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和總會發生衝突,你一定很不高興吧。”羅蘭如此問道。
他問話的時候,一直在審視著阿爾多的表情,似乎想看穿對方的心思。
阿爾多此時神態有些委靡,似乎經曆了什麼人生重大的變故一般,雙瞳無神,甚至顯得有些麻木。
聽到羅蘭的問話,他木然地搖搖頭:“和那個沒有關係。來人是巴德家族的俊才,懂得進退很正常。以你們黃金之子的性格,遲早和總會對上,我不著急。”
“那你這一幅失戀的鬼模樣是怎麼回事,會長?”羅蘭找張椅子坐了下來。
雖然還有多餘的椅子,但阿爾多沒有坐下,實驗室的光線有些暗,使會長的表情顯得更加陰沉低落。
“我的孩子沒有了!”
羅蘭聽到這話,奇地反問道:“我記得你似乎沒有孩子吧。”
“你也知道我收留了很多女**隸,大部分與我都有關係。”阿爾多輕輕地歎氣道:“前段時間,我帶著他們避開總會來人的時候,隱居在附近的一座山裡,那裡有我的隱秘避難所。但有天,有個女人流產了,孩子已經有六個月,我居然沒有發現。她流產後我才知道。”
後代這事確實是很重要。羅蘭跟著歎了口氣,安慰道:“節哀吧,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合適,但你還年輕,再生多幾個不就行了?”
阿爾多聽到這話,用奇怪的眼光看著羅蘭:“你們黃金之子從來不會為生育後代煩惱嗎?”
“有煩惱啊,有時候你不想生都會中鏢,然後有個驚喜等著你。”羅蘭聳聳肩,說道:“雖然我還沒有後代,但我聽長輩們說,現在養育一個孩子,是件很麻煩,很昂貴的事情。”
阿爾多奇怪地看著羅蘭:”我不知道你們黃金之子位麵如何,但在我們這裡,魔法師要想生育是件挺困難的事情。”
羅蘭愣住了:“為什麼這麼說,我挺好奇的。”
“因為個體實力差,普通女性是很難懷上職業者的孩子,實力差距越大,機率越小。所以職業者一般會和職業者結合,生下來的孩子有很大機率還是職業者。”
職業者隨著實力變強,會漸漸變成另外的物種嗎?
羅蘭想了想,問道:“那普通男性也不容易讓女性職業者受孕?”
阿爾多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更慘……絕大多數普通男性,連女性職業者那層膜都鑽不破!如果是女性戰士,她們在上天的時候,甚至有可能會把普通男性那玩意給夾斷。”
聽到這話,羅蘭全身一寒,這也太可怕了。
“彆說普通男性。我們魔法師體質弱,也不太能受得了女性戰士的折騰。”
羅蘭歎了口氣:“我們魔法師好可憐啊,魔法學習難度高,前期耗費大,現在連找配偶都這麼難。所以……我們魔法師隻能找女魔法師了?”
“對,但也還可以找實力比自己差很多的女戰士,或者是差一些的女性敏捷職業者,機率還是不算太低的。但都不太好找。她們更喜歡強壯的男人,我們不是她們的首選。”
羅蘭長歎一口氣:“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有點不想當魔法師了。”
聽到羅蘭在搞怪,阿爾終於笑了下,但顯得很慘然:“我在魔法總會被掛了黑名單,想找實力差不多的女性魔法師結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本來已經死心的,打算和一群普通女人終老,或者收養個義子。隻是沒有想到,有個女人懷了我的骨血,更沒有想到,魔法女神給了我希望,又把希望給拿走了。”
羅蘭覺得好奇:“那位懷了你骨血的女性,沒有把她懷孕這事告訴你嗎?六個月了,肚子也應該微微隆起,即使再遲鈍也應該意識到自己懷孕了吧。”
“她不敢。”阿爾多苦笑:“因為我們魔法師在普通人眼裡比較神秘,也高高在上,我從來沒有提過後代的事情,她們就不敢有什麼奢望。而且她生怕自己奴隸出身,如果懷了我的孩子,會被當作不應該出生的私生子給打掉。所以一直在忍耐著,原本她還打算再過上半個月,存多些錢,偷偷溜走把孩子生下來的。”
“她這樣考慮,似乎也挺合情合理。”羅蘭歎了口氣:“她是因為什麼原因,孩子流產的?”
“去山腳下打水,提到半山腰上,腳滑滾了下去,雖然滾了不到二十米,但肚子磕到石頭上了。”
羅蘭也跟著歎了口氣。他剛開始還以為能聽到宮鬥大戲呢。
“當時我就在上麵不遠的地方,看到她滾下去後,我立刻下去想扶她起來,卻看到她下身湧出很多血。而她抓著我的褲子,也不顧著隱瞞了,哭喊著讓我救她的孩子,我的孩子。”
阿爾法右手按著額頭,痛苦地吸氣道:“但我隻會攻擊性法術,以及一些強化法術,我不會治療術。我發瘋地讓人回城去生命神殿請牧師過來,但太遠了,孩子沒有了。”
痛苦且自責的聲音,還有那滿臉的憔悴。
羅蘭隱約能感覺得到,阿爾多有多痛苦。
阿爾多繼續說道:“雖然她沒有孩子,但我決定讓她養好身子,她能懷上我的孩子一次,說不定就能有第二次。”
羅蘭覺得阿爾多這想法確實沒有錯。
“我現在沒有什麼心情管理魔法塔。”阿爾多走到樓梯口,看著羅蘭懇求道:“所以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魔法塔的運作就麻煩你了。”
“我還是那句話,你就這麼放心我?”
“如果你要卷走魔法塔的資源,早就卷走了,根本不需要等我回來。”
說完這句話後,阿爾多離開了。
沒過多久,薇薇安走了上來,她手裡端著一些飲料和糕點,將盤子放在了桌麵上,然後說道:“會長有些可憐呢。”
羅蘭問道:“你都聽到了?”
“你們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我們都聽到了。”薇薇安歎氣道:“會長以前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他要比副會長你想像中的更加困難。特彆是他的女人背叛他兵力的兩年,會長差點就廢掉了。”
“後來他怎麼熬過來的?”
“似乎是看開了吧。”薇薇安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