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跟齊元約定了飲宴的時間之後,這才將目光轉向跟在齊元身後的鄧嬋玉。
見她是一個還沒有成仙的煉氣士,魔禮青麵露詫異之色:“灶君,不知這位是?”
齊元輕笑一聲,說道:“這是我的弟子鄧嬋玉,也是青龍星君之女,他們父女分彆已久,我這次特意帶她上天庭來,就是為了讓她們父女相聚的。”
“哦……”
魔禮青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原來是灶君的弟子,還是青龍星君的女兒,那就不是外人。
以後鄧姑娘若是再想來天庭見你父親的時候,直接過來就是,我們兄弟肯定不會阻攔。”
普通煉氣士若是沒有成仙,也沒有後台的話,是不能進入天庭的,否則天庭還不得人滿為患。
不過鄧嬋玉既然是齊元的弟子,那就沒有問題了,正好他們兄弟四人都在,以後隨便鄧嬋玉從哪個天門進出都沒有問題。
更何況青龍星君鄧九公,他們兄弟也認識。
當初他們上了封神榜,在還沒有被敕封神位的那段時間,對於殷商一方陣亡的將領,基本上都會相互結識一番。
有了這兩層關係在,他們自然會對鄧嬋玉客氣幾分。
“多謝四位天王。”
鄧嬋玉禮貌的拜謝了一番,隨後跟著魔禮青去天門處進出簿上寫下名字,又在留影鏡上留下了一道氣息,以後她再進出南天門,也就不用再這般麻煩了。
隨後齊元跟四大天王告彆,帶著鄧嬋玉進入了南天門,駕起一朵白雲,朝著自己的府邸方向飛去。
畢竟是在天庭之上,又沒有什麼急事,所以齊元並未施展劍遁,那顯得有些招搖了,還是駕著白雲更符合仙人逍遙的氣度。
鄧嬋玉對於師父崇拜的不得了,她沒想到鎮守天門的四位天王,竟然對師父這麼客氣。
“師父,咱們去哪啊?”
跟在齊元身旁,鄧嬋玉一邊望著天庭之上眾多勝景,一邊問道。
“先去為師在天庭的府邸。”
齊元說道:“為師需要先去淩霄寶殿麵奏玉帝,不方便帶著你一起去,等正事辦完之後,再帶你去找你爹爹。”
“是。”
鄧嬋玉乖巧的點了點頭,望著遠處一座座龐大奢華的府邸,眼中滿是好奇之色,不知道師父的府邸是那一座呢?
隻是,一連飛了許久,沿途經過多處華麗的府邸,齊元卻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鄧嬋玉忍不住問道:“師父,咱們的府邸在哪兒啊!”
“喏,就在前麵。”
說話之間,齊元腳下加快遁術,帶著鄧嬋玉來到自家府邸門前。
“這……這麼小?”
鄧嬋玉愣了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先前看四大天王對師父畢恭畢敬的樣子,還以為師父肯定在天庭身居高位呢,結果竟然才被分配了這麼一個小院子。
這跟沿途路過的那些華麗的仙家府邸一相比較,就隻能用簡陋來形容了。
齊元臉上一黑。
他有些後悔了,應該先把這丫頭送去他爹那裡的。
不過來都已經來了,他也不好意思轉身就走,黑著臉推開府邸大門,走了進去。
客廳內,那兩個侍從正悠閒地坐在那裡啃著瓜果閒聊。
畢竟齊元不在,整座府邸也就隻有他們兩人在此,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所以顯得很是悠閒。
而天庭對於神靈的福利其實頗為不錯,齊元不在的這些時候,分配給灶神府上的那些普通靈果,也就進了這兩個侍從的肚子裡了。
此時突然見到府邸大門被推開,他們原本還沒有在意,以為是其他神靈府上交好的幾個朋友又來串門。
誰知道抬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家老爺回來了,頓時嚇了一跳。
二人慌亂之下趕緊站起身來,將那盤瓜果往衣袖裡一塞,連忙跑出客廳迎接齊元。
“老爺,您回來了?”
兩人心裡有些忐忑。
尤其是看到齊元黑著臉的樣子,更是感到有幾分心驚,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先前坐在客廳的那一幕被老爺看到了之後,惹的他不高興了。
也是齊元走的時候沒有交代清楚,沒告訴他們自己年底的時候會回來,所以這二人悠閒了這麼長的時間,險些都快把齊元給忘了。
“嗯……”
齊元拉著臉哼了一聲,帶著鄧嬋玉進了客廳坐下。
雖然他們有些怠慢,而且看院子裡的情形就知道,這兩個家夥平日裡沒少偷懶,但齊元還不至於對這兩個侍從發火。
反正他並沒打算在這裡長留,等以後有了更好的府邸,直接搬走就是了,到時候他才不會將這兩個偷奸耍滑的家夥帶過去呢。
他之所以會拉著一張臉,主要還是因為覺得在徒弟麵前有些丟臉了。
先前鄧嬋玉的那一句這麼小,可是把他打擊的夠嗆。
這讓他心中暗下決定,還是儘快做出一番成績,把府邸的規模往上升一升。
不然他以後絕對不會再帶任何一個弟子上天庭了。
實在有損他在弟子心目中的形象。
“這是我的弟子,今天先在這裡待一下,你們好生服侍著。”
齊元對那兩個侍從吩咐道。
“是,老爺。”
二人見到齊元沒有發落他們的意思,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齊元也不多留,對鄧嬋玉說道:“你先在這裡待著,不要亂跑,以免衝撞了什麼人,等為師從淩霄寶殿回來之後,再帶你前去拜見你父親。”
“師父放心,弟子曉得。”
鄧嬋玉將齊元送出了出去,見到師父駕雲遠去之後,這才輕輕吐了吐舌頭,想起師父先前黑著臉的樣子,心中也暗自感到有幾分好笑。
沒想到師父還挺愛麵子的嘛!
不過,她轉回身在府邸之內轉了一圈之後,確實發現這座府邸實在太小了些,也沒有什麼景色可看。
她無所事事之下,也不耐煩那兩個侍從跟著自己,隨手將他們打發了出去,一個人坐在廳中打坐煉氣。
齊元出了府邸之後,依然駕著白雲,一路之上輕飄飄的直接飛到淩霄寶殿之外。
讓侍立在殿前的神將通報一聲,等到玉帝宣他進去之後,這才來到殿中。
淩霄寶殿依舊高大巍峨,氣象莊嚴,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殿中左右各有數百仙神站立,不複先前那般冷清。
玉帝依然高高坐在寶座之上,神情威嚴,不怒自威。
齊元不敢多看,連忙躬身施禮:“微臣齊白眉參見陛下。”
“灶君免禮。”
玉帝揮了揮手,示意齊元起身。
“謝陛下。”
齊元伸手取出自己提前寫好的奏本,說道:“自微臣受封灶神之位以來,兢兢業業,恪儘職守,總算不負陛下所托,將下界百姓的情況大致整理了一遍,各地民情俱都已經記在奏本之上,還請陛下過目。”
他這話頗有幾分自吹自擂的意思,畢竟負責監察天下的神靈可不止他一人,也沒見玉帝對哪一個神靈就寄予什麼厚望了,到了他的嘴裡,明明是本職工作,竟然就成了不負所托。
所以,當他這番話出口之後,就聽一旁列在朝班之中的仙神之中,有人嗤笑了一聲。
“嗯?”
齊元轉頭望去,就見那是站在左側仙班之中的一個相貌年輕的神將。
此人嘴角露出嘲諷之意,麵帶不屑的望著齊元。
其實,周圍眾多仙神雖然在聽了齊元的話語之後,都感到有些好笑,畢竟諸神都是要麵子的,像他這般厚著臉皮說自己兢兢業業的還真不多見。
不過那些截教出身的神靈雖然覺得有些可笑,但即便是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卻也沒有絲毫惡意。
至於闡教出身的,在殿中卻是沒有幾個。
莫看闡教弟子在封神大劫之中極出風頭,打著順天而行的名義對截教弟子大打出手。
但如今大劫結束,來到天庭之後,他們這才發現,闡教弟子上榜的人數實在太少,再被分配到各個部門之後,能夠位列淩霄寶殿的就更少了,哪裡像截教弟子那般,占據天庭諸多職位不說,就連這淩霄寶殿中日常議事的時候,都有一半是截教弟子。
所以這些闡教出身的神靈,一般的時候就顯得比較低調了,否則若是被那些截教弟子刻意針對,還真有些下不了台。
有一些不屬於三教的仙神,基本上還不認識齊元,所以當然不會對他抱有什麼惡意。
即便有幾個心中也是不屑,卻也沒有像那個年輕神將一般表現的那般明顯。
齊元衝年輕神將一拱手,客氣的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年輕神將一揚臉,神情之間頗有幾分倨傲,淡淡的說道:“本將柳子青。”
“原來是柳道友。”
齊元故作不解的問道:“不知道友適才因何嘲笑本君?”
柳子青明顯看齊元有些不順眼,冷哼一聲說道:“我笑你不知羞恥,明明每天都在峨眉山上忙自己的事情,卻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兢兢業業。”
“哦?”
齊元眉頭一挑,沒有接他的話語,反而疑惑的說道:“我居然不知道天庭何時有了專門監察諸多仙神的部門,不知閣下在天庭擔任何值,竟然還有監督諸神的權力?”
此言一出,柳子青的臉色頓時一變。
同時,殿中那些截教出身的神靈當中,就有人喝道:“柳子青,你不過是勾離天宮下屬神將,不在勾離天宮好好當差,怎麼會知道下界之事?”
說話的乃是火德星君羅宣,這位同樣也是八部正神之中火部之主。
同時,身為雷部正神之首的聞仲也是上前一步,說道:“你隻是一介神將,既沒有監督下界的權力,也沒有監察下界的實力,背後肯定另有其人。
莫非……是你那師尊不滿手中職權,想要擴展一下勢力?
哼哼,居然膽敢直接越過玉帝,監察下界仙神,果然,這些自遠古存活下來的大能前輩就是厲害,行事隨心所欲,我等所不及也。”
聞仲畢竟曾在大商為官多年,言辭可要比羅宣這等一心苦修的仙人厲害多了,不但將柳子青駁斥一通,甚至還直接將他身後的勾離老祖給牽扯進來了。
柳子青聞言頓時心中大亂,慌忙說道:“諸位不可胡言亂語,此事與我師尊無關……”
聞仲冷眼看著他:“哦?與你師父無關,那你倒是說說,你又是如何知道齊師弟在下界在做什麼?”
截教諸神不但對於闡教出身的神靈看不順眼,對於符元仙翁勾離老祖那幾位同樣也看不慣。
畢竟這幾位當初算計玉帝的時候,可是將截教也拉去背鍋了,雖然這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而且最後也被齊元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不過卻也因此,讓他們對那幾位大能都有些瞧不順眼。
所以今天在淩霄殿中,見到這個勾離老祖的弟子竟然還敢嘲諷齊元,頓時就有群起而攻之的勢頭。
漫說他們占著道理,就算是沒有道理,僅憑這柳子青一人,他也辯不過這麼多的截教神靈啊!
柳子青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將目光投向了幾個同門師兄弟,以及符元仙翁和惑心道人在殿中任職的弟子,希望他們能夠站出來為自己說說話。
奈何,那些仙人見到截教諸神這般強大的聲勢,哪裡還敢露頭,一個個全都縮在各自的位置上,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已經入定了一般,對於柳子青的眼神視而不見,唯恐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