見我了?”

丁魯聽罷擺擺手:“我可沒說什麼二公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丁武在旁翻了翻白眼。

這小子還在裝蒜!

若二公子不在那山村,這小子敢讓一縣縣令去冒險?

不過,不承認就不承認吧,隻要能見到那位二公子,丁武也懶得理會他本家的裝模作樣。

當日在丁魯的家中,劉緈與丁武簡單吃了些飯菜,隨後便換上了一般百姓的服飾,畢竟他們此行可是要前往一座賊窩,關係甚大,若能掩人耳目那自然還是遮掩一些為妙。

此時丁魯也準備好了一架驢車,又喚上馮布、祖興兩名兄弟,帶著劉緈與丁武前往趙虞所在的於常山村。

途中驢車跑得賊慢,劉緈索性安置按捺焦急的情緒,思索起有關於那位二公子的事來,而其中最最令他不解的,即那位二公子為何要與一群應山賊同流合汙。

畢竟無論在什麼時候,打劫搶掠的賊寇都不會得到各地郡縣的歡迎,僅看近一兩年昆陽縣對黑虎寨一次又一次的圍剿,便不難看出各地郡縣對區域內賊寇的態度。

毫不誇張地說,若非察覺到那位趙氏二公子此刻就在這群應山賊當中,那麼劉緈與丁武今日絕對不會孤身前來,而是會帶來許多的官兵,將這支從昆陽潛入他們魯陽的賊寇徹底剿滅。

“就是這裡了。”

驢車緩緩停在山下,丁魯提醒著坐在車廂內的劉緈與丁武二人。

在這提醒下,打扮地仿佛一個田農老頭的劉緈、劉縣令下了驢車,仰頭看向前方的山林。

吩咐馮布看守著驢車,丁魯與祖興領著劉緈與丁武二人上了山,沒過多久,他們便撞見了在山中巡視的山賊。

為首一人,正是陳陌的手下,劉屠。

不等對方發問,丁魯率先說道:“在下乃是前兩日送糧過來的丁魯,與貴方的周首領有約,攜兩位貴客前來拜見周首領。”

其實劉屠早已認出了丁魯便是前兩日送糧過來的領頭人,這也是他並未露出什麼敵意的原因,但他的級彆卻並不足以讓他知曉頭目們的秘密,因此在略一猶豫後,他立刻派此事將這件事稟告他的老大,陳陌。

陳陌當然是趙虞手下班底中的核心成員之一,而且還是知曉趙虞身份的核心成員。

在收到劉屠派人稟告的事後,陳陌立刻將這件事稟告了趙虞。

得知是兩位貴客而不是一位,趙虞當即就猜到那另一位貴客顯然就是他魯陽的縣尉丁武無疑,他笑著對陳陌說道:“沒錯,我確實與那兩位貴客有約,麻煩二寨主幫我將那兩位貴客請到村內。……切記,這兩位貴客身份尊貴,莫要聲張。”

陳陌點點頭,立刻下了山村,與劉屠一行彙合。

此時,丁魯、祖興、劉緈、丁武四人還在與劉屠等人僵著,直到陳陌來到這邊,揮揮手遣散劉屠幾人,抬手請道:“在下陳陌,首領讓我請兩位尊客上山,兩位尊客請。”

說話間,他亦暗中仔細打量劉緈、丁武二人。

鑒於趙虞並沒有向陳陌解釋劉緈與丁武二人,陳陌亦不知對方確切身份,但他隱約也能猜到幾分。

『插翅虎陳陌……』

丁武深深看了一眼陳陌。

儘管他與陳陌並不相識,但因為葉縣縣尉高純的關係,他對這‘黑虎寨舊日三寨主之一’的陳陌卻不陌生。

據丁武所知,這陳陌是黑虎寨最早的三位首領之一,個人實力相當出色,能與陳門五虎之一的章靖將軍打地難分秋色。

然而這樣一個狠角色,卻未能在應山虎楊通死後成為這群山賊的最高首領……

出於謹慎,丁武附耳對劉緈說了幾句,簡單解釋一下了前來替他們帶路的這位應山賊頭目。

不得不說,在聽完丁武的示意後,劉緈也是微微一驚。

他也沒想到來給他們帶路的陳陌,居然是這夥應山賊的重要頭目之一。

再回想這陳陌方才的話,似乎那位二公子竟是這夥山賊的首領?

好吧,其實這件事,劉緈此前就已經通過丁魯有所了解,但他始終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在他看來,堂堂鄉侯府的二公子,與一夥打家劫舍的山賊,這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嘛!

懷著複雜的心情,劉緈神色複雜地拱了拱手:“有勞。”

“不必。……請。”

在陳陌的帶領下,丁魯、祖興、劉緈、丁武緩緩沿著山路前往於常山村。

途中,他們好幾次碰到巡視山林的山賊,但因為有陳陌在,那些山賊儘管有些納悶,但也不敢上前盤問,隻是在山路旁的林中一閃,然後便自顧自離開了。

而丁魯幾人,尤其是劉緈與丁武二人,也在此時暗中觀察四周,一直到陳陌將他們領到於常山村。

此時於常山村內的氛圍,還是比較融洽的。

得力於趙虞與於常的約定,以及趙虞讓郭達、陳陌等頭目對手下山賊的約束,黑虎寨群寇倒也並未傷害或霸淩於常村的村人,甚至於,兩邊的婦人還會坐在一起閒聊,兩邊的孩童也會湊在一起玩耍,若是不看那些麵向凶惡的山賊無所事事地挎著刀劍在村內各處倚立,這裡簡直就是一個祥和的大山村,很難想象是被一群惡寇所霸占。

不得不說,看到這一幕,劉緈與丁武二人還是比較意外的。

而就在他們暗自打量之際,忽聽從旁傳來一個凶惡的聲音:“喂!”

聽到那聲響,丁武下意識地將劉緈護在身後,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丁武看到有一個男人趴在一間泥屋的窗欞,神色不善地看著他們。

『王慶……』

借助於葉縣送來的通緝令,丁武立刻就辨認出那個男人正是這夥山賊的一大頭目,王慶。

然而就當他以為那王慶要做些什麼時,卻見王慶已走出了屋子,徑直走到丁魯麵前,帶著幾分挑釁,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不是鄭鄉的丁魯丁屯長嘛……”

見此,丁武這才意識到王慶方才的敵意是針對丁魯的。

麵對王慶的挑釁,丁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如他所猜測的那般,陳陌立刻出麵製止:“王慶,丁屯長是寨主的貴客,你莫要生事,回自己屋去。……若在禁閉期間觸犯戒律,這次我也不會替你求情了。”

“……”

聽到陳陌的話,王慶憤懣地瞥了一眼前者,旋即指指丁魯說道:“丁魯,你若有種,咱們就再打過,就你我,旁人誰也不帶,我倒是要看看……”

“……”看著王慶憤懣的表情,丁武轉頭看了一眼丁魯。

似乎是注意到丁武眼中的詢問之色,丁魯訕訕說道:“當日嘲諷了他兩句,被記恨上了……”

丁武無語地搖搖頭,不知該作何態度,而此時陳陌卻對丁魯說道:“丁屯長不必理睬他。……隻要你不應允,他是不會直接對你動手的。”

丁魯笑了笑。

可能當晚那王慶確實被他鄭鄉的人數嚇到了,沒能發揮出原本的實力,三下兩下就被他們放翻,但他又豈是使出了全力呢?

他丁魯確實是地痞無賴出身,但誰說地痞無賴就不注重武力呢?

不,越是地痞無賴,就越要有一副好身手。

不過考慮到陳陌是好意提醒,丁魯也不解釋什麼。

一個小插曲過後,陳陌帶著丁魯、祖興、劉緈、丁武來到了趙虞居住的屋子前。

而此時在趙虞的屋子前,牛橫正坐在一個板凳上,與幾個村裡、寨裡不怕生的孩童一起剝山果吃,瞧見陳陌領著幾個人過來,他立刻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碎渣。

還彆說,這憨貨的體型,就連丁武都感覺到了幾分壓力,眼中露出了幾分戒備之色。

然而此時牛橫卻跟丁魯、祖興二人打招呼:“這不是丁魯兄弟跟祖興兄弟麼?”

丁魯與祖興也知道牛橫是趙虞的心腹之一,笑著與牛橫打了聲招呼。

在一番招呼過後,牛橫笑著說道:“阿虎說他今日要見兩位貴客,便是丁魯兄弟與祖興兄弟麼?”

丁魯笑著擺擺手,解釋道:“不不不,我倆隻是順道而來,周公子要見的兩位貴客,乃是這兩位……”

說著,他指了指劉緈與丁武二人。

聽到這話,牛橫遂順勢將目光投向劉緈與丁武二人。

眼下劉緈、丁武二人,丁武的賣相還不錯,儘管是一般百姓打扮,但他的神色、尤其是那雙銳利的眼睛,讓人一看就知道並非尋常人,但劉緈、劉縣令……打扮成尋常百姓看上去就感覺跟田中老農似的,看得牛橫心中十分納悶。

他小聲偷偷問丁魯道:“這小老頭……真的是貴客麼?”

可能他以為他是小聲詢問丁魯,但事實上在場的人還是聽到了他的話,這讓劉緈感到頗為尷尬。

“千真萬確。”

看了一眼略有尷尬的劉緈,丁魯憋足笑,信誓旦旦地點頭保證。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了一個聲音:“沒錯,牛橫大哥,你請兩位貴客進來吧。”

聽到這個聲音,劉緈與丁武麵色頓變,下意識地看向屋子。

而牛橫也不再有任何懷疑,與陳陌一同抬手請道:“兩位,請。”

對視一眼,劉緈與丁武邁步走入屋內,旋即便看到屋內站著兩人,一個是趙虞,一個便是靜女。

儘管時隔兩年有餘,趙虞與靜女二人相比較印象中的形象都已有所改變,比如二人的個子都長高了些,但劉緈與丁武還是能夠一眼認出趙虞與靜女二人。

“二公子……”

看著本以為早就死去的趙虞出現在自己麵前,劉緈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反而是趙虞從容鎮定,拱了拱手說道:“兩位,彆來無恙。”

劉緈與丁武亦回了禮,但也不知該說什麼。

畢竟他們心中的想問的、想說的,實在太多太多,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該問什麼。

見此,趙虞看了一眼站在屋門附近的丁魯、牛橫等人,吩咐陳陌道:“二寨主,你替我招待丁屯長他們,這裡有我與牛橫大哥就足夠了。”

“是。”陳陌點點頭,領著丁魯離開了,使屋內就隻剩下趙虞、靜女、牛橫、劉緈、丁武五人。

此時趙虞又吩咐靜女道:“靜女,你去吩咐人準備一些酒菜,款待兩位貴客。”

“是,少主。”

靜女頷首應下,轉身走向門旁,在路經丁武時,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位丁縣尉。

可能是想到了前幾日這丁縣尉被自己嚇得麵如土色的模樣,她噗嗤一笑,但旋即她便意識到這樣不禮貌,連忙道歉,隨後匆匆走出了屋子。

對於靜女的失笑,丁武多少也猜到了幾分,不過他當然不會跟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計較,況且,眼下的他也沒心情計較,隻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趙虞,仿佛是在辨彆眼前的這位趙二公子到底是活人還是鬼魂。

從旁,劉緈在一陣沉寂過後,朝著趙虞拱了拱手,由衷說道:“得見二公子安然無恙,劉某……著實心慰。”

說到這裡,他忽然朝著趙虞躬身行了一記大禮。

“劉公這是做什麼?”趙虞趕緊將劉緈扶住,驚訝問道。

劉緈搖頭說道:“劉某有愧於鄉侯,有愧於二公子……”

趙虞頓時沉默了,扶著劉緈反問道:“劉公指的是,魯陽縣衙公布我趙氏‘勾結叛軍、意圖謀反’的罪名一事?”

聽到這話,劉緈的麵色愈發愧疚。

見此,丁武在旁解釋道:“二公子莫怪劉公,劉公當時也是逼不得已。……當時那廝威脅劉公,若劉公不肯配合他掩蓋真相,那廝便要設法罷免劉公。二公子你知道,我魯陽為了修渠、修湖,已經投入了許多的人力物力……”

他說到這時,劉緈打斷了他:“丁尉,讓劉某自己來解釋吧。”

說罷,他目視著趙虞,誠懇說道:“二公子,劉某並未是為了給自己脫責。我不知二公子是否知曉,為了縣內修渠、修路、修湖等事,鄉侯與二公子跑前跑後,固然是功勞巨大,但縣衙也承擔了很大的風險,比如縣倉的赤字……二公子或許不知,想在汝水與沙河間修一條河渠,這根本不是一個縣所能負擔地起的,一般情況得由郡裡做主,甚至要上報朝廷。而我魯陽歸屬南陽郡,南陽郡治的情況二公子也了解,雖然這幾年王尚德將軍因為軍市寬裕了許多,但以他的性格,他怎麼肯把大筆大筆的錢花在我魯陽縣?他不派人製止我魯陽修築,這就已經是萬幸了……”

趙虞靜靜聽著劉緈的解釋。

他並不反駁劉緈的話,畢竟有些情況他也是了解的。

比如說璟公渠,那確實不是一個縣能夠負擔地起的工程,畢竟它跨了三個縣界,長達百餘裡,再加上這條河渠並非單純意義上的‘引汝水入沙河’,還得考慮通船,因此才會成為一個五到十年的大工程。

這樣一個原本最起碼得由郡裡出麵的大工程,當初卻因為南陽郡治的覆滅而隻能由魯陽縣單獨背負,想想也知道魯陽縣背負了多大的壓力。

或許有人會問,魯陽縣獨自搞這麼一個大工程,真的有意義麼?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因為璟公渠建成之後,魯陽縣非但可以徹底解決近幾年的乾旱缺水問題,而且還能通過水運使整個縣繁榮起來,可以說是一件投入巨大、回報巨大的工程。

然而,並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魄力去做這件事。

尤其是近幾年,天下大旱、朝廷缺錢,在這個大環境下,朝廷並不會稱讚魯陽縣借機興修水利一事,相反,那些能讓朝廷得到更多稅收的縣令,更容易得到朝廷的嘉獎。

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誰能保證取代劉緈的下一任縣令,會繼續施行前任的政見呢?

萬一劉緈被取締後,繼任的縣令終止了這項工程,那麼,不但魯陽縣先前的投入打了水漂,並且,工程停工所導致的勞動力過剩,也會動搖魯陽的穩定。

一邊是已經死去的鄉侯府一家,一邊是仍在建設的魯陽縣,在死人與治縣之間,劉緈最終選擇了後者。

“……我等皆以為公子一家皆已亡故……”

看了一眼趙虞,劉緈帶著愧疚說道:“在下並非貪戀官職,隻是不希望我等迄今為止所投入的精力與人力物力變成白費,是故,在下……在下……答應了那童諺的要求,謊稱鄉侯府勾結叛軍、圖謀不軌,以掩蓋其率領軍卒夜戮鄉侯府的惡行。”

在聽完劉緈的解釋後,趙虞平靜地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前幾日在去鄭鄉的途中,我曾一塊河碑……看到那‘王景公渠’四字,我多少也能諒解劉公幾分。”

聽到這話,劉緈微微一愣,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兩位,且坐。”

“……”

劉緈與丁武對視一眼,依言在屋內的坐席上坐下。

他們感覺得出來,眼前這位二公子對他們已經不像往日那般親近了,想到其中原因,二人心下暗暗歎了口氣。

可能是覺得氣氛過於沉重,丁武岔開話題問道:“二公子,不知你當日是如何逃過一劫的?”

聽到丁武詢問,趙虞並未隱瞞,如實說道:“府上遭難那晚,幸得張衛長、張季、馬成、曹安等忠心的衛士與家仆斷後,我與靜女僥幸逃過了梁城軍士卒的追殺,向北逃入了應山。我本想去投奔劉公,卻不想中途卻得知縣衙公布了我家的罪狀……”

“……”劉緈一臉羞愧。

好在趙虞也並非有意要羞辱劉緈,輕輕揭過,又繼續講述道:“後來,我與靜女又想去投奔毛公,可惜毛公卻不幸亡故……”

劉緈與丁武默默聽著趙虞的講述,儘管趙虞在講述這一切時麵色平靜,但他們卻不難猜測到當時趙虞與靜女二人的絕望與無助。

舔了舔嘴唇,丁武又問道:“那二公子又如何會與一乾……一乾應山賊混在一起?”

趙虞看了一眼劉緈與丁武二人,淡淡說道:“當時我與靜女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再加上臨近寒冬,正愁沒有棲身之處,卻不想正巧遇到應山賊下山搶掠一處村子,是故我便帶著靜女投奔了他們……”

『原來如此。』

劉緈與丁武恍然地對視了一眼。

原本他們很不解於趙虞為何會不顧身份與一群山賊混在一起,直到此刻他們聽完趙虞的講述,他們終於明白了。

就連他們二人也必須承認,換做是他們,或許他們當時也會與趙虞做出一樣的決定。

可是,這位二公子是怎麼成為了這股山賊的首領呢?

帶著諸般不解,丁武問起了此事。

對此,趙虞並未做過多解釋,淡淡說道:“楊通死後,寨中諸頭目為了爭寨主之位僵持不下,彼此不服,我便趁機奪了寨主之位。”

聽到這解釋,劉緈與丁武麵麵相覷。

雖然趙虞講地簡單,但他們二人可不會幼稚地認為事情果真是像趙虞所說的那般容易。

不過既然趙虞不想透露,劉緈與丁武二人也識趣地不去追問。

在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劉緈帶著幾分愧疚問道:“不知二公子今後作何打算?”

趙虞看了一眼劉緈,也不隱瞞,淡淡說道:“殺父之仇,亡母之恨,此仇恨不同戴天,我必將找到凶手,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雖然趙虞在說這番話時麵色平靜,但劉緈與丁武卻隱隱聽出了幾分。

在略一沉思後,劉緈正色說道:“二公子,我不敢用大義迫使二公子原諒我,但對於當年之事,在下亦深恨能力不足。如今二公子想要找到仇敵,劉緈必竭儘所能相助於二公子。”

聽到這話,趙虞看了一眼趙虞,忽而淡笑說道:“當年之事,我也知劉公逼不得已,劉公不必對此自責。至於報仇之事,我也不想牽連劉公與丁尉,隻要劉公與丁尉能對某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下就感激不儘了。”

劉緈與丁武微微一愣,在略微一琢磨後,這才明白趙虞的意思,麵色微變。

這位二公子,竟是要求他們對這夥應山賊視而不見?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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