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知道自己老爹這是被刺激到了,不過朱厚照也沒追上去安慰,這事沒法說。看了一眼站在楊鵬身後的楊蓮,朱厚照笑著說道:“你很不錯!”說著轉頭看向了楊鵬,笑著說道:“大伴,把他送到本宮身邊伺候,大伴可舍得?”
對於這個楊蓮,朱厚照還真的是看上了,要知道這一次查的是葉家,但是這個楊蓮卻把徽商給查了一個底掉。
關鍵還不是這個,而是楊蓮清楚知道這些事情的因由,這就很難得了。
朱厚照覺得自己身邊就缺這樣有大局觀且激靈的,劉瑾等人雖然也陰狠毒辣,但是大局觀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朱厚照覺得這個楊蓮可以培養一下。當然了,朱厚照要楊蓮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楊鵬。
楊鵬這個東廠廠公自己老爹看不上,但是朱厚照可是看得上的,而且覺得有大用。
如果楊蓮到了朱厚照的身邊,這事就好辦多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可以讓楊蓮傳個話,算是在朱厚照和楊鵬之間搭起了一個橋梁。
楊鵬這個東廠廠公雖然很低調,甚至沒什麼存在感,但是人家能混到東廠廠公的位子,那真的是不是白給,這是在皇宮裡麵這麼多太監之中脫穎而出的存在。心思玲瓏,電光火石之間就知道了朱厚照的意思。
這樣的事情楊鵬怎麼會拒絕,連忙獻媚著道:“伺候殿下是在咱們這些做奴婢上輩子積德了。既然殿下瞧得上他,那就讓他到殿下身邊聽使喚。”
朱厚照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如此就再好不過了,本宮這邊正好用他做點事情,找個時間過來吧!”說完這句話,朱厚照轉身向著外麵走了出去,臉上帶著一抹笑容,這一次有好戲看了,自己老爹估計要搞點事情了。
回到鹹陽宮之後,朱厚照躺在搖椅上,抿了一口茶,然後拿起了一塊蜜餞吃了一口。
朱厚照也在琢磨這事該怎麼辦,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而是絕對的大事情,如果弄不好那是要出問題的。當然了,如果不弄,問題會變成什麼樣子,朱厚照心理清楚的很,弄是一定要弄得,但是怎麼弄才是問題的關鍵。
雖然朱厚照氣惱這些商人,但是朱厚照也知道這事要分開來看,不能一杆子將商人這個群體全都打倒。
官商,這是在任何一個時代都難以解決的問題,後世的川建國同誌還能當美國總統呢!官員不許經商,但是官員的家屬呢?即便官員的家屬不經商,官商勾結還少了?這事想要解決是一個大問題,需要想一個好辦法。
商人不能全打死,但是也不能讓他們這麼鬨,這事需要好好的琢磨。
比如這一次事情的主角,也就是徽商,這些人為什麼經商?還不是因為徽州不合適耕種,不經商就沒法活了,人家也是找一條活路。這裡麵有官商勾結的,有為官經商的,但是有沒有好商人?愛國商人?
這個肯定有,朱厚照可以肯定,即便在後世的軍閥混戰時期,甚至是抗日戰爭時期,愛國商人也不少,實業報國,實業興國的人也不少,關鍵在於怎麼管理和怎麼引導,這個時代怎麼管理,怎麼引導?當然是去海外。
這年頭不能禍害國內,那就讓他們出去禍害,大明的體量在這個時代真的太大了。
無論是從次產總額還是從資本總額,大明已經發展到了頂端了,以現在的生產力條件,大明想要突破非常的難。受到生產力的限製,這個時代的社會資源是有限的,社會財富也是有限的,這些人自然要爭,要鬥,要是新興產業繁茂,到處都是風口,誰都跑去風口當那頭豬了,誰還有心思在這裡鬥。
賺錢的行業少,暴利的行業就更少了,不鬥怎麼行,不鬥到你死我活都不行了。
那麼怎麼辦呢?辦法有兩個,經濟大發展,提升生產力條件,比如開始工業革命,但是朱厚照做不到,沒那個條件,所以還是彆想了。第二個辦法,走這個時代的老路,跟著彆人的套路學,走出陸地,走向海洋,還是去掠奪,去搶,去殖民。
當商人的們的目光投向了海洋,船隊出去一趟弄回來的財富比賣幾年鹽的都要多,誰還會因為鹽場打的頭破血流?
“任重道遠啊!”朱厚照將最後一塊蜜餞塞到嘴裡麵,然後嘀咕了一句,腿在地上輕輕的一蹬,搖椅就搖晃了起來,朱厚照也閉上了眼睛,隨著搖椅來回的晃蕩,朱厚照忍不住在心裡麵想,發明搖椅的人真偉大。
在朱厚照享受生活的時候,另外一邊朱佑樘依舊在鬱悶著,不過張皇後有著身孕,他也不敢讓妻子擔心,所以儘量的不表現出來。隻不過夫妻這麼多年了,張皇後怎麼可能看不出朱佑樘有心事,便笑著拉著朱佑樘的手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啦?”
雖然說後宮不乾政,但是這是很多時候沒什麼約束力,要用的時候才拿出來用一下,平常就是放在那裡擺著的。
朱佑樘看了一眼張皇後,見她擔心的看著自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說,張皇後肯定更讓人擔心,便開口說道:“鹽政的事情,讓照兒說對了,現在那個臭小子還不一定怎麼得意呢!”
“怎麼會!”張皇後嬌嗔著白了一眼朱佑樘:“照兒多懂事,這些日子都瘦了。”
看著張皇後的模樣,朱佑樘果斷的閉了嘴,熄滅了吐槽兒子的欲望,在張皇後這裡,兒子就是她的心尖,自己多說幾句也不行。不過朱佑樘心裡麵還是開心不起來,有些頭疼的說道:“這事暫時沒辦法解決啊!”
“不是皇兒弄出來的事情嗎?那就讓他去解決唄!”張皇後理所當然的說道:“他既然知道怎麼回事,那就肯定有解決的辦法。”
“可是他說!”朱佑樘反駁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隨後臉上就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神色,苦笑著說道:“他這一套都是和誰學得,明天去找他說道說道!”說著朱佑樘拉著張皇後道:“還是皇後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