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換個監室,往這邊走。”
督察員帶著李雲來到普通監區,打開走廊儘頭的十號監室大門。
“其他監室都滿員了,你今天住在這裡。”督察員將李雲推進監室,飛快鎖上大門,臨走前危險的眯起眼睛。
李雲敏銳的察覺到督察員的惡意,直覺告訴他,這間病房比禁閉室更加危險。
李雲環顧監室,這是一間普通的多人間,說不清楚原來的標準是住多少人,普通情況下最少要住二十人以上,一平米一個人都是人挨著人睡。
可是十號監室裡麵隻有兩個人,都呆滯的站在鐵窗邊,仰頭望著鐵窗外的藍天。
李雲緩步走過去,走到監室中央時就聞到了危險的味道,心中暗罵:“我艸,這些混蛋真夠黑的,竟然準備這種房間。”
監室內的兩人沒有危險,真正危險的是那扇鐵窗。
從鐵窗方向,飄過來一種淡淡的迷幻劑,少量吸入會使人致幻,大量吸入會損傷腦神經,使人患上抑鬱症。
李雲後退到監室門口,貼近門上的鐵窗深吸一口氣,盤膝坐在門口進入閉氣狀態,他在靜止狀態中,可以閉氣兩個小時。
兩小時換一次氣,李雲能確保自己的安全。
對有害氣體敏銳,是李雲曆經生死長期鍛煉出的專長,到達他這個境界的強者,已經可以微觀的調整身體狀態。
配合專屬裝備,李雲可以橫行戰場。
一個小時後,李雲站起來到監室門口換氣,然後再次盤膝坐下,他沒有完全進入靜止狀態,他不相信敵人的算計會如此簡單,一定還有更加凶險的意外。
看守所監控室內,送李雲進入十號監室的督察員,蹙眉看著十號監室內的情況,思緒百轉千回,十號監室是看守所內的凶宅,被關進十號監室的嫌疑人,很快就會精神失常,嚴重者會在出獄後自殺。
十號監室內現有的兩名嫌疑人,是兩個在網絡上發帖子,舉報本市某家食品公司產品含有有害物的記者,說是拘留十四天,關進十號監室內,這兩個人等於廢了。
“該死!”督察員心中暗罵。
十號監室被應用的次數太多,道上已經有了不好的流傳,看來需要少使用幾次,實在可惜。
新來的這個家夥,一定是聽說了某些傳聞,既然如此,更不能讓他平安離開。
督察員掐準時間,到監室區域巡邏,他用督察棍一扇扇關閉所有監室門上的鐵窗,李雲仔細聆聽走廊內的腳步聲,他會牢記下腳步聲,直到這個腳步聲永遠消失。
李雲再次深吸一口氣,鐵門邊的空氣暫時安全,他起身走到兩個發呆的室友身後,伸手重重按在兩人脖頸處,拖著昏倒的兩人到門邊放下,然後再次返回到鐵窗口,仔細觀察鐵窗周四的情況。
他不相信,獄督察敢私設毒氣室,這裡應該有更有趣的故事。
李雲又回頭看向昏厥的室友,他緩緩吐出氣,再緩緩吸氣,他的身體還能承受微量幻劑,幻劑不是從鐵窗外吹進來的,飛快退到門後,換氣後再次返回,仔細觀察鐵窗四周的牆壁。
借著最後的日光,李雲發現牆壁上的細微區彆,他四下找找,拿來室友的短牙刷,用牙刷柄刮牆壁上的白灰。
一大塊白灰脫落下來,露出後麵的一小塊水泥牆麵。
李雲很仔細的一點點擴大水泥牆麵,剝落下一塊塊白灰,越剝離越順手,等督察員返回監控中心,看到李雲在監室內的動作,李雲已經將鐵窗下麵的白灰剝落下來一大片,露出兩片明顯不是同一時期塗抹的水泥牆。
這麵牆裡,一定埋了某種東西,才會往外散發幻劑氣體。
“十號監室有異常情況,立刻前往十號監室。”督察員對著麥克風大喊,通知附近的督察員趕往十號監室。
聽說十號監室出事,拘留所內的囚徒發出興奮的嚎叫,各種無意義的吼叫混雜在一起,震耳欲聾的讓人心煩意燥。
李雲再次退到門口,再次深吸一口氣,他調整狀態全力前衝,一拳砸在水泥牆壁上,砸出一片龜裂。
李雲連續揮拳,在水泥牆麵上砸了一遍,終於找到一處聲音異常的地方,他重擊這次區域,砸碎水泥皮殼,露出後麵的紅磚砌成的牆壁,在這片磚石中間有一小塊空間,裡麵滿著一個小型的氣罐。
當看守所的督察員衝進十號監室,看到的是李雲雙手流血從牆壁裡麵挖出一個小型氣罐,用力將氣罐的開關擰緊一些。
“舉起手,放下武器。”衝進來的督察員將電擊槍對準李雲大喊。
“哈,你們管這個叫凶器。”李雲沒有立刻放下氣罐,等他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一名臉熟的督察員跑進來,李雲才將手中的氣罐丟出去。
督察員的臉瞬間僵硬,撲出來接住氣罐,不敢讓氣罐摔在地上。
果然是故意埋進去的。李雲得到了確定答案,這名督察員在李雲眼裡已經是一個死人,不管能不能抓到他的犯罪證據,李雲都會殺死他。
李雲被帶到審訊室,督察員將氣罐照片拍在桌上,質問道:“這是什麼東西?你怎麼知道牆裡有這種東西?你是什麼時候將東西埋進牆壁裡麵的。”
看得出督察員很急躁,想要把鍋甩出去。
李雲閉目不說話,看到他挖出氣罐的人很多,想隱瞞是不可能的,給督察員留下的時間不多,所以他才會焦急。
“還沒問,該怎麼稱呼,我叫李雲。”
“雲簡。”
“雲督察,這裡是看守所,我沒有能力將東西埋進牆裡,我能找到它,是因為我的鼻子比普通人敏感,將它挖出來擰緊,我才能安穩。”
“你屬狗的嗎?老實交待。”
雲簡氣急敗壞,李雲乾脆不說話。
雲簡拿出一本時尚雜誌,遞給一起來審問李雲的督察員,那名督察員獰笑著走過來,將李雲審判椅的靠背防盜,用時尚雜誌墊住李雲的肚皮,惡狠狠一拳砸下去。
督察員的猙獰笑容僵硬在臉上,他剛才打到的是什麼?是一道水泥牆嗎?他抱著皮開肉綻的手原地轉圈。
李雲隻用了一些小技巧,就讓督察員自食惡果。
準備冷眼旁觀的雲簡大驚失色,才想起李雲空手拆水泥牆的彪悍。
“你敢襲督察,很好,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雲簡氣急敗壞的走出去,很快聽到他喊醫生的聲音。
有醫生來為李雲和督察員處理收拾的傷口,但是雲簡再也沒有出現。
看守所換了兩名督察員來審訊李雲,李雲說:“如果雲簡督察不在,我什麼都不會說。”
“雲簡督察下班回家了?真巧,我也餓了,有吃的嗎?”李雲活動手臂,突然將手銬崩得筆直,在場督察員都被嚇了一跳。
負責審訊的督察員忍不住擦把冷汗。
李雲可是空手拆牆的猛男,傳說他能輕鬆掙脫看似牢固的枷鎖,把麵前的審訊人員撕成段。
“把情況交待清楚,我們這邊給你準備晚飯。”
“餓了,沒力氣說話。”
李雲痛苦的靠坐下去,閉目養神不在說話,督察員的叨叨叨,和防審訊教官沒法比,當年和北冥對練的時候,北冥那張嘴才是核武器級彆的毒蛇。
督察員咬著牙痛苦的問:“你想吃什麼?”
“龍蝦焗飯。”
督察員眼角抽搐一下,艱難的說:“局裡沒有這麼多預算,我可以去食堂看看,給你單炒幾個菜。”
“你去證物科把我的手機拿來,我有錢,自己訂。”
“不行。”
“你手機借我也行。”
督察員拿出手機交給李雲,他大概想通過李雲的聯絡人,尋找到新的線索,搞清楚牆裡麵挖出來的氣罐是什麼。
李雲打電話給楚遜。
“楚律師,是我李雲,現在忙嗎?”
“不忙,我現在就過去。”
李雲在電話背景中聽到女子人的抱怨聲:“誰啊!不去不行嗎?”就算楚遜捂著話筒,我也能聽到楚遜在說:“乖寶寶,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我不要禮物,我隻要你。”
“真的不去不行,乖,在家裡等我。”
對麵的女人應該是楚遜的老婆,他們已經結婚七年,他們這種非典型七年之癢,真是癢的讓人無法直視。
李雲心裡祝願楚遜腰脫。
“李先生,我這就過去。”
“請給我帶一份龍蝦焗飯和配套的酒水。”李雲捂住話筒問全麵的督察員道:“看守所裡的囚犯和督察員一共有多少人?”
“你想乾什麼?”
“不說算了。”李雲對楚遜說:“給我捎一車可樂,要最小瓶的那種,對,十噸貨車就可以,算我捐給看守所的。”
李雲將手機還給督察員,解釋說:“對麵是我的律師,他一會兒就過來。”
督察員眼角抽搐,痛苦的走出去。
楚遜辦事效率很快。他給我帶來一份龍蝦焗飯,隨行來的一車可樂停在門口,隨行的還有一隊搬運工。
李雲接過龍蝦焗飯說:“超噸嗎?”
“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人。”楚遜對督察員說:“我要和我的當事人單獨談話,能請你們出去一下嗎?”
督察員道謝後退出去,審訊室內的監控和監聽,必然不會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