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神射黃忠(1 / 1)

麴義負氣簽下了軍令狀,陶商隨即給了他一部兵馬,讓他為前部先鋒,從陸路進攻昌武縣,奪取其地,打開江夏的進兵門戶,用以作為後續大軍的立身之本。

麴義著急立功,隨即率兵當先出發了。

臨出發前,陶商叮囑麴義,一定要配合水軍的行動,彼此互為犄角,徐徐而進,誰也彆爭先搶行的把友軍落下了,這樣萬一出了什麼事,還能有一個相互幫助的機會。

麴義表麵上很聽話,實在卻根本沒把陶商的話當回事。

在他看來,這天下的強軍隻有河北,中原,徐州,西涼等軍,荊州或是益州這等南方衰軍,根本就拿不上台麵,稱不上氣候。

憑自己河北第一名將的頭銜,說出名號還不得嚇死他們?

荊州軍和益州軍,有甚名將?

就這樣,麴義雄赳赳氣昂昂的向著昌武縣出發了,而且根本就沒有等甘寧的水軍。

他要第一個殺進昌武城去,給他們瞧瞧自己的厲害。

就是帶著這種心理,麴義率領著一行兵馬,爭先趕到了昌武縣城。

一到昌武縣城,麴義便命人將縣城重重圍定,並派遣使者進縣城,讓人向縣城中的守將報上自己的姓名,並令其克期投降。

在麴義的心中,自己河北第一統兵上將的名頭,一定會把這群鄉巴佬嚇得尿褲子,區區小縣,根本連打都不用打,就可以手到擒來。

但結果卻令麴義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挫傷。

昌武縣的負責人,麵對麴義的勸降使者,很痛快的手起刀落,直接將使者的鼻子和耳朵統統割下來泡酒,並讓這沒耳朵沒鼻子的人回去告訴麴義自己的話。

帶回的話很簡單,大致的意思就是。

勸你麻痹,趕緊打過來,大家一起嗨。

非常的不給麵子。

麴義當時便是雷霆震怒。

想不到荊州人的骨氣倒是遠超自己的想象,居然絲毫不懼自己。

他隨即向左右詢問目下昌武縣的負責人是誰。

有探子很認真的告訴麴義,昌武縣的負責人叫劉磐,乃是劉表的從子,其本領高強,驍勇善戰,而且手下有幾名戰將頗為了得,昔日在荊南自成一股勢力,其兵馬的戰力不輸給劉表在襄陽的中軍,他本人此番乃是奉劉表之命,先行來江夏支援黃祖,並受任鎮守昌武縣這個門戶。

劉磐雖然頗有戰績和名氣,但在麴義眼中完全不值一哂。

劉表的從子算個狗屁?他老子來了,我亦是不放在心上!

麴義當即命令三軍養精蓄銳,準備攻城器械,擇日攻打昌武縣。

昌武縣的城池不高,也不甚堅固,再加上麴義瞧不起劉磐兵馬的戰力,認為攻破此城,根本用不了個把時辰。

但他這一次卻被教做人了。

麴義攻城的當日,劉磐領著他的親信戰將們登上城頭,仔細觀察下方的攻城情況。

但見麴義命令兵士們正在準備巨木衝車。

百十個壯丁用許多粗大的繩子分擔著巨木的重量,他們一邊高喊著口號,一邊試圖將巨木架上衝車。

城上的人,看著那些金陵軍的兵卒們將巨木緩緩抬起,接著重重的放在衝著的架子上,然後徐徐的推著衝車前進,很是費勁。

劉磐年紀不輕,卻也不甚大,年約三旬,正是壯年。

他仔細的盯著那巨木衝車,突然轉頭問身邊一名身材精壯,麵容彪悍的滄桑大漢,道:“漢升,依你之見,咱們此番可擋得麴義否?他眼下既然想用衝車破敵,那不妨一會便殺將出去,亂起陣腳,如何?”

那大漢正是劉磐最為親信並信任的戰將,乃是劉表親敕的中郎將黃忠。

黃忠仔細的觀察著遠處麴義的營盤,摸著黑白參半的胡須,道:“不得不說,麴義的營盤布局很是老辣,根本就是滴水不漏,他現在於城下裝填巨木,乃是故意賣給我們破綻,少將軍眼下若是率兵衝出去,隻怕就是中了麴義的計了。”

劉磐勇烈善戰,但也知人善任,黃忠的本領劉磐很是清楚的,在他看來,黃忠雖然名聲不顯,但論及本領,劉磐認為黃忠足可擔天下名將四個字。

正麵交鋒,黃忠未必輸給麴義。

“漢升,那眼下咱們怎麼辦?”

黃忠嗬嗬一笑,道:“不急,見招拆招而已,麴義拿這些糊弄小兒娃的東西糊弄我等,那老夫便也拿糊弄娃兒的東西回應他便是。”

說罷,便見黃忠衝著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取老夫的硬弓來!”

少時,便見那些人將衝車裝填完畢,然後,巨大的圓木衝車,便在金陵軍士卒們的推動下,向著昌武縣的城門,緩慢的轟隆轟隆而來。

眾人望之皆變了臉色,但黃忠卻隻是微微一笑。

他抬手一箭,瞄都沒瞄,用硬弓隨意的一射,便直接射在了最前麵的一名推衝車士卒的額頭之上。

攻城之時有傷亡乃是家常便飯,那士卒剛剛倒地,很快便有後續的士卒上前補他的位置,繼續推動衝車前進。

但黃忠抬手又是一箭,射中了那名補充士卒的前額頭。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同樣的站位位置,同樣的被射中的位置,同樣的死亡方法。

後續的人一旦補上,黃忠就將那個位置的人射死。

而且射中的位置絕對是額頭,且都是一箭致死,多餘的地方一塊不射。

這一下子,推車的士卒們頓時都慌了!

這也太神了吧?

誰射的箭啊,這不是玩呢麼?這水平該不是後羿吧?

在連續死亡了十個人之後,那個推動衝車的最前位置,便再也沒有人敢往上上,而那個地方偏偏是一個重要的推動著力點,也是引領位置,那個地方沒有人站位,衝車根本推不動。

但問題那地方眼下跟受到了詛咒似的,誰上去誰死啊。

哪個敢往上站去?

城牆之上,劉磐看到這種情形,不由是樂的哈哈大笑。

“漢升真是好本事,這一手百步穿楊的絕技,依舊是神乎其神,讓人過目難忘。”

黃忠擺手嗬嗬笑道:“少將軍謬讚,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雕蟲小技?隻是這區區的小技,就讓金陵軍寸步難行了。”

眼見那些士卒們,眼巴巴的看著那個站位,慌慌張張的沒個敢上去補位的,黃忠雙眸微眯,陰沉道:“如此猶疑,如何成得大事?既然如此,便讓老夫幫幫你們吧。”

說罷,便見黃忠認真的拉開強功,這一次卻是認真仔細的瞄準,略顯褶皺的額頭上,汗珠開始滴答而下。

“落!”

突聽黃忠一聲暴喝,那支利箭離弦猛然射出,夾雜著風聲,竟然是一箭射傳了吊著巨大的一根麻繩。

少了一根麻繩做支撐,那塊巨木在衝車上轟然而落,發出重重的一聲頓響。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黃忠緩緩的放下戰弓,捋著須子道:“聽說陶商軍中的太史慈極為善射,亦是一名弓手豪傑,可惜聽說他眼下留在彭城鎮守,如若不然,老夫倒想憑著這點手段,領教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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