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工作位的客人位置上坐了一名相貌堂堂的偉岸男子,陸一航接待記錄。在聊完事,又等待十幾分鐘後,曹雲終於風風火火的來上班,把西裝一掛,坐到沙發主人位置上,拿起陸一航的筆錄邊看邊問:“怎麼回事?”
男子道:“我是星雲大廈大宇宙公司(臥槽,真實公司名真多)的部門主管,我叫張景。事情是這樣的,十幾天前公司晚上加班,我進入電梯後被一名女子襲擊,右手中指和無名指粉碎性骨折。”張景舉起自己還打了繃帶的手。
曹雲看醫院報告再看張景的手指:“這明顯已經構成輕傷。”
張景點頭:“所以我想委托貴律師所處理此事,我請保安查詢了監控,恰巧那天晚上星雲大廈的幾個監控全出了問題……隻要曹律師幫我找到她,我可以將80%的賠償金作為風險委托費用。”
“20%?”曹雲看張景:“你隻要賠償金的20%?”
張景回答:“是的,我隻是需要一個公道。”
曹雲繼續翻看接待記錄,和陸一航配合兩人很默契,雖然陸一航記載的很潦草,但曹雲都能看懂。曹雲問:“張先生,為什麼不報警?”
張景道:“考慮到對方是一位女子,我不太清楚她襲擊我是不是有誤會,所以我想先調查清楚對象後,再決定是否報警。”
曹雲道:“張先生這麼做,似乎本末倒置了。你應該先報警。輕傷屬於刑事自訴罪,雖然是刑事罪,但是如果你不起訴,警方是不會控告女子的。”
張景道:“我不想驚動警方。”
雲隱失蹤很久後第一次露麵,本打算和曹雲打招呼,見有客人就靠在外麵聽著,聽到這裡,雲隱進去了,坐在沙發扶手處,側頭對曹雲道:“大宇宙公司是東黑一家財務公司。”
張景看雲隱,用很不高興口氣問:“你是誰?”
“保雲公司少當家。”雲隱微笑以對,作為保鏢公司,和東黑沒少打交道。
“哦。”張景立刻弱了氣勢。
曹雲道:“張先生,我們律師所有規定,涉及東黑的案子有一套程序,需要先繳納十萬保證金。如果你對我們說明的情況存在謊言,我們將可以收繳保證金。不好意思,不是針對你本人,而是老板的規定。”
張景切了一聲:“那就算了。”
張景站起來,雲隱將他摁回去:“曹律師,這是你不對,東黑在東唐屬於合法社團,怎麼能因為人家是東黑,就歧視性的收費呢?這醫院報告有意思,看這CT,你是兩手指被直接折斷……說吧,怎麼回事?”
張景大聲質問:“你想乾什麼?”
雲隱道:“你要喊呢,我就讓你走,但是你千萬彆後悔。”
“我……後悔什麼?”張景反問。
雲隱道:“我剛才聽你們說你的兩根手指粉碎性骨折……你是一招被人折斷手指的吧?你竟然還敢讓人調查,你真不想要命了?”
曹雲知道雲隱必然有原因,也不乾涉,自己喝茶。
陸一航則道:“雲律師,他不敢報警,我想是不是他欺負人家,結果被反殺。”
雲隱道:“一航,叫上十幾個人,我們去星雲大廈大規模的查問下凶徒。”
“好吧好吧。”張景想了一會:“我就是在電梯看她長的還可以……”
張景被雲隱嚇著,想想確實也是,自己不應該再去招惹那女魔頭。他倒也敢作敢當,說明了當晚的情況。
雲隱聽的很認真,讓陸一航做模特:“你摸到她肩膀,想順手插入領口,然後……”
陸一航右手拿了文件,左手抓雲隱的手指,抓了三根。再來,抓中指和無名指,試驗了幾次終於抓到了中指和食指。
陸一航問:“然後呢?”這姿勢不太好用力。
雲隱道:“轉身,借助腰的力量,手腕用力朝下……哎呦……娘親呦……”
陸一航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雲隱甩手指,忍痛問:“是這樣嗎?”
“記不太清楚。”
雲隱問:“她穿什麼衣服?”
張景想了好一會:“屁股很翹。”
“……”雲隱一頭黑線,問:“然後呢?”
“腿很直,並攏站立感覺她下半身修長。背應該不厚。”
“她穿什麼衣服,什麼褲子,鞋子,提了什麼東西?”
張景想了很久:“忘了。”
雲隱道:“那天晚上幾點?”
張景道:“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
雲隱點頭:“行,沒事了,你走吧……對了,不要和彆人說起這事,除非你想惹大麻煩。”
……
曹雲終於問:“怎麼回事?”
雲隱道:“東唐三大財團,銀河,宇宙和星雲。星雲大廈是星雲集團的舊址,幾年前星雲集團就將總部搬遷到三區。星雲大廈一共三十二層,二十五層以下使用普通電梯,二十五層以上有三部專屬電梯。目前二十六—三十二層是星雲集團子公司星雲煤礦的辦公地點,星雲煤礦主營全球性的煤礦生意,子公司老總叫王輝,是星雲集團董事長的二兒子,也是我的朋友。據說在哈薩克斯坦收購煤礦時候,和一家總部在美國的公司有衝突。這家公司有背景,老板約談王輝,讓王輝把這單生意讓給他。王輝沒答應,對方撂下話,說王輝一定會後悔這個決定。”
兩個月前,也就是王輝沒有答應的一個月後,王輝前往俄羅斯某公司簽署煤礦開采合作協議的時候,小車被一輛大貨車撞翻。這家俄羅斯公司在本地很強勢,有人為難自己金主,當然不答應。經過調查,有人出了一筆錢要弄死王輝。數日後開車的凶徒被俄公司人抓住,他招供自己是俄地區大聯盟九級成員,有人出一萬美元讓他弄死王輝。
剛才雲隱一聽說和星雲大廈有關,就立刻警惕起來,所以才會逼問張景那麼多問題。這種折斷手指的手法,絕對不是防身術,或者是某種搏擊中有的手段。這種手法更接近一招斃命,一招傷敵的殺人手法。
打個比方,沒有一種搏擊會教人叉眼睛,實際上大家都知道眼睛是人體最薄弱的一個部位之一。叉眼睛也好,折手指也好,都屬於用力一點,重創敵人的手段,而且在偷襲或者突襲情況下非常有效。
雲隱道:“她有能力一下折斷兩根手指,代表著她通過拳腳等防身術完全可以將張景打趴下。但是她沒有選擇後者而是選擇前者,原因很多,不外乎幾點。一:她不想浪費時間。二:她習慣了快速解決問題。三:她根本沒把張景的手指甚至是小命當回事。這種人在保雲公司內部會被列為危險對象。”
“解釋的很好。”曹雲道:“沒事的話,我和一航還要就一個案子進行些討論。”
雲隱坐到曹雲身邊,柔聲道:“跟我一起去看看唄。”
曹雲道:“你保雲公司人強馬壯,一個打十個,要我去乾嘛?”
雲隱回答:“但沒人比你聰明。”
這恭維話聽的還是很舒服的嘛。
雲隱道:“我們是朋友,我和王輝是朋友……我們就是去找王輝泡個茶,順便吃個飯認識一下。我和你說,做煤礦生意的官司可不少。”
曹雲笑:“雲隱,你彆告訴我星雲集團沒有法務部,甚至沒有律師顧問。”
“我不告訴你有沒有,走拉,我請吃飯可以吧?”雲隱道。
“行,一航,案子你負責處理吧,我覺得問題不大。和對方律師溝通一下,然後賠償一定金錢。對方重的是麵子,我方重的是金錢。最好是以我方犧牲人格換取對方不進行金錢索賠。”
陸一航:“鞠躬道歉?”
曹雲點頭:“沒錯,對方很要麵子,如果能在多人情況下鞠躬道歉,他肯定是會表現出大人有大量一麵,重點要誠懇……三十多萬的修理費,讓我們當事人委屈一點,再說,也確實是我們當事人騎車打電話把人家車撞了。”
陸一航點頭:“我明白了。”
曹雲看手表:“哎呀,飯點到了。”
雲隱:“現在是早上九點。”
“早茶時間。”
“走走走。”
……
三大財團,銀河最強,其核心領導者如同霸王一樣,其疾如風,侵略如火。宇宙列次席,核心在於家族的凝聚力,其徐如林,不動如山。和銀河各方麵形成鮮明的對比。
第三位星雲屬於現代化商業管理理念集團,管理層全部是擇優而選,不會將自己子弟或者孩子放到集團管理層中。星雲集團董事長有三子一女,四個人中除了剛大學畢業的最小妹妹外,三個兒子都擁有自己的公司。
王輝是三個兒子中的佼佼者,王輝爸爸花費四百萬收購的煤礦公司,在王輝五年的經營下成功在美國上市,市值達到了四十億美元。星雲集團總裁評估王輝煤礦,雙方經過半年的協商洽談,最終星雲集團以二十個億收購了王輝煤礦的35%股權,王輝煤礦正式更名為星雲煤礦,成為星雲集團的一家子公司。收購協議中,星雲大廈的貴賓層將無限期無租金的租給星雲煤礦公司使用。
雲隱吹牛皮道:“王輝父親早年的彆墅就在我爸彆墅隔壁,我和王輝可以說是竹馬竹馬的鄰居。他也是我見過最有商業頭腦的年輕人之一。”
曹雲好奇問:“作為一名吃喝玩樂的富二代,你朋友多嗎?”
雲隱想了一會:“講真不多,賽車俱樂部有幾個朋友外,還有紅酒王子羅星,也是玩車認識的。還有就是王輝了。其他的就是點頭之交吧。有本事的沒空和我交朋友,沒本事的我又不想和他們交朋友。”
雲隱介紹,在王輝第一次遇刺之後,保雲公司就開始全麵負責王輝的安保,王輝身邊有三個保鏢班,每班四名保鏢。王輝今年三十三歲,剛結婚半年,還沒有孩子,他的老婆身邊也派駐了保鏢。由於王輝遇刺很特殊,東唐警方沒有權利管轄和調查案件,俄國的腐敗和官僚作風注定案情不會有太大的進展。伴隨大聯盟入侵東唐,保雲公司將王輝列為最有可能被襲擊的客戶之一。王輝的爸爸更是直接找上雲飛揚,告訴雲飛揚,錢不是問題,請雲飛揚幫忙解決這件事。
雲飛揚通過國際安保公司雇傭了價格不菲的專業人士去協調處理此事,相信一兩個月時間就可以解決這件事。不過在事情解決之前,王輝還必須享受高級彆的安保待遇。
……
上車前雲隱已經聯係了王輝爸爸的私人助理,到星雲大廈的時候,助理已經派人將星雲大廈寫字樓的公司資料交給了一樓大廳經理,經理轉交給雲隱。拿到資料後雲隱領著曹雲到VIP電梯處,拿起電梯處的電話撥0,道:“我是雲隱,我和我朋友要見王輝……預約?你新來的?……讓你們老員工接電話……”
還是完成了溝通,二十六層的保安會乘坐電梯來接兩人。原本誰都可以用電梯,到了樓層後刷ID卡,或者有人引領就可以順利通過ID門。但因為保雲公司的要求,現在星雲煤礦保安部加強了對外來者的盤查。
林落戴了太陽鏡,拉著小行李箱步入星雲大廈的大廳,然後看見了側麵VIP電梯通道中正在等待電梯的雲隱和曹雲,這一發現讓林落花容失色的一步貼到了大堂柱子邊。她並沒有告訴曹雲或者是告訴相親中介人自己在星雲大廈上班。
林落露頭,看曹雲和雲隱進入電梯,撥打電話:“我要大廈VIP一號電梯的監控畫麵。”
“保雲公司在線路上安排了技術人員,除非有特彆需要,否則……”
林落走出柱子,走向普通電梯問:“還沒有聯係好寫字樓嗎?”
“聯係好了,公司再過十二天就可以搬到新的寫字樓。”
“為什麼還要十二天?”林落問。
對方回答:“喂,你傻了嗎?我們的寫字樓需要特彆裝修,現在正在裝修……你回來了?”
“恩,一會見。”林落掛了電話,心中想,應該是巧合吧。有沒有可能是他按捺不住對自己的思念,尋找到自己公司的所在地呢?這麼一想,倒是有點小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