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千琴推了一下賀然,愣神的他,反映過來,努力的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說:“對,我就是賀北境,沒錯。”
然後,說完這句話,立即拽著莊千琴,從座位上坐起來,然後歉然說的:“抱歉,我跟我女人出去,說的點悄悄話,馬上回來。”
扔下這句話,不給眾人反映的時間,便已經挎著莊千琴來到了門外。
“你說你能不能長點腦子,你編的這個人,人家認識,稍聊兩句,就穿幫了!”賀然有些生氣的說道。
主要是這個莊千琴,讓他扮演的這個所謂成功人士,在他的黑名單裡,名列前茅,久居第二名,長達十幾年。
雖然是本家人,但一想起賀北境這個人,一想起他總是看小孩一樣的眼神,他就跟吃了個蒼蠅一樣,渾身的不自在。
莊千琴也挺尷尬的,但她還是微笑著說:“沒事!大不了你一問三不知,反正你倆現在是情敵,不是嗎?對他愛搭不理,也正常的很,沒那麼容易穿幫。”
賀然怒氣衝衝的責罵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腦袋長在胸上了?什麼叫沒那麼容易穿幫,那個張星洛,進來打量我的眼神,就透著一股狐疑,你物色的這個成功人物,你確定你認識?他是乾什麼的?性格是什麼?你知道嗎?”
這時候,莊千琴整個人漲紅了臉,失魂落魄的站著,如喪考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要告訴我,你隻知道一個名字?”賀然挑了挑眉頭,臉上帶著詫異。
“我有次去上京城,找我三叔,在他書房裡,有個中年人,去找他聊天,提到了這個名字,提到他的時候,我三叔麵色很是鄭重,我就記下了!你想呀!能被我三叔,私下裡聊起的人物,肯定混的那是相當牛B了吧!而且,他還和你同姓,尋思著扮演的時候,能更加投入一點呢!我也沒想過會這麼巧,張星洛的父親,竟然會認識這個人呀!”莊千琴一臉的委屈樣,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我覺著吧!這小子真的挺不錯,長的真的沒得挑,家勢又好!你不就是喜歡家勢好的嗎?人家配你一臉,真的。”賀然神色嚴峻,繼續鄭重說道:“聽我的,現在進去,跟人家坦白,給人家一個機會,又帥又有錢的人,不好找。”
“我呸!”莊千琴吐了賀然一臉口水,氣的細長的眉毛,都抖了起來:“雖然我對我的美貌,極其自信!不過那個張星洛,追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想跟我三叔認識,我心裡門清!我可不是那種傻白甜,甘心被人利用,尤其是利用的前提條件,還要葬送我的愛情!”
她長長頓了口氣,又朝著賀然翻了個白眼:“還有,在本小姐的擇偶條件裡,金錢和地位,通通都是陪襯,最重要的是,我的男人,要有骨氣!知道人最大的武器是什麼嗎?是豁出去的決心!這是我三叔常常掛在嘴上的話,我極其認同!”
賀然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歎了口氣:“你三叔也真是的,聽說也是過幾年,便是進會堂都不用排隊的主子爺了,怎麼攤上你這麼個煞星!”
“你也知道我三叔?!”莊千琴傲然一笑,以為賀然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宅男,根本不知道呢!
賀然不僅知道,而且還見過,主子爺的位置就那麼幾個,虎視眈眈的人多了去了,但有把握一跨步就坐上去的,就零星的那麼兩三個。
這其中,便有一個莊千琴的三叔。
都是血脈至親,咋差距那麼大呢?
他三叔,是胸懷天下,誌存高遠!
他能一步跨過去,就有資格坐下。
靠都不是人脈,而是他的坦蕩。
主子爺,雖然叫主子爺,但勞苦大眾為代表的百姓們當主子,才算真正的主子爺。
而他三叔就是這種人。
令他意外的是,她三叔這樣的人,私下裡竟然討論過賀北境......
莊千琴急頭白臉地喝道:“你到底幫不幫忙!不幫忙的話,現在就滾!我一定會告訴藝如,說你欺負我,說你調戲我!”
賀然長大嘴巴,不可思議地說道:“我哪裡調戲你了?”
“你說我腦袋長胸上了!”莊千琴煞有其事地說道,雙目中透發出不懷好意的狡黠,
賀然有些無語。
他聳了聳肩,無奈道:“我幫你行,但要是穿幫了,我可不給你善後。”
“穿幫就床幫唄!大不了我跟他直說,他要真的惱羞成怒,在生意往來上為難我父親,我就去找我三叔!”莊千琴抓住賀然的胳膊,就樓了上去,一臉的得意。
“你三叔沒時間管你這些閒事,你可憐可憐吃不飽飯的老百姓吧!彆給你三叔添亂。”賀然白了莊千琴一眼。
“都奔小康了,吃不飽飯的來找我,本小姐幫著扶貧!”莊千琴冷哼一聲,拽著賀然,就回去了。
回到屋裡,眾人啞然失聲。
看來,這個張星洛,趁著他們出去的功夫,也訓斥了一下這幫小弟,他們知道,賀北境不是能招惹的。
“賀先生,快座!”有人幫賀然,親自拉開椅子,待遇跟之前,截然不同。
很快,酒菜都上滿了一座。
而且有個細節,之前桌上,放的是南方的品牌酒,換成了北方的品牌酒。
北方白酒一般52度左右,甚至56度以上。南方白酒度數相對而言比較低了,一般48度,或者更低38度。而且,北方白酒口感爆裂,勁大,厚重。而南方白酒口感偏向於柔和,綿甜,回味。
而賀北境這個人,是個嗜酒的人,千杯不倒。
看來,這個張星洛,也是知道的。
舉起第一杯酒,張星洛問道:“賀先生,我怎麼聽千琴說,她男朋友是個歸國華僑。我還真不知道,賀先生,你是華僑嗎?”
賀然先是抬了下高腳杯,然後仰頭,一飲而儘,都沒跟彆人打招呼......
眾人直接看傻了,這酒局要怎麼進行?
這一桌子全是張星洛的人,這麼喝酒,還不喝死你?
賀然微微眯起眼睛,砸吧了一下舌頭,拿捏著賀北境的氣質,笑吟吟說道:“我不想讓千琴知道我具體是乾什麼的,也是擔心有人在背後嚼我的壞話,說我野心膨脹......舌頭根子這麼一嚼起來,便容易引起禍端。當然,你知道的,我是說彆人的禍端。”
賀然覺著自己拿捏的惟妙惟肖,說完這話的時候,他極力讓自己的眼睛,彎成了個月牙。
這可真是個高難度的技巧,他忽然發現,自己有做演員的潛質,賀然在之前,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縫,能彎成月牙的形狀。
而且,他還故意說了一些賀北境的高頻詞彙。
比如說,當然,你知道的。
拜托,彆人知道個屁呀!
每次,賀北境說這句,當然,你知道的,賀然就恨不得用拳頭把他牙齒給崩下來。
這話一出口,除了李星洛,全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這人這麼狂的嗎?
什麼叫當然,你知道的?
洛哥,真的知道嗎?
什麼叫彆人的禍端,背後嚼個舌頭根子怎麼了,誰背後還沒點看不上的人了?背後說你一句,就有禍端,那要是當著麵說你,你還不把人家皮給扒了?
他們見過狂妄的人,沒見過一杯酒下肚,就狂成這個樣子的人。
李星洛聞言,仰頭,酒儘。
賀然微怔,好小子,有膽魄,連賀北境擺的酒陣都敢接,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酒桌上喝酒,要是第一杯隨了前者的量,那麼接下來,就要一直隨下去。
而且,這是五十六度的高度酒,那叫一個辣嗓子!
賀然所有的地方,都輸賀北境。
除了兩樣東西。
一是會投胎,投成了賀北境的主子。
二是酒量,他不是多能喝,是因為他天生是個酒漏子,兩個腋窩下,隻要一喝酒,就跟下大雨似的。
自從賀然內勁貫通之後,倒是可以用手心,腳心之類的,分擔一下腋窩的壓力。
內勁化酒氣,也是能催出來的,但因為那酒精,依然是過血脈的,不可能徹底催化的乾淨。
但賀然是酒漏子,他用內勁化酒氣,純粹就是為了‘雅’。
緊接著,李星洛又舉了一杯酒:“賀先生,不知道,你和千琴,是怎麼認識的?”
賀然一抬杯子,又是一飲而儘。
然後,拿出一根煙點上,好在兜裡的煙也不次,否則還真不好意思拿出來。
賀然把煙點上,淡淡抽了一口,才說道:“前段時間,來了一趟Y城,偶然遇見了,正好互相喜歡,就在一起了。”
說完這句話,他一抬手,讓服務員把酒給滿上,臉上神色一黯,也不敬酒,獨自喝了一杯,嘴角一勾,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星洛,眼中的火就燒了一下,而後用看小孩的眼神,輕蔑一笑,看著對方說道:“李道林沒有教育過你,跟長輩說話,要放低姿態嗎?你一上來,就問我這個,問我那個,要不要我把衣服扒光了,讓你看看我身上,長了幾根毛?當然,你知道的,我對小輩們是很寬容的,不懂規矩的,嘴上沒門的,我會耐心去教一教,學會了,以後的路還很長,你會少吃很多虧,到時候你會感謝我。”
張星洛眼眸一縮,手上一抖,手裡的酒杯沒抓穩,直接摔在地上,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