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書友獨門大師的打賞。
海上越來越多裝在戰兵的小船靠近海岸,原本隻有幾十個戰兵堅守的海岸,僅這麼一會兒,已經快到百人。
“衝,用馬撞他們下海。”毛承祿見上岸的敵人越來越多,已經來不及用弓箭去驅趕了,當即放下手裡的弓箭,帶頭衝殺過去。
砰!砰!砰!
比之前還要密集的銃聲在海岸線上響徹。
十來個跟隨在毛承祿一起衝過來的官兵被銃子打中,從衝殺的隊伍中掉了隊。
“殺!”
衝到敵人近前的毛承祿單臂端著長槍,一槍刺向最強麵的一名虎字旗戰兵身上,槍尖捅進敵人的胸口。
噗嗤!
隨著他把長槍拔除,隨之鮮血從被槍尖紮進去的地方噴了出來,人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然而毛承祿也不好受。
胯下的戰馬直接被幾根長長的刺刀紮進肉裡,戰馬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悲鳴便倒在地上,而馬背上的毛承祿也被掀翻在地上。
作為毛文龍身邊親兵將領的他身上功夫自然不錯,人在墜馬的時候,他便丟下了手裡的長槍,一根翻滾,從地上站起來,順勢抽出了腰間的刀,抬刀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虎字旗戰兵砍過去。
噗嗤!噗嗤!
兩道兵刃刺入身體的聲音傳出,毛承祿舉著刀的手懸在半空,而他的胸口上被插進了兩把刺刀,刀尖的一部分甚至從身體的另一側透了出來。
大口大口的血沫子從毛承祿嘴裡吐了出來。
他努力睜眼看向用兵刃刺入他身體裡的兩個虎字旗戰兵,其中一個人讓他有些熟悉,仿佛在什麼地方見過。
就在這時,插在他體內的兩把刺刀被拔了出來,而他眼皮也越來越沉,眼前慢慢變的迷糊,人影開始模糊起來。
想起來了。
就在他即將閉眼的時候,終於想明白對方為什麼會讓他感覺到熟悉,因為殺死他的這個人是當初虎字旗用船從皮島帶走的島上百姓,還是他親手把這些人送上的船。
原來當初那些在島上可以隨意被欺辱的百姓,如今卻以變得如此厲害,就連他自己都死在了對方的手裡。
很快人陷入無儘的黑暗之中,屍體摔在了地上。
毛承祿的死並沒有讓毛文龍的這些親兵家丁後退,反而依仗著人數優勢,留下來與岸邊的虎字旗戰兵廝殺起來。
雙方互有死傷。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通過船隻來到岸上的虎字旗戰兵越來越多,慢慢的毛文龍這些親兵家丁的人數優勢已經不明顯。
當登上海岸的戰兵人數達到二百人的時候,有兩門虎蹲炮從船上被帶上了岸。
兩門虎蹲炮一響,堅持了許久的官兵終於承受不住死傷,開始朝著島上潰敗而逃,連帶著後麵支援過來的毛都司和他帶來的兵丁,沒等靠近就被從海岸邊逃回來的親兵家丁裹挾著朝島上潰敗。
站在皮島高處的毛文龍手掌狠狠地拍在了眼前的大石頭上。
他臉色十分的難看。
通過手裡的單筒望遠鏡,他不僅看到了自己親兵家丁的潰敗,更親眼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毛承祿戰死。
“都督,碼頭那裡守不住了,還請都督退往安全的地方,保全有用之身。”跟隨潰兵逃回來的毛都司找到毛文龍。
“還能往哪裡退?”毛文龍神情沉重的苦笑一聲。
東江鎮之所以能夠在奴賊後方堅持這麼多年,就是因為皮島的特殊環境,奴賊想要上島,隻能通過船隻,或者冬天的時候踩著冰麵過來。
可以說皮島易守難攻。
當然,這是麵對奴賊的時候,可眼下的虎字旗卻又不同,以往的易守難攻,如今成了困陷自己的絕境。
因為海上的優勢不在皮島,而在來襲的虎字旗身上。
毛都司見毛文龍麵有死意,連忙說道:“都督,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皮島丟了,咱們可以去鐵山陳將軍那裡,以後未必沒有重回皮島的機會。”
“可海上都是敵人的巨船,咱們想要離開皮島根本不可能。”毛文龍歎息的搖了搖頭。
有海上那些巨船在,他們這些人想要從皮島上逃走基本不可能。
毛都司左右看了看,隨即低聲說道:“屬下在島上另一麵安排了一條小船,都督可以乘坐小船偷偷離開,保證敵人發現不了。”
“這!”毛文龍麵露猶豫。
就這麼拱手讓出了皮島,他擔心自己就算活著逃到鐵山,薊遼巡撫那邊恐怕也不好交代,說不定東江鎮都會因此受到連累。
“都督彆猶豫了,一會兒敵人上來,在想走就來不及了。”毛都司在一旁催促道。
“嗯,你說的不錯,一旦奴賊對察哈爾部動手,就該輪到虎字旗與奴賊碰上了。”劉恒認同的說道。
雖然奴賊可以通過薊州鎮進入大明腹地,可虎字旗不可能把草原讓出來交給奴賊,白城附近雖然貧乏,科爾沁部卻富有,尤其是通往遼東的那處肥沃的能捏出油的黑土地,劉恒又怎會不惦記。
楊遠說道:“真期待能和奴賊碰上的那一天,屬下也想看看,是咱們虎字旗大軍厲害,還是奴賊的大軍厲害。”
“放心,那一天不會太遠。”劉恒笑著說。
隻要黃台吉的野心不減,虎字旗與奴賊對上是早晚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已經提前為鉗製遼東的奴賊開始布局。
“還有多久到地方?”
海麵上,幾艘明顯易於大明這邊船隻的大船正在海上航行。
海船的一側船舷上,鄭鐵手裡舉著單筒望遠鏡,看著遠處的海平線。
“最遲明天就能趕到皮島。”站在一旁的段平說道。
以前沒少走皮島這條線的他,對於船隊所在的這片海域十分熟悉。
“以前咱們造船的大木都是通過皮島送出來的,這一次咱們也算是過來拜訪一下這位東江鎮總兵。”鄭鐵看著遠方的海麵說道。
邊上的段平笑著說道:“恐怕那位毛總兵不會喜歡咱們這次的突然造訪。”
“哈哈,他喜歡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鄭鐵哈哈大笑著說,收起了手裡的單筒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