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袁曹的詭異行動(1 / 1)

曹純的話說到了曹操的心裡,而且按照老曹的想法,這事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曹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強自鎮定下來。

他聲音略顯顫抖,對著門外的人喊道:“把鮑忠和鮑韜他們兩個給某帶進來。”

那管家不敢耽擱,匆匆忙忙的離去。

少時,他便帶著鮑忠和鮑韜兩個人來到了曹操的書房。

但見二人身上的甲胄上到處都是已經凝固的鮮血痕跡,胳膊腿不少地方打著包紮,受傷不輕。

不過這中間也似有討巧的嫌疑,二人很明顯是沒有收拾,專門就是這幅狼狽相來見曹操的。

一見了曹操,鮑忠和鮑韜不由的儘皆嚎啕大哭。

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打眼一看這情形,曹操就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曹操的嘴唇和臉色煞白,他緊緊的盯著鮑忠,嘶啞著問道:“我父親……人呢?”

鮑忠一邊哭喊一邊磕頭:“主公,末將對不起您啊!老太公以及令弟,在回返途中,皆為奸賊所害矣!末將保護不周,死罪矣!”

曹操聽了這話,一陣頭暈目眩。

他腦中一陣眩暈,身形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曹純眼尖手快,急忙一把扶住了曹操。

“蒼天無眼!是哪個混蛋害了俺老爹啊!”曹操悲憤的揚天長呼。

曹操傷心欲絕,曹純則是代替他問二鮑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速速道來!”

鮑忠和鮑韜一邊哭泣,一邊向曹操和曹純敘述起了情況。

他們奉命帶手下去迎接曹嵩返回兗州,期間拜會了徐州刺史陶謙,而陶謙則是很客氣的為他們二人開出了路引,讓他們去琅琊國見臧霸。

而臧霸因懼怕曹操之威勢,亦是不敢有所阻攔,因此二人很順利的接了曹老太公從琅琊國出來,回返至兗州。

不想兵馬行至泗水附近,卻碰到了一眾賊寇的襲擾。

起初二鮑沒把對方當回事,但交手之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些賊寇的戰力極強,又精通戰陣,饒是鮑忠和鮑韜奮力抵抗,亦是被殺的大敗,麾下兵馬幾乎折損殆儘,剩下的則是四散而逃。

而曹嵩和曹操的弟弟曹德並一眾曹氏家眷,皆在亂戰中被那夥賊寇屠戮。

賊人殺人之後不多久留,隻是帶著一部分值錢的輜重,快速撤走了。

來如風,去如電。

曹操越聽越憋氣,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曹純聽到這的時候,眼圈亦是變紅了,他伸手一把揪住了鮑忠,咬牙道:“老人家的屍體,你們可曾帶回來?”

鮑忠使勁的點頭,道:“帶回來了,不僅是老太公的屍身,還有一些被我們殺死的賊寇屍體,以及賊寇所用的兵械等遺留之物,我們都帶回來了,就是為了給主公查證!”

曹操此刻已經是回過神來,他冷然的對鮑忠和鮑韜道:“帶我去看!”

來到了停屍間內,見到了曹嵩與弟弟曹德的屍體,曹操再一次忍受不住,放聲痛哭。

從今往後,他曹操就徹底的成了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了。

過了一時半刻,曹操方才勉強回神,與曹純一起查驗那些被鮑忠帶回來的賊子屍身和所用兵械。

二人越看,心中越是有些發怵。

這冶煉樸刀的形狀與規格,極為統一,而且望之眼熟。

良久之後……

曹純吸了一口氣,問鮑忠道:“你說,那些與你交手的賊子,似精戰陣,他們使的是何樣的戰法?你給我仔細形容,不可遺漏半點。”

鮑忠隨即對曹純進行了一番精準的描述。

曹操在一旁聽著……越聽,眼中的戾氣越是濃重。

待鮑忠敘述完之後,曹操忽然道:“他們領頭的將領是個什麼樣的人?使何種兵械?”

鮑忠想了一想,道:“領頭的大漢蒙著麵,看不真切,不過對方的身材龐大,嗓音如雷,凶蠻暴躁,使一柄虎頭斬馬刀,氣力不凡,勇猛無匹,非等閒可比……”

“真是他們?”曹純猛然轉頭,怒氣衝衝的嘶吼道:“姓陶的小賊,竟敢害吾伯父!兄長,絕不能饒了陶家。”

鮑忠一聽曹純喊出一句姓陶的,起先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仔細一想,一下子開竅了。

“主公!對了!末將想起來了!末將去接老太公之前,前往徐州問陶謙開路引……暗道理來說,陶氏與主公乃是盟友,又同是冀州袁紹的附庸,如此關係,主公要接老太公回兗州,陶謙應該有所表示才是……可那老兒除了開出路引之外,反倒是置身事外,連問都沒問一句,躲躲閃閃的……屬下覺得,此事一定是有蹊蹺!”

鮑忠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曹操,估計是期望曹操能夠表揚他的睿智。

問題是人家現在連爹都死了,哪還有心情誇你?

不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便已經是曹操的天大恩德了。

曹操此刻已經恢複了冷靜。

他用手靜靜的杵著腦門,低頭仔細的琢磨,腦海中瞬息轉換了無數的念頭。

“陶商……許褚……金陵軍……”

少時,便見曹操睜開了半閉著的眼睛,喃喃道:“若是根據鮑忠之形容描述,似乎還真就是陶家做的……”

曹純急了:“什麼似是非是的!事情發生在他徐州的地界!對方的戰法和兵刃,還有領頭的將領都與之不差!什麼人能模仿的這般之像?定是陶商小賊無疑!此子端的卑劣!大哥你待他如親兄弟一般,他居然這般忘恩負義,害了伯父,此番若是不殺儘徐州的軍民,用百萬屍身添堵泗河!焉能報此血海深仇乎!”

曹操非曹純那般魯莽,他心中正在琢磨一個關鍵的問題。

這樣做,對陶家會有什麼好處?

曹操此番的表情極為陰沉,比起適才的哀働之相,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氣質上顯得深沉似海,誰也猜不到他心中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低頭打量著去世的曹嵩的屍體。

但見父親的屍體已經開始發臭,皮膚上隱隱的已經出現了屍斑。

“父親啊。”曹操喃喃的自言自語:“這個天下,著實是亂的緊啊,連你也被牽扯到其中了……放心吧,孩兒早晚定會給你尋一個真正的公道。”

……

……

河北,鄴城。

曹操奉迎了天子,在一定程度上達到了政治新高度,這對袁紹來說自然是一個威脅。

但即使是如此,袁紹也沒有辦法,因為身為舊有士族集團代表的他,若是奉迎天子來鄴城的話,對自己目前正處於上升的政治地位是極為不利的。

所以袁紹已經打定了主意:權且讓天子在曹操的手中握幾年!

等全據河北四州後,自己手中的籌碼越來越厚,能夠擺脫那些擁簇自己士族掣肘的時候,再把天子從曹操手中拿過來便是。

且讓曹阿瞞蹦躂蹦躂便是了。

既然謀算已定,那耽誤之急,就是要先占據並州。

其實,袁紹已經開始向並州伸手了。

並州之地,自打丁原死後,就一直處於一個相對混亂的情況。

袁紹手底下的張楊對並州雖然有一定的控製能力,但也僅限於上黨郡和河內郡,而兩郡之地還有一些縣城飽受異族的襲擾和掌控。

除去此二郡之外,太行山以西的其餘並州諸郡,大部分都在張燕的威懾之下。

以袁紹的立場,又不可以招降黑山軍,兩方的矛盾此刻已不可緩解。

於是乎,袁紹秣馬厲兵,準備開始對黑山軍出手。

同時,他還派遣了下一輩子侄中最具有能力的高乾,去並州上任,充當並州刺史。

舅甥倆內外相合,目標是掃清黑山軍,控製並州九郡。

就在袁紹打算對黑山軍用兵的時候,這一日,張燕卻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書信中的語氣雖然強硬,但隱隱的,似是有怯戰之意。

很顯然,張燕不想跟袁紹展開全麵戰爭。

因此,他的書信中極儘所能的與袁紹攀關係,甚至連他手下的渠帥白繞,和袁紹的兩個兒子是生死之交的事,都寫在了書信上。

信上詳細的寫明了,袁紹的兩個兒子,與白繞有一頓酒局的交情(實際上是陶商和郭嘉)。

袁紹頓時瞅傻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兒子跟黑山賊有交情,我怎麼不知道?

於是乎,袁紹將三個兒子:袁譚、袁熙、袁尚三個人叫了過來。

三個兒子一進廳堂,袁紹直接就把信甩在了他們的麵前。

你們三個逆子,哪兩個背著我去黑山軍那裡蹭飯了?

三個兒子一見袁紹怒氣衝衝的,再一看信中的內容,頓時就傻了。

誰特麼跟黑山賊吃飯了!

還生死之交?

這簡直就是誣陷,是構陷啊!

黑山軍光說跟袁紹的倆兒子吃飯,也不寫清楚是和哪兩個,這也忒不講究了吧!

三個兒子中,年紀最小的袁尚反應最快。

他衝著袁紹單膝一跪,直接把自己撇清:“父親,你是了解我的!孩兒從不跟大老爺們吃飯,這事一定是大哥和二哥乾的!”

袁譚和袁熙聞言,差點沒氣抽過去。

你這小崽子,不是你就不是你唄!怎麼還指正你倆哥哥?

這孩子太不講究了。

袁譚也急忙撇清關係:“父親,您是了解我的,孩兒也從不跟老爺們吃飯!這是三弟黑我!一定是他跟二弟乾的!”

袁熙嘴笨,氣的差點沒噴白沫子。

合著就我願意跟大老爺們吃飯是吧?你們都高雅!

你們兩個簡直就是畜生啊!

三個人隨即在袁紹的麵前大聲爭吵了起來,把袁紹弄的頭疼欲裂。

“都滾回去閉門思過去!到底是誰蹭黑山軍的飯了,想清楚了自己來跟我反省!”

一句話把三個混蛋直接打發了。

三個孩子走了之後,少時,侍衛來報,說是沮授引領著文醜與張郃前來拜見。

一聽他們幾個回來了,袁紹心中頓時大感安慰,急忙招他們幾個進來。

“事情已經做成了?”袁紹來回掃視著文醜和張郃,興奮的問道。

張郃低著頭,麵色不是很好,沒有吱聲。

文醜則是哈哈大笑,道:“主公放心,都是按照您和沮授先生定下的謀略做的,不曾出一點疏漏,末將特意扮成了許褚那蠻子……沮先生說最少有八九成像。”

“噓——!”袁紹抬起手指,衝著文醜露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沮授在一旁捋著胡須嗬嗬笑道:“文將軍,事情辦成了,得了功勞是好事,但切記禍從口出,不可如此高聲。”

文醜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嗬嗬的道:“是,是!先生教訓的是!末將記住了!”

袁紹讚賞的對沮授點了點頭,道:“二位將軍辛苦了,且先下去休息……儁乂,你休辭卻勞苦,過幾日好得雖袁某出征黑山賊,此番你獨領一軍,不要讓袁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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