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欺騙將軍,真的是明軍來了。”送信的兵丁急切的說道。
這時候李光看向一旁的樸將軍說道:“說不定真的是明軍來了,昨天他們還用船炮炮轟我的水師大營。”
“咱們一起出去看看,我倒要瞧瞧,明軍想要乾什麼?”樸將軍飯也不吃了,站起身,邁步往外走去。
李光急忙跟了上去。
時間不長,樸將軍身上穿上了甲胄,就連李光也穿了一件魚鱗甲。
兩個人騎上了下麵人牽過來的戰馬,帶著幾百騎兵離開了住處。
這幾百騎兵,也是樸將軍在濟州島上所擁有的所有騎兵,當然,他也不缺少步卒,不過,他手下的步卒和明國衛所的軍戶沒什麼不同,除了乾活之外,騎馬打仗的事情根本指望不上。
大靜縣的城池是用籬笆圍出來的一小塊地方,至於真正的城池根本沒有,所以幾百騎兵一離開樸將軍的住處,基本等於出了城。
很快,樸將軍帶著幾百騎兵停在了半路上。
不是他不能繼續往前走,而是前麵多出了一支過千兵馬的大軍,擋住了去路。
“就是他們,這些人就是襲擊我水師大營的明軍。”李光看到麵前大軍的軍旗,立刻想到了對方海船上看到的那麵旗子,兩者幾乎沒什麼不同。
樸將軍對自己的副將說道:“你過去,問問眼前這支明軍是來自哪裡,為何要侵犯濟州島,問問他們是不是他們皇帝的意思。”
不是他非要自己的副將出麵,而是他身邊懂得漢話的人不多,恰巧身邊的副將就是其中一個。
邊上的副將騎馬走到了陣前。
朝鮮水師大營同樣有零星的大炮對海麵上的戰船還擊。
不過,朝鮮水師使用的炮都是小炮,在朝鮮可能算得上是厲害的武器,卻根本無法與戰船上的船炮相比。
朝鮮水師的炮,射出去的炮子沒等打到海上的戰艦,半路上便紛紛掉落海水中,反倒是虎字旗這邊的船炮,每一炮都能打到朝鮮水師的大營,就連附近的海岸也遭受到了船炮的炮轟。
雙方炮擊沒一會兒,朝鮮水師一方的炮聲不再響起,反而開始有許許多多的朝鮮國人逃離水師大營,朝陸地深處逃去。
虎字旗的戰船炮擊了朝鮮水師大營好一會兒,直到水師大營變得一片狼藉,船炮才停止了射擊。
“命令邢朝喜,讓他帶著戰兵上岸。”鄭鐵注意到海岸線上已經看不到敢反抗的敵人,直接給戰兵營下令。
一艘艘小船從戰船上被放了下來。
邢朝喜帶著戰兵,通過小船來到了海岸邊。
當戰兵營的一個千人隊的兵器乘船上岸後,邢朝喜第一時間控製了朝鮮水師大營。
朝鮮水師大營被船炮的一番蹂躪下,基本上看不到幾個完好的木屋,就連從海上逃回來的船隻,大部分也都被炮子打穿,水裡漂浮著不少殘肢一樣的木板。
“營正,抓到了一個口活。”
最先進入水師大營的戰兵小隊,從廢墟裡找到了一個躲在裡麵的朝鮮水師官兵。
“把人帶過來。”邢朝喜吩咐了一聲。
很快,一個衣著破破爛爛的朝鮮人被兩名戰兵押了過來。
一靠近,朝鮮人立馬跪在地上,一個勁的邢朝喜磕頭,嘴裡哇啦哇啦的說著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這個家夥說的什麼鳥語,有沒有聽懂的?”邢朝喜聽的心煩,問向周圍的人,想找一個能動朝鮮話的人。
然而,跟在他身邊的都是從大員島過來的戰兵,蒙古話沒準能聽懂幾句,對朝鮮話可以說一竅不通。
沒能等來懂朝鮮話的人,邢朝喜語帶不滿的說道:“讓你們多學一門語言就是不聽,現在好了,抓到俘虜都審問不了,算了,把他弄走,找找有沒有懂漢話的俘虜。”
押送俘虜的戰兵把跪在地上的朝鮮俘虜提溜了起來,連踢帶踹的押走一旁的空地上看押。
朝鮮水師大營雖然逃走了不少人,但還是讓邢朝喜手下的戰兵抓到了不少未能逃走的俘虜。
很快,又有戰兵押著一個俘虜高高興興的走了過來。
“營正,這次抓到一個會說咱們話的俘虜。”押送俘虜過來的戰兵抬腿提了身邊的俘虜一腳,命令道,“快,給我們營正說幾句話。”
那俘虜一時沒有防備,被一腳踹翻在了地上。
不過,他根本不敢爬起來,而是跪在邢朝喜的麵前說道:“這位將軍,可是來自大明的天兵?”
語氣怪腔怪掉,但還是能夠讓人聽明白說的是什麼。
邢朝喜聽到果真是會說漢話,高興了起來,抬手指著對方說道:“我問,你答,不是你問我。”
“是,是,是,將軍儘管問。”那朝鮮俘虜連忙點頭。
邢朝喜打量了一眼此人,見此人身上的穿著打扮雖然破爛,卻比之前那個隻會哇啦哇啦的俘虜強多了,便問道:“你在這裡是乾什麼的?”
朝鮮俘虜說了一個官名。
邢朝喜輕輕頷首。
和他猜想的一樣,眼前這個會說漢話的朝鮮國人是個當官的,便繼續問道:“這裡的主將是誰?人現在哪裡?”
“水師大營的主將是李光,此人是皇族,天兵在海上開炮的時候,他便帶著親信逃走了。”說著,朝鮮俘虜偷偷看了一眼邢朝喜。
聽到這話的邢朝喜麵露失望。
雖然朝鮮水師不怎麼樣,可逃走的這個李光怎麼說也是水師主帥,又是朝鮮國皇族,若能俘虜,自然最好不過了。
“將軍是不是從大明來的天兵?”朝鮮俘虜小心翼翼的向邢朝喜求證。
邢朝喜道:“沒錯,我們是從大明過來的。”
皮島被東江鎮主帥毛文龍占據,是大明的領土,他覺得說自己是從大明過來的也沒有錯。
“原來真的是天兵。”眼前的朝鮮俘虜整個人鬆了一口氣,旋即問道,“大明是朝鮮的上國,上國為何要派兵來襲擾朝鮮國?”
邢朝喜瞥了對方一眼,道:“打你們需要理由嗎?高興了可以打,不高興了同樣可以打,難道你還敢不服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