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能,隻要上國天使放我離開,我立刻去遊說旌義縣縣令,讓他歸順上國天使。”樸武勳急忙表明自己的態。
鄭鐵對一旁的戰兵隊長說道:“給他解開,再給他一匹馬,放他走。”
旁邊的戰兵隊長走上前,解開了樸武勳身上的繩索,又讓手下的人牽來了一匹戰馬交給樸武勳。
“騎馬走吧,我在水師大營那裡等你的消息。”鄭鐵對樸武勳說道。
樸武勳手裡牽著戰馬的韁繩,走一步一回頭,直到確定真的放他離開,這才飛身上馬,騎著戰馬飛速離去。
在他走遠之後,邢朝喜不解的說道:“咱們就這麼把他放走了,萬一他不回來了怎麼辦?”
“不回來他能去哪,彆忘了這裡是海島,隻要咱們的船封鎖了這片海域,就算有船他也隻能留在島上。”鄭鐵不以為然的說。
濟州島的特殊環境,致使這裡與朝鮮國事實上的割離。
邢朝喜說道:“島上的這些朝鮮國官兵連大明的衛所兵馬都不如,屬下的這兩個千人隊足以掃清島上的敵患。”
“用不著。”鄭鐵朝他一擺手,旋即說道,“目前用不著徹底占據這裡,咱們守在水師大營那裡就足夠了,回頭從東江鎮弄一些工匠來島上建一座城,在派兵拿下整座濟州島也不遲。”
虎字旗派到濟州島上的兵馬有限,所以他準備學紅毛夷在澎湖那樣,直接建城,設立一個據點,以後皮島的新兵訓練出來,在考慮往濟州島遷移。
就在鄭鐵帶著船隊攻占了濟州島,另一邊毛文龍送去的兩份公文,經過千辛萬苦送到了坐鎮在寧遠城的袁崇煥手中。
“你們也看看吧!”袁崇煥把毛文龍送來的公文遞給了程維楧。
程維楧接過公文拿到眼前看了一遍,臉色陡然一變,抬起頭遲疑的看著袁崇煥道:“撫軍,若這份公文上麵說的是真的,東江鎮怕是要出大問題。”
“應該不似作偽,他毛文龍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袁崇煥臉色沉重的說。
程維楧眉頭緊鎖,道:“若是真的,應該提早派兵去救,不然皮島一失,朝廷將再無在奴賊後方牽製奴賊的兵馬。”
“你說的我都明白,最讓我擔心的是這個虎字旗會不會與奴賊之間有什麼關係,畢竟這是一夥兒反賊。”袁崇煥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
程維楧道:“撫軍所疑並非沒有可能,虎字旗這支反賊在大明西北,與東江鎮相隔甚遠,得到皮島完全得不償失,若是為了奴賊解決後患,那就解釋的通了。”
“這也是我擔心的。”袁崇煥說道,“想要解救東江鎮,從咱們這裡派兵過去,數量少還行,出動大軍必定會被奴賊發現,另一個增兵支援東江鎮的辦法就是出動登萊水師,可想要出動水師,需要朝廷的允準。”
薊遼巡撫雖然節製登萊,但水師不歸薊遼巡撫節製。
“東江鎮對朝廷來說十分緊要,不容有失,下官相信朝廷知曉此事,絕對會支持撫軍您的建議。”程維楧說道。
袁崇煥想了想,道:“本官這就派人把東江鎮的事情傳回京城,希望聖上和朝中的幾位閣老能夠早一些出動水師救援皮島。”
“撫軍彆忘了毛文龍的事情,他丟了皮島,以至於讓皮島陷入險地,東江鎮的總鎮最好能夠請朝廷換一個人。”程維楧提醒道。
袁崇煥猶豫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道:“不行,現在就把毛文龍弄走,難保會引來不穩,再等等,等解決了皮島上的賊兵,再換人也不遲。”
聽他這麼說,程維楧也就沒有在勸。
“朝城下放箭,不要讓這些賊騎堵在城門前。”劉純對鎮遠門守將命令道。
鎮遠門守將抬頭看向吳自勉。
隻見吳自勉說道:“按劉將軍說的,讓城牆上的弓箭手射箭,射殺城外的這些賊騎。”
“是。”鎮遠門守將轉身跑開。
城牆上很快響起了弓弦拉動的聲響。
然而城外的騎兵見到進城不成,根本沒有堵在城門前,很快就從榆林城外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可惜咱們的人沒能進城,要不然也能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已經殺進賊軍大營,為何還會失敗。”劉純恨恨地說。
“不如廣榆門那裡看看,說不定咱們的騎兵會從北麵的廣榆門進城。”李開陽在一旁提議道。
他也想知道這些騎兵在城外都遇到了什麼。
“派下麵的人去就行了。”吳自勉說道,“你們二人也辛苦了一晚上,隨我先回總兵府休息,等人進了城,直接帶去總兵府。”
熬了這麼長時間的夜,兩個人確實感覺有些累了。
尤其襲營失敗,心中那股勁頭消退,整個人都變得疲乏起來,所以誰也沒有反對,隨吳自勉一同回到了總兵府。
三個人回到總兵府又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去城外襲營的騎兵回來,派去幾個城門查看情況的總兵府下人帶回來無人進城的消息。
經驗豐富的幾個人自然能猜到,之所以沒有人回來,很可能是被賊騎追散了,不敢回榆林城。
折騰了一宿,外麵的天都快亮了,李開陽和劉純留在了總兵府住下。
兩個人住進了相鄰的兩間客房裡。
咚!咚!咚!
熟睡的李開陽被外麵的敲門聲朝廷。
他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對外麵敲門的人說道:“什麼事?”
“賊軍攻城了,我家老爺請李將軍去廳堂議事。”門外的人在外麵說道。
聽到這話的李開陽一個激靈,身上的困意消退。
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連臉都顧不上洗的他從房裡走了出來。
正巧劉純也從房間裡走出來。
“還請兩位將軍趕快隨小的去廳堂。”守在門外回廊上的總兵府下人見到兩個人出屋,急忙招呼兩個人去廳堂見吳自勉。
下人走在前麵帶路,李開陽和劉純跟在後麵。
“賊軍主將真是一點空閒不給咱們留,晚上發生這麼大事情,白天居然這麼早就開始攻城。”劉純一邊走,一邊嘴裡埋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