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新婚之喜,軟玉溫香,但李恪身為太子,不止東宮,還兼掌刑訴之事和地方要員的栓選,每日的事情頗多,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西池院和朗日林芝廝摩,早早地便起身回了光天殿。
當李恪到光天殿的時候,武媚娘早已到了殿中。李恪的事情太多,故而手頭的許多事情都是武媚娘在幫著打點,由武媚娘草擬章程,而後李恪謄抄用印。
這些事情頗耗心裡,常人也做不來,但武媚娘卻偏有如此天賦,還對這些事情樂此不疲。
隻是今日的武媚娘來的比往常都要早些,李恪按著時間才到,武媚娘已經把身前的文書整理了近半了,怕不是在光天殿裡已經待了一個時辰上下了吧。
“三郎來了。”武媚娘正在案前坐著,看著李恪進殿,對李恪笑道。
武媚娘的醋勁李恪是知道的,以往李恪不宿宮中都免不得被她抱怨兩句,昨日這麼大的動靜,直接嫁了新人進東宮,武媚娘不可能毫無動靜。
李恪進殿,對武媚娘道:“媚娘今日起地倒是早。”
武媚娘坐在案前,一麵整理著桌案上的東西,一麵瞥了李恪一眼,幽幽地回道:“是媚娘起地早了,也是三郎起地遲了。”
李恪走到桌案邊,抱著武媚娘,攬著她的腰肢,對武媚娘道:“媚娘還需歇息好才是,不然為夫該心疼了。”
武媚娘輕輕地拍了拍李恪的手背,帶著些抱怨的語氣對李恪道:“媚娘哪有三郎這般閒適,昨夜三郎不在,璄兒遲遲地不肯歇,早早地也醒了,吵著要阿爹呢。可三郎昨夜正洞房花燭呢,媚娘也不敢攪擾了三郎的興致,去哪兒能給璄兒變個阿爹出來呢,自己能哄著了。”
武媚娘這次的法子倒是比以往更高明了些,今日武媚娘並未抱怨李恪冷落了自己,而是抱怨小李璄思念李恪,吵著鬨著要李恪,這就叫李恪無可奈何了。
李璄是李恪嫡長子,也是獨子,可是李恪的心頭肉。李璄想見阿爹,那是親昵父親,喜歡著呢,這一句話倒是把李恪堵住了,任憑是誰也說不出武媚娘半句不是來。
李恪賠笑道:“這確是為夫的不是了,為夫今夜便去承恩殿陪著璄兒,陪著媚娘,彆的哪兒都不去了。”
武媚娘聽著李恪的話,臉上非但沒有半點笑意,反倒長長地歎了口氣,對李恪道:“這倒也不必了,咱們東宮剛來了新人,難免孤獨愁苦,三郎去陪著她便好了,璄兒這邊還有媚娘陪著呢,還無大礙,可彆冷落了新人。”
李恪聞言,忙道:“媚娘說的這是哪裡話,你是太子妃,我的正妻,璄兒是我的嫡長,我不陪著你們還去陪著誰。”
武媚娘道:“媚娘自然也想三郎每日陪著,隻是怕三郎分身乏術,抽不開身而已,若是叫三郎每日陪習慣了,將來東宮再進了更多的新人,三郎來不了承恩殿,璄兒一時不適應又該如何,我們母子還是先趁著這些時間先受著的,也沒什麼的。”
武媚娘說著,竟扭過身,背過了頭去,瘦削的肩膀還微微顫動,仿佛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李恪看著武媚娘有些抽泣的模樣,雖然心中明知她是有些借勢而為的嬌作,但心裡還是不忍了,這可不是旁人,是陪他一路走到今日的妻子,獨子李璄的生母。
李恪從背後抱起武媚娘,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對武媚娘柔聲道:“好了,為夫知道媚娘的心意,為夫又怎忍心辜負媚娘呢。你是我的妻子,璄兒是我的長子,我不陪著你們還能陪著誰。我向你保證,日後無論是誰,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會以你們母子為重的。”
其實李恪身為太子,將來的大唐皇帝,身邊絕不會隻武媚娘一人,武媚娘是聰明人,也從不會這麼強求李恪。
武媚娘自己知道,現在武媚娘年輕貌美,不管是誰,她都有絕對的信息能夠栓得住李恪的心,但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後呢,她若是縱是恃寵而驕,攆去了李恪身邊的女子,時日久了,兩人之間也難免生隙。
武媚娘要的從來都不是獨寵,否則她不會縱容蕭月仙的存在,她隻是要李恪視她最重,確保自己的正妻之位和李璄的嫡長之位穩固罷了,武媚娘等的就是李恪這句話。
武媚娘扭過頭來,淚眼朦朧地望著李恪,問道:“三郎說得可作數?”
李恪當即道:“那是自然,媚娘若是不信,為夫可以立誓...”
說著,李恪舉起手來,便是一副要對天立誓的模樣。
武媚娘見狀,忙抓住了李恪的手,按了下去,轉瞬間破涕為笑,對李恪道:“三郎的話,媚娘自然是信的。”
李恪道:“為夫待媚娘之心日月可鑒,媚娘知道便好。”
其實李恪待武媚娘如何,沒有人比武媚娘自己更加清楚了,也是旁人都有目共睹了,李恪幾乎是把能給的一切夠給了武媚娘,將武媚娘捧在了手心,就是尋常百姓人家也沒有這樣寵妻的,更何況是皇室。
武媚娘也是有備而來,想聽的話他已經聽著了,剩下的便是她該展現自己身為東宮主母,太子正室寬容大方,容人之量的時候了。
武媚娘善解人意,通情達理地對李恪道:“吐蕃公主萬裡來唐,是帶著兩國和親嫁入咱們東宮的,三郎還是不可怠慢,不然該叫彆人說出咱們大唐和東宮的不是了,今日吐蕃公主才來東宮,三郎今晚還是去西池院歇吧。”
李恪問道:“那你和璄兒呢?”
武媚娘回道:“三郎待媚娘有這份心便好了,媚娘原隻是擔心璄兒一人在屋中枯乏無趣,這才想著三郎能多陪陪他,彆的倒也無妨。”
李恪聞言,笑道:“若是媚娘怕璄兒一人枯乏,本王倒是有個法子。”
武媚娘好奇地問道:“三郎有什麼法子?”
李恪靠在武媚娘的耳邊,輕輕地吹著氣,對武媚娘笑道:“咱們再給璄兒生個阿弟、阿妹便是。”
李恪說著,手便開始不太老實了,便要往武媚娘的衣裙裡伸。
李恪乾這種事情也不是頭一遭了,武媚娘見狀哪還不知李恪的心思,擺了擺手示意光天殿裡的侍婢退下,帶上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