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員問道：“負責人為什麼不來？”

“我嶽父聽說工廠著火，心臟病發作住院，家裡隻有我能過來，那邊的周主管認識我，你可以和他確認我的身份。”

督察員堅決不肯放行，他叫來同伴看住李雲，自己去找負責的督察彙報情況，而不是去找周島核實李雲的身份。

李雲問新來的督察員：“他真的是督察校畢業的？”

新督察員督察告說：“請注意你的言論。”

這邊的情況引起圍觀群眾的注意，立刻有記者跑過來拍照，爭先恐後的詢問李雲：“這位先生，我是夜讀網絡的記者，能和我說一說工廠火災的情況嗎？”

“先生，工廠內是否存放有非法可燃物，才會引起火災。”

“先生，工廠內是否存在非法化學實驗。”

“先生，能解釋一下，工廠內生產非法化學藥品的傳聞嗎？你們生產危險品盈利，就不趕到愧疚嗎？”

記者們你一言我一語，給工廠扣上製造非法化學藥品的重罪，這樣的指責，足夠將田城思送上刑場。

麵對這樣的質問，最後的應對就是不回答。

之前的督察員進入工廠大院，跟著劉，曉明從工廠大院裡處理，劉，曉明看到李雲，低聲與督察員說了一句話，督察員小跑過來叫李雲進去。

李雲進入隔離圈，記者們立刻將鏡頭對準返回的督察員，將詢問李雲的問題再次詢問了一遍。

督察員回答說正在調查，用高傲的神態迎接閃光燈的洗禮。

劉，曉明招呼李雲進入工廠大院，周島看到李雲也走了過來：“姑爺，您來了，廠長的情況還好嗎？”

周島與田佳緣通過電話，知道田城思心臟病發作的情況。

“嶽父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醫生說需要靜養。”李雲更多是解釋給劉，曉明聽，他詢問到：“周主管，有工人受傷嗎？醫藥費方麵不用擔心，我會全部負責。”

“姑爺，我們剛剛接下田氏的訂單，如果不能定期完成，我們需要賠償三千萬的，還有一些其他的訂單，要賠償四千萬元左右。”

“嗯。”

“姑爺，我們賬目上，沒有這麼多錢。”

“我會解決的。”李雲問劉，曉明道：“劉隊長，周主管這邊的筆錄昨晚了嗎？能不能讓周主管回去休息，這邊有要求的話，我會全力配合督察方調查。”

“可以。”劉，曉明叫來隊員趙鐵，開車送周島回家休息。

“彆用督察車，我的車停到那邊，走五十米就到。”李雲將車鑰匙遞給趙鐵。外麵那些記者，明顯要製造熱點話題，如果周島坐督察車離開，肯定會上熱搜，而且是那種被按進地溝裡的熱搜。

趙鐵看到車鑰匙上的標誌，眼睛閃亮：“陸地霸主，帥啊！”

劉，曉明一把拉住要去體驗陸地霸主的趙鐵，不滿的說道：“你怕他被人肉，就不怕我的隊員被人肉嗎？”

如果趙鐵開著陸地霸主接送周島，那些記者不會筆下留情，趙鐵的名聲就臭了，就算督察局內部能夠認清事實，對趙鐵以後的升遷也會有影響。

劉，曉明將自己的車鑰匙遞給趙鐵，將李雲的車鑰匙還回去。

趙鐵垂頭喪氣的去提車，低聲嘟囔：“我還能做局長嗎？升遷什麼的，完全不用考慮好不好。”

“李先生，今天下午十七點你在哪裡？”

“十七點前後，我和妻子在華南街冬夜飯店訂外賣，我記得那家前台有監控錄像，應該有拍到我們。”

“你今天下午在那裡？”

“我昨晚住在天域公司，下午十五點四十左右離開回家，我到家的時間是十六點左右，公司內和沿途都有監控，我今天開的就是這輛車。”李雲又拿出車鑰匙給劉，曉明看，“車牌號你知道，可以去查。”

李雲並不反感劉，曉明的提問，督察就應該懷疑一切。

劉，曉明相信李雲不會撒謊，在這種小事情上撒謊，未來遇到真正的問題時，就沒有辦法有效的隱瞞。

“我能問一下，著火原因是什麼嗎？”

“我不能帶你進現場。”劉，曉明拿出手機，翻開一張照片給李雲看，是一道倒塌的牆壁和焦黑的現場。

李雲立刻認出，這是爆炸造成的現場，他見過太多這樣的現場。

“這是現場照片，具體情況還需要專家鑒定。”

劉，曉明一直在跟進田氏的案子，因為這間工廠屬於田城思，發生火災的時間又如此巧合，所以她才會出現場查看情況，結果真的在工廠內發現違禁化學品，但是化學品放置的位置太過明顯，更像是要故意被人發現。

按照化學品放置的職位，工廠內所有的工人都會發現，如果工廠內從事非法化學品交易，所有的雇員都是共犯。

可能嗎？

不可能的。

劉，曉明理智上否決這種可能。

“田敏的事，謝謝你。”聊完案情，劉，曉明說起田敏的事情，她很感謝李雲伸出援手，田敏母親的病很重，所需要的醫療費用，不是督察員們能夠籌集到的。

“田隊長是我的偶像，我很高興能為他做些事情，他是位英雄。”李雲真心懷念田軍那個老督察。

“如果師傅生前知道有你這樣一位迷弟，一定會很開心。”

“我可以去祭拜田隊長嗎？”

“可以的。”

李雲笑笑點頭對劉，曉明表示感謝，心中卻產生了疑惑，看劉，曉明的態度，不像是會還是田軍的人，李雲第一次對劉，曉明的黑督察設定產生懷疑。

如果不是劉，曉明害死田軍，又是誰害死了田軍。

李雲試探問道：“我通過網絡了解到田隊長殉職的一些細節，你不覺得太巧了嗎？三名殉職督察員，兩名在前線，田隊長是在後麵指揮，要什麼樣的情況，才能讓一顆子彈擊中田隊長的眉心。”

“你在懷疑什麼？”劉，曉明態度冷漠下來。

“我在懷疑你，你當時在現場嗎？”李雲看著劉，曉明的眼睛。

“你在審訊我？”

“是的。”

李雲的直截了當，讓劉，曉，明鬱悶，她才是督察。

“我當時也在現場，就站在師傅身邊。”劉，，曉明低聲說出，她最不想回憶的畫麵，她心中最難忘記的，就是當時的驚慌失措。

記得到現場前，師傅對她說：“論壇留言的家夥不會是一個人，他們的路子很野，我們隻是他們執行正義的渠道，所以等我退休後，你接受論壇，千萬不要調查那些人的身份，如果渠道消失，他們很可能變成義督察。”

“師傅也覺得那些人很危險嗎？”

“聽聽你說的，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退休。”

當時，劉，曉明很像追蹤論壇留言人的身份，她此時看著李雲，將李雲代入論壇留言人的身份，發現不管財力還是渠道，都有成為留言人的條件。

劉，曉明也問出心中的懷疑。

“你給師傅留給言嗎？”

“什麼樣的留言？”李雲在問出問題時，已經預料到劉，曉明的反問，在劉，曉明提出問題後，他第一時間回答。

李雲的回應，讓劉，曉明更加懷疑。

就在劉，曉明準備繼續追問時，一輛督察車駛入工廠大院，黃磊從車上下來，一起下來的還有緝毒科的一位隊長。

黃磊看到李雲臉色沉了下來。

“劉隊長，經過實驗室確定，可以肯定這座工廠內從事非法化學藥品生產，你將案件移交給緝毒科，配合緝毒科抓捕所有嫌疑人，請李先生回去調查。”

立刻走督察員走向李雲，想要將李雲銬起來。

“稍等，我需要通知我的律師。”李雲拿出手機通知律師楚遜，讓他直接到督察局去。

劉，曉明質疑道：“局長，現場痕跡，還不能確定這裡生產違禁品，而且發現了人為製造爆炸案和縱火的痕跡。”

“那是嫌疑人在銷毀證據。”

黃磊堅持己見，揮揮手讓人帶走李雲。

劉，曉明推開想要銬上李雲的督察，說：“我帶他回督察局。”

黃磊蹙起眉頭，劉，曉明的副隊長鄭齊立刻拿出手銬說：“必須銬上，萬一他半路跑了怎麼辦？”

“我來負責。”劉，曉明又一把推開鄭齊。

黃磊心中惱怒，他要把李雲拷走，是想讓外麵的記者都看到，拍照傳到網絡上去，就算事實明確，也能讓李雲身敗名裂。

劉，曉明不配合，黃磊也不能硬來，他可知道劉，曉明在省廳有靠山，不是他一個市局副局長能夠動的。

看著劉，曉明和李雲一起離開，黃磊指揮現場督察員儘快取證清理現場，他急著過來，是想要完善證據鏈，給田城思一家定罪。

但是他的急切，看到李雲眼裡，原本對劉，曉明的懷疑，都轉移到了黃磊身上。

劉，曉明的車被找鐵開走，他們本想開李雲的車回督察局，可是才出大門就迎來一片閃光燈轟炸，他們不得不坐一輛督察車離開。

“這些記者還真是熱情，劉隊長明天就可以成為最美女隊長。”

“他們拍的是你。”

“我有什麼好拍的。”李雲輕笑。他當然會被重點關照，這是有心人想要黑他，他和劉，曉明都清楚這一點。

去督察局路上，李雲用手指在腿上輕點，低聲哼唱起一首老歌。

劉，曉明忍耐了一會，阻止道：“你能不能換一首歌，你又不是跳廣場舞的老大爺，現在就算是大爺大媽也不會跟著這首老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