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董卓廢立之事雖未能成,但觀其人,恐怕不會如此輕易放手。”陳默離開溫明園後,看向曹操道:“孟德兄,董卓不能留,至少不能留在洛陽,觀本初公今日之意,亦有此意,不如我等聯手,將那董卓逼出洛陽?”
不管董卓手中是否確有詔書,但眼下洛陽需要的是穩定,不說董卓本身不夠資格行廢立之事,就算夠,此時行廢立之事於漢室而言絕非好事。
曹操聞言點點頭道:“正有此意!”
當下,兩人結伴去往袁紹府邸。
兩人來到袁紹府中時,袁紹這邊已有人來拜訪,兩人剛剛來到廳前,卻見眼前一暗,一人已攔住二人去路。
陳默和曹操同時抬頭看去,但見一人身高九尺有餘的武將攔在兩人身前,來人冷麵揚眉,器宇軒昂,明明麵白無須,長得英俊,卻無絲毫陰柔之感,顧盼間,哪怕沒有刻意動怒,亦給人一種難言的衝擊力和霸氣。
其實典韋的長相也很霸氣,讓人看著就害怕,但樣貌醜的,再凶一些,多半都會給人這般感覺,而眼前武將卻不同,一個樣貌俊朗之人,卻給人這般感覺可不多見。
“爾等何人?”來人一臉冷漠的看著兩人,帶著淡淡的睥睨之色。
“下軍校尉陳默(典軍校尉曹操)。”陳默和曹操倒也沒有在意對方無禮。
“呂將軍,此二位皆乃洛陽名士。”袁紹的聲音從廳中傳來,那武將這才讓開,放兩人進去。
“恭喜本初公得一員虎將!”陳默進來,看到袁紹在上手坐著,微笑著一禮道。
“奉先將軍可非我帳下。”袁紹搖了搖頭,示意兩人坐下,又指了指對麵兩人道:“這兩位,一為丁原,曾任並州刺史,此番入得洛陽,已得了執金吾之位,這位乃鮑信,前翻奉大將軍之命回鄉募兵,昨日剛到成皋,大將軍卻已遇害。”
“久聞丁將軍善武之名,每戰臨先,默心中佩服,怎奈無緣一見。”陳默對著丁原一禮,又看向鮑信笑道:“允成寬厚仁愛,沉著有謀,默亦十分欽佩,今日能得見兩位,足謂平生。”
兩人連忙還禮笑道:“陳將軍少年英雄,我等亦是久聞,今日一見,果非凡人。”
畢竟一個素未謀麵之人,能夠將他們的大概情況娓娓道來,那是真的很容易拉近關係的,原本不熟的眾人,此刻倒是熱絡許多。
曹操歎了口氣,他記得昨天陳默曾跟自己問過所有此番來京邊將的情況,今天便跑來這裡賣弄,記性好有時候真的很方便啊。
“這位將軍是……”眾人閒聊一會兒後,陳默忍不住看向門口那高大威猛的將領,他算半個武將,也喜歡這種勇猛之將。
“此人名為呂布,乃五原人士,頗有勇武,某任刺史時,將他收做帳下,為一主簿。”丁原微笑著捋須道。
“主簿?”陳默有些詫異,看了看呂布,又看向丁原道:“既然頗有勇武,為一主簿豈非可惜?”
“正因勇武,但心性太過好勇鬥狠,做主簿磨礪些時日,再做打算不遲。”丁原微笑道。
陳默聞言隻是點頭,沒再言語,隻是目光又看了看呂布,一個武將不好勇鬥狠,那還叫武將嗎?或許是怕功高震主,也或許是其他原因吧,人家內部的問題,陳默也不好多問,隻是忍不住好奇的看了看呂布的命數。
貪狼命格18,氣運58
除了天子之外,其他人也能凝聚命格?
陳默有些驚訝,便是當今天子,都是命數而非命格,陳默一直推測這命格是要命數達到一定數量才會轉為命格,如今看來,似乎不是如此,或許需要什麼特定條件方能發生變化?
陳默又看向丁原……
命數2,氣運81
陳默:“……”
“陳將軍有事?”丁原見陳默看著自己,疑惑道。
我弱說你快死了,你是否會信?
陳默想了想還是將心頭疑惑壓下,微笑道:“無事,隻是想到如今洛陽局勢,心憂爾。”
那你瞪著我做何?
丁原臉上露出一抹勉強的微笑,也並未再深究。
“孟德,默郎,你二人來此,不知所為何事?”袁紹看著兩人笑問道。
“本初兄。”曹操沉聲道:“董卓妄談廢立之事,不管其手中是否有詔書在手,若不儘快將其逐出京師,恐他不會罷休,操以為,西涼軍雖雄健,然其遠來,兵馬疲敝,我等手中兵力亦不弱,正該趁此時機,將其驅逐。”
陳默也點頭道:“先帝駕崩之後,大將軍死,十常侍劫持天子,本就風雨飄搖,若董卓執意行廢立之事,不管成敗於否,於我大漢而言,絕非好事,望本初公下令,我等即刻集結兵馬,先滅董卓部署。”
殺董卓不好,畢竟迎駕有功,而且再怎麼說都是奉詔進京,直接殺了說不過去,但其手腳卻必須先斷。
“這……”袁紹聞言,有些遲疑,董卓是他招進來的,董卓曾在袁隗擔任司徒時,為袁隗府掾,也是袁家門生故吏,原本袁紹以為將董卓招來,那是自己的底牌,誰知董卓似乎根本不買他的帳,但要就此動手,陳默、曹操雖然帶兵不錯,但也就打過個黃巾,如何與身經百戰的西涼驍勇相抗?
“袁公!”鮑信對著袁紹一禮道:“兩位將軍所言不差,末將也以為,董卓當早除,久必成患。”
“先不說這些,今日建陽、允誠歸來,正該設宴接風,明日我設宴為兩位接風,待飲宴之時,再與諸公詳談。”袁紹擺了擺手道。
“本初公,此事宜早不宜遲啊!”陳默皺眉道,宴席什麼時候都能擺,少擺兩頓也餓不死人,但董卓此番氣勢洶洶而來,若不儘快處理,陳默擔心尾大不掉。
袁紹搖了搖頭道:“茲事體大,我等當集眾意,豈可獨斷?”
陳默舔了舔舌頭,任他平日裡如何善言,此刻麵對袁紹的不斷推諉,竟然一時想不出該說的話來。
隻能無奈起身告辭。
“賢弟,怎了?”曹操追上陳默,詢問道。
“突然有些累!”陳默看向曹操道:“本初公今日席間與那董卓針鋒相對的氣魄何在?此等時候,他說設宴?”
“你來洛陽亦不是一兩日,當知洛陽辦事就是如此,群臣之間相互通氣,而後再聯手入朝堂商議。”曹操也有些無奈。
“但此時其實不需要那許多人,董卓的兵馬絕不過五千,隻需本初公點頭,你我加上北軍五校人馬,足矣與之抗衡,若那丁原、鮑信二人也願出手,勝券在握,待驅逐董卓之後,大勢已定,相信百官也不會怪我等。”陳默感覺有些氣不順,這大好局麵,這麼一等,誰知道會不會出問題,這跟平日裡議論朝政可不一樣,半刻都等不得。
曹操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這洛陽做主的不是他二人,而是袁紹,袁紹不點頭,北軍五校不會聽他們的,憑他們兩人部隊,麵對董卓的西涼悍卒有些困難。
便在兩人說話之際,突然地麵發生微微震顫,緊跟著大量馬蹄聲傳來,陳默和曹操聞聲變色。
“發生了何事?西涼軍怎的入城了?”陳默和曹操連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正看到一隊隊西涼騎兵在街道上奔行,麵色不由一變。
陳默皺眉攔住一隊西涼軍問道:“爾等不駐紮城外,在此作甚?”
“我等奉命接替衛尉、羽林軍,接替皇宮防衛,二位莫要攔路,否則休怪軍法無情!”陳默和曹操昨日都是跟董卓一起護送天子回京的,那西涼將領顯然認得,但卻不讓分毫。
陳默自然不會跟一隊全副武裝的西涼軍獨鬥,隻能跟曹操一起讓開。
“完了!”陳默看著西涼軍離開的方向,突然笑道:“本初公還在準備擺宴之事,董卓卻已經開始掌控皇宮,屆時天子在手,大義已失,如何與董卓鬥?”
“賢弟欲如何做?”曹操看著陳默問道。
“先把家眷送回徐州,這洛陽,怕是太平不了咯~”陳默看著西涼軍遠去的方向,幽幽一歎道。
原本以為袁紹能夠做主,但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一旦董卓行了廢立之事,這洛陽局勢如何就真難說了,為避免禍及家人,陳默準備先把雲思和娟兒他們送走,大亂將起,未來如何,陳默現在真的看不太清,所以他準備將家眷先送回去。
“兄長,昂兒也莫要再留在洛陽,此處已是是非之地,你我在此便足夠,出了事,也無牽掛。”陳默看向曹操,認真道。
“我亦有此意!”曹操點點頭,他的家眷剛接過來沒多久,太平日子才過了兩天,這又要亂了,隻是想想便覺煩躁。
當下,陳默告彆了曹操,一路返回臧府。
“兄長呢?”
“正在書房讀書。”雲思躬身道。
“你和娟兒收拾一番,明日我讓兄長還有王叔、鄭叔他們送你們回徐州。”陳默將外袍遞給雲思,也不多說,徑直去找陳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