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活著與死去的羅蘭(1 / 1)

看開?

這詞說得簡單,但羅蘭能猜得到,阿爾多為了這一句‘看開’,經曆了多少的心理磨難。

薇薇安也輕歎一口氣,然後走下樓去。

羅蘭喝著果酒,胡思亂想了一陣子。有關於阿爾多的,也有關於約翰的,還有魔法模型圖混在裡麵,總之亂得很。

隨後他放下酒杯,閉眼休息清除了一下腦海裡的雜念,便開始繼續推導自己的法術傀儡模型。

通曉語言的隱藏節點給了他很大的啟發,其它的法術模型,會不會也有隱藏節點。

零級魔法的節點不多,很容易進行數據推導,進行了大約四個小時的試驗和數據推算之後,羅蘭驚訝地發現,法術傀儡這零級魔法,似乎沒有隱藏節點。

看來不是所有魔法都如同通曉語言那樣,有著‘漏洞’。

真是有些可惜。如果多幾個節點,羅蘭感覺自己又能多給魔力人偶弄出多幾個特性出來。

比如說,讓魔法力人偶多長出幾隻手,就可以多拿幾件裝備。

或者是加強魔力人偶的敵我識彆能力……等等!

既然法術傀儡的法術模型沒有隱藏節點,那自己給它加上一兩個會如何?

這想法一旦開了頭,就像是野草一般在羅蘭的心裡蔓延。

為什麼遊戲NPC能自創魔法,我就隻能在彆人的法術模型圖上塗塗改改?

我自己弄一個出來行不行?

興奮了一陣子後,羅蘭卻很快泄氣了。

光是有想法是不行的,還得有將想法變成現實的行動力,以及……知識基礎。

如何構建一個法術模型?

法術模型節點的排列如何?

如何確定節點在法術模型中的意義和功能?

光這三個基礎問題就已經難倒了羅蘭,更彆提實際操作中出現的困難了。

看來自己還得多學習才行啊。

至少得先弄明白魔力元素的本質是什麼,精神力的本質是什麼,兩者之間產生反應的原理又是什麼?

羅蘭覺得得先把這兩樣東西弄明白,才能去談創建空白法術模型。

圖書館中的藏書雖多,但完全沒有這些基礎核心內容。

大多數是精神力的高階運用,以及一些高級魔法的實際使用心得。

再就是許多魔法師的自傳,或者是騎士傳記之類的,也倒是記錄有不少法術模型,隻是這些法術模型羅蘭並不急著學,法術是學不完的,精通一種,然後再弄出幾種衍生魔法,這樣子效率反而會更高。

圖書館中沒有一本書籍談及魔法的基本理論和基礎性質。

是本地的魔法塔沒有這種知識?還是整個世界都沒有建立起魔法基礎理論體係?

前者有極大的可能,後者可能性不大。

就算人類沒有建立這樣的知識體係,那麼精靈族呢?

這個種族據說在魔法上的造詣是最高的,而且壽命又長,是不是擁有魔法的基礎理論體係?

在羅蘭這種思維散亂的思索中,時間很快就過去。

白色的月光從窗戶那裡斜照下來,在地上形成一個半圓的白色光斑。

整座城市都已經安靜下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羅蘭起身,接下來他得去赴約。

但沒有想到,他剛下到二樓,就碰到了薇薇安。

她滿臉困意,手中拿著一個水杯,似乎是渴了想去找些水喝。

結果看到羅蘭,嚇得睡意一下子就沒有了,又驚又喜:“副會長……你這麼晚了,是要去哪裡?”

“出去走走!”羅蘭笑了下,繼續說道:“你早點休息,彆太晚了,熬夜可是女人的大敵。”

說完後,就下了樓梯。

看著羅蘭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下方,薇薇安多少有點點的失落,但隨後她卻突然瞪大了眼睛:副會長血氣方剛,這麼晚了他一個人跑出去,還能乾什麼?

想到這裡,薇薇安幽怨地想直咬手帕。

明明我也可以的,為什麼副會長就不找我,難道我一點魅力也沒有?

德爾邦城有宵禁的規矩,但這隻對普通人起效。

像貴族本身,大多數的職業者,都是無視這條禁令的。

隻是羅蘭現在不能行使這項特權,他從係統背包中拿出普通的衣物,找了個隱秘的地方換上。隨後專門找黑而暗的道路前行,來到富人區,找到一處相對來說比較偏僻的小莊園,然後翻了進去。

雖然是魔法師,但職業者的成長依然給他帶來了不錯的體力的靈活性,況且他還是黃金之子,綜合成長率更高。

魔法師隻是相對戰士來說顯得體虛氣弱,但和普通人比起來,還是很厲害的。

這座小莊園很安靜,沒有守衛巡邏,也似乎沒有仆人夜候。

隻有在二樓的小房間中,有一點點微弱的燭光。

羅蘭踩在草地上,穿過平坦的中庭,來到門前。

輕輕一推……門沒有關。

進到樓中,發現這幢樓虛有其表,外麵看著有種奢華的味道,但內部……連家具都沒有多少件,客廳隻有一張桌子和數張椅子,看著空蕩蕩的。

有燈光的房間在二樓。

羅蘭找到樓梯,走上二樓,發現有間房的門是虛掩著的,微弱的燭光從門縫那裡透出來,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桔黃色的長痕。

羅蘭走過去,輕輕拉開門。

裡麵坐著一個少年,他有些緊張地看著被拉開的房門,但看到是羅蘭,輕輕地鬆了口氣。

進到房裡後,羅蘭把門掩上。

而少年則一口吹熄了桌麵上的蠟燭。

房間暗了下來,但因為有月光照入,並不會顯得昏暗,反而有種靜謐的感覺。

羅蘭在桌子的對麵坐下,問道:“小愛德華,你叫我晚上過來,是想告訴我什麼嗎?”

“我大哥是替死鬼。”小愛德華看著羅蘭,很認真地說道。

他的眼中隱藏著深深的悲痛。

羅蘭在白天的時候,已經抽空打聽過了。

被‘替死’的年輕貴族叫羅蘭-愛德華,沒錯,就是和羅蘭同一個音的名字。

打聽到這事的時候,羅蘭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那群看戲的貴族們會在一旁哄笑了,他們不但是在笑死掉的羅蘭,也在嘲笑自己這個活著的羅蘭。

而幕後主使者,專門挑了這個名字的人來為自己背鍋,意義已經很明顯了。

‘我可以讓步,但我也有辦法讓羅蘭死掉。’

就是這個意思,貴族特有的糾結感,明明已經怕了卻還強撐著給自己的臉上貼金,矛盾無聊的扭曲自尊在作祟。

羅蘭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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