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要阻止李世民服藥,除了勸李世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法子,就是揭穿程公穎的真麵目。
李恪沒有辦法證明這世上有無延壽丹藥,但李恪卻可以證明程公穎是個欺世盜名之輩,隻要叫程公穎去閩地請來他那個所謂的已經百來歲的師尊,真假立辨。
至於李恪口中所謂的道門盛會不過是個還沒有影子的東西,多半還是李恪自己臨時決定的,純粹是為了對付程公穎罷了。東宮的事情本就是李恪說了算,李恪說有,自然就有。
程公穎也知道李恪這麼做的意思,但程公穎卻也沒有太好的法子。人生七十古來稀,他又從何處去尋一個年過百歲,尚且精通道法的師父呢?
想著此事,程公穎心裡不爽利,憂心忡忡地便出了宮,回到了張亮為他置辦的宅院中。
今日是程公穎進獻的丹藥初見成效,入宮麵見李世民的日子,自然乾係重大,程公穎的相好、鄖國公夫人李菱還專程在此等候。
李菱正在屋中待會,過了片刻,程公穎便麵色鐵青地走了進來。
李菱看著程公穎的模樣,也知道必是事情不太順利了。
李菱快步上前,對程公穎問道:“阿郎何故這般模樣,這是怎麼了,可是丹藥效果不佳,叫陛下不悅了?”
程公穎搖了搖頭道:“丹藥倒是沒什麼問題,陛下也很是滿意。”
李菱不解地問道:“那你為何這般模樣?”
程公穎回道:“還不是因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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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子在陛下跟前說你的不是了?”李菱接著問道。
程公穎歎了口氣道:“太子手段了得,他怎會直接在陛下跟前說我的不是。他要在兩個月後見南華真人,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南華真人,我去哪裡給他尋這麼個仙長來。”
聽著程公穎的話,李菱的眉頭也慢慢地皺了起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實在太倉促了,就算這世上有這麼個人,也難尋來。
李菱拿捏得住張亮,在私闈中膽子也大的厲害,但真正關係到朝堂了,當他的對手是李恪的時候,她反倒怯了。
李菱想了想,擔憂道:“若是實在不行,咱們就偷偷地逃了吧,我手頭倒是寬綽地很,足夠咱們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咱們隻要逃了,陛下為了自己的名聲,也絕不會大肆搜捕的。”
李菱所言確也有些道理,李世民愛惜羽毛,最重自己的聲望,就算他們逃了,李世民為了維護自己的聲望也不會下令大肆搜捕,否則人人就都知道皇帝被江湖術士誆騙的事情了。
李菱所言固然穩妥,但卻不是程公穎想要的結果,程公穎冒這等風險,廢了這般多的心思,又怎會是為了這麼一個結果。
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再近一步他就是皇帝寵臣,現在要他灰溜溜地離開,四處躲藏,他絕不甘心。
程公穎握著李菱的手,似模似樣地對李菱道:“你如此真心待我,我又怎忍心要你陪著我四處顛沛呢?”
李菱問道:“那你可有什麼法子?”
程公穎道:“唯今之計隻能先試著去尋一人佯做南華真人,看看能否糊弄過去了。”
李菱不安道:“太子如此精明,豈是容易糊弄的。”
程公穎咬了咬牙道:“若是能成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咱們便隨便尋來一個老道,咱們便將他弄死在途中便可。左右自閩中南來長安必經運河,要弄沉一艘船又豈是難事。”
李菱道:“雖是無奈之舉,但唯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程公穎道:“隻盼太子莫要總盯著咱們才好,否則日後的事情還多著呢。”
李菱聽著程公穎的話,埋怨道:“太子自己的事情都還沒處置妥當,宮中的風流韻事都傳到了外麵來,竟還盯著咱們不放。”
程公穎聽著李菱的話,似乎是李恪在宮中做了什麼事情,傳到了她的耳中。現在的程公穎正被李恪盯地難受,若是能夠什麼事情可以搞得李恪焦頭爛額,甚至身敗名裂,無暇他顧,自然是好事。
程公穎問道:“你可是知道太子什麼事情了?”
李菱也能猜到程公穎的意思,於是道:“其實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這點事情拿捏不住他的。”
程公穎道:“不論行或不行,你且說來聽聽。”
李菱道:“我也是和彆家夫人閒聊的時候聽著的,太子和太子妃的親阿姊、故武川侯的夫人武氏有染,已經有些日子了。”
程公穎聽著李菱的話,有些激動道:“此事可是真的?”
李菱道:“武氏去東宮給太子侍寢也不是一兩次了,這事隻怕已經做了有些年頭了,武氏常去東宮,不止是東宮的人,就是武川侯府和應國公府上下的許多家奴也都是知道的,隻是不曾擺上台麵說而已。”
自打貞觀十一年,武媚娘懷了次子李瑋,武順第一次進東宮以來,武順便成了東宮的常客,一開始做的倒還謹慎些,還是打著進宮探視阿妹的幌子,可到了後來,來往地頻繁了,乾脆就不再做掩飾,直接就把人送進了東宮的內宮。一次兩次旁人還不知曉,但這長年累月下來,哪還有彆人不知,又傳不出去的。
李菱是張亮的夫人,和李菱相交的也都是些權貴人家的夫人,這些人都是消息靈通之輩,平日閒聊起來李菱也就都知道這些事情了。
程公穎撫掌笑道:“太子容不下我,早晚必對我下手,若是如此,咱們倒是有先下手為強的法子了。”
李菱不解地問道:“太子自幼便是風流種子,青樓妓館的常客了,此事是人儘皆知的,光憑這點事情恐怕不足以叫太子傷筋動骨吧。”
李恪和妻姐武順有染,說出去自然是難聽的,對李恪不利,但李恪向有風流之名,這事情雖對李恪的名聲不好,卻於李恪本身無大礙,總不能因為李恪和武順有染,李世民就廢了李恪的太子之位吧。
此事若是傳到李世民的耳中,多半就是對李恪訓斥一頓,叫李恪麵子上有些掛落,畢竟武順之夫已死,就算再嫁也無不可,想要借此事難住李恪,這是絕無可能的。
程公穎笑道:“若隻是拿這些私闈之事對付太子,自然不行,可若是事涉皇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