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的族老們一個個抽頭喪氣的從縣衙大堂裡走了出來。
「咱們真要按他們說的辦?把家裡的田地都分給那些泥腿子們?」有族老對周圍的其他人說道。
他口中的泥腿子,裡麵有一些同樣是孔聖人的後裔。
不過,這些人在他眼裡除了姓孔以外,和其他佃戶沒什麼不同。
「那你想怎麼辦?」孔氏二族老看著他反問道。
先前說話的那名族老語氣一噎。
「我知道你們都不甘心。」孔氏二族老目光在身邊的幾個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旋即說道,「如今人在屋簷下,咱們不如按他說的辦,暫時把田分了,將來未必沒有機會再把田在弄回來。」
「你有辦法把分了的田重新弄回來?有什麼辦法你可不能瞞著大家。」
聽話聽音,幾個族老都看向了那位孔氏二族老。
孔氏二族老微微一搖頭,道:「現在還不好說,等事情辦好了,你們自然就知道了,眼下還是那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暫且順著對方的意思辦。」
他心裡確實有個想法,但不想現在就和這些人說。
「到底是什麼好辦法,還需要保密!」
眾人一看對方真的有辦法,有人忍不住出言詢問。
孔氏二族老擺了擺手,道:「你們就不要問了,到了能說的時候自然不會瞞你們。」
眾人見他不說,隻好斷了問下去的念頭。
不過好幾個族老都決定回去以後,私下裡去找他詢問清楚。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孔氏的族老,你們沒權利抓我!」
就在幾個從大堂裡剛走出來的族老正往外走的時候,前麵傳來了有人叫嚷的聲音。
「我怎麼聽著聲音有些耳熟!」一旁有族老說道。
「我聽著也有點耳熟,好像是老三的聲音。」
旁邊的一名族老皺起了眉頭。
「走,過去看看!」孔氏二族老招呼眾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隨著幾個人穿過一道門,當即見到有虎字旗戰兵押著兩個人正從外麵走進來。
「老三,你怎麼成這樣了?還有老五,你不是回去了嗎?」
有孔氏的族老一眼認出了被押過來的這兩個人的身份。
被押送到衙門裡的孔氏族老見到從衙門大堂方向走過來的孔氏族老們,急忙喊道:「快救我們,虎賊的人平白無故抓了我們。」
一旁的孔氏二族老聽到這話,立刻明白這兩個人是被虎字旗的人從家中抓了回來。
他幾步走到旁邊押送二人的虎字旗戰兵跟前,嘴裡說道:「是不是誤會了,這兩個人是我孔氏之人,我想你們應該是抓錯人了,剛剛我還和你們餘將軍在一起。」
害怕押送的人不放人,他直接搬出了餘淮。
「幾位讓開,不要耽誤我們把人帶進去。」押送的戰兵麵無表情的對眼前的孔氏二族老說道。…
孔氏二族老道:「我是你們餘將軍請來的客人,他們兩個人也是你們將軍請來的客人,我想肯定有什麼誤會,不如先把人放了,我隨你們去見餘將軍,我想餘將軍也會同意你們放人的。」
「還請立刻讓開。」押送的戰兵聲音冷了下來,同時後退一步,端起了手中的火銃。
見狀,孔氏二族老知道想要讓這幾個虎字旗的人把人放了恐怕是不可能了,隨即讓開了位置,讓虎字旗戰兵押著孔氏的族老過去。
押送孔氏族老的虎字旗戰兵並沒有往大堂方向走,而是朝一側的監牢方向走去。
「咱們就看著老三和老五被他們抓走?」有族老看著人被帶走,心
有不甘的說道。
孔氏二族老看著被帶走的孔氏族老消失在視線裡,他道:「你們先回去,我去見一下那個姓餘的。」
想要把帶走的兩個族老救回來,他知道去找那些虎字旗押送人員沒用,要找隻能找說話管用的人。
孔氏二族老朝衙門大堂走去。
留下來的孔氏族老麵麵相覷,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全都選擇追向離開的孔氏二族老。
不管願不願意,他們都要為被抓走的兩個族老求情,因為虎字旗才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回到大堂的時候,發現大堂裡麵已經沒有人。
一行人又往後衙走去。
然而,,沒等他們走出多遠,便被守衛在附近的虎字旗戰兵給攔了下來。
「我要見你們餘將軍,勞煩進去通報一聲。」孔氏二族老語氣十分客氣的對眼前的虎字旗戰兵守衛說道。
這也是這些年他第一次對普通的丘八如此和聲悅色。
「幾位請回吧,我們副營正不見客。」守衛語氣漠然的說道。
孔氏二族老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們是孔氏的人,專程來見你們餘將軍,你進去通稟不就完了,這事情是你一個小小的守衛能做主的嗎?」有族老一臉不爽的對麵麵前的守衛說道。
孔氏二族老壓著心中的不舒服,耐著性子對守衛說道:「我們見餘將軍是真的有事,不管餘將軍見不見我們,你還是進去通稟一聲的好。」
以前曲阜縣衙對他來說沒有不能去的地方,也從沒有人敢攔他,可麵對虎字旗的這些人,他心有顧忌,不敢再像以前那樣硬闖。
「副營正不見客,幾位還是請回!」守衛再次拒絕為他們進去通稟。
這時,孔氏二族老哪裡還會不明白,對方這是不願意見他們這些孔氏的族老。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回去。
不然虎字旗這次抓兩個族老,下一次再抓兩個族老,幾次抓下來他們這些族老一個也跑不掉全都會成為虎字旗階下囚。
「餘將軍,餘將軍!」
見不到躲起來的餘淮,孔氏二族老選擇了在這裡大聲的叫喊,想要通過喊聲把餘淮喊出來。
他一連喊了好幾遍,裡麵都沒有動靜。
「這個姓餘的恐怕是鐵了心的躲著咱們!」
不少族老都看出了餘淮的打算。
孔氏二族老同樣知道對方在躲著他們,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去喊。
不知喊了多少遍,裡麵的屋子終於有了動靜。
屋門打開,從裡麵走出了一人。
腳踝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