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巡撫蓋上蓋碗的杯蓋,淡淡的說道:“真是好大的手筆,一出手就是上萬兩白銀,怪不得旁人都說虎字旗有金山銀海,銀子永遠也花不完。”
趙宇圖沒有接話。
虎字旗是賺來了不少,可花出去的也多,不過,他沒打算跟這位劉巡撫解釋。
劉巡撫轉了轉手裡的杯蓋,繼續說道:“你們虎字旗的事情已經鬨大了,整個大同人儘皆知,瞞不住,本官也無能為力,這五千兩銀子你還是帶回去吧!”
“大人說笑了,這銀子本來就是大人您的,草民哪能把主顧的銀子拿走。”趙宇圖笑著說。
劉巡撫眉頭一皺,聲音冷了下來,說道:“本官說過了,幫不了你們,要怪就怪你們虎字旗膽子太大,現在出了事,誰也救不了你們。”
說完,他端起蓋碗喝了一口茶。
“草民所求不多,隻希望大人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草民保證,虎字旗的戰兵不會再回大同,以後隻出現在草原上。”趙宇圖說道。
劉巡撫撩起眼皮,瞅了趙宇圖一眼,說道:“這麼說你們東主準備逃去草原上?”
“那倒不是。”趙宇圖微微一搖頭,說道,“我家東主仍然留在靈丘,隻是把護衛商隊的那些幾千戰兵派去草原,以後都留在草原上,這樣一來,便沒有什麼豢養私兵之事了。”
說著,他看向坐在上首的劉巡撫。
“自欺欺人。”劉巡撫冷哼一聲
趙宇圖笑著說道:“大人說自欺欺人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也罷,隻要沒有證據,任由一兩張嘴的空口白話,朝廷總不能真的治罪我家東主。”
“本官到是有些佩服你們劉東主了。”劉巡撫冷笑一聲,說道,“怪不得你們敢把幾千私兵都派出來,這是已經想好善後的辦法了,可你們又如何確定本官一定會幫你們?”
趙宇圖笑了笑,說道:“大人說錯了,這不是幫我們,而是在幫大人自己。”
“本官很是好奇,明明是你們虎字旗豢養私兵事發,求到本官這裡來,怎麼就成了幫本官了。”劉巡撫看著趙宇圖說。
後衙內除了趙宇圖和劉巡撫兩個人的對話,在沒有其他人的聲音,就連杜萬遠這會兒都站在一旁不在言語,隻豎起了兩隻耳朵。
趙宇圖直了直腰,說道:“敢問大人一句,大同鎮的兵馬是否是這一次來犯的北虜大軍對手?”
劉巡撫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就聽趙宇圖繼續說道:“大人不用想著否認,所有人都知道,大同鎮的那點兵馬根本不是來犯的北虜對手。”
“那又如何?”劉巡撫臉色不太好看的說道,“隻要據城而守,犯邊的那些北虜也彆想討到好。”
聽到這話的趙宇圖淡淡一笑,旋即說道:“就在前些天,在新平堡外,六千北虜大軍被我們虎字旗的戰兵打的丟盔卸甲,光是斬獲的北虜首級就不下兩千,繳獲的牛羊牧群就更多了。”
“哼!這也是你自己所言,本官憑什麼信你的話。”劉巡撫冷哼一聲。
趙宇圖笑了笑,說道:“大人沒有收到北虜敗退草原的消息,應該是張總兵把這個消息給攔了下來,不過,相信很快就會有張總兵大敗北虜的消息傳回來,以大人巡撫大同多年的經驗,對大同鎮兵馬是一個什麼樣子,應該十分了解。”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B\\\\.\\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劉巡撫嘴角抽了抽,沒有言語。
大同鎮雖說是九邊重鎮之一,有著大明精銳的兵馬,可所謂的精銳也隻是相對於內鎮兵馬而言,實際上早就不能算是朝廷的精銳兵馬了。
趙宇圖繼續說道:“連北虜都敗在我虎字旗戰兵的手中,大人覺得以大同鎮的兵馬會是我們虎字旗戰兵的對手嗎?”
“你彆忘了,朝廷的兵馬不下百萬,你們虎字旗不過幾千私兵而已。”劉巡撫反駁道。
趙宇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並不重要,草民隻是想說,我虎字旗一旦起兵,整個大同都會陷入戰火之中,借助城池對付北虜的那一套,對我虎字旗來說沒有絲毫用處,再堅固的城牆也擋不住我虎字旗幾十門野戰炮的不斷轟擊。”
劉巡撫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深知大同府和下麵州縣的城牆早就年久失修,承受不住多少幾炮,若北虜都不是虎字旗戰兵的對手,大同鎮更不會有兵馬是虎字旗戰兵的對手。
“大人能夠重新回到大同做巡撫,並且還高升一步成為太子少保,想必十分不容易,可一旦我虎字旗騎兵,大人你做好承受失土之責的準備了嗎?”趙宇圖看向劉巡撫。
文官失土要被斬首,並且會累及家人,哪怕城破後自戕,家人也未必就會沒事。
站在一旁的杜萬遠這時候開口說道:“趙先生,莫非你們真的要造反不成?”
趙宇圖一搖頭,說道:“杜先生放心,我們虎字旗真要謀反,我也不會帶著銀子見巡撫大人。”
“那就好。”杜萬遠鬆了一口氣。
虎字旗是大同的商號,一旦造反,首當其衝的就是大同,巡撫肯定難逃其責,他這個幕僚也會跟著巡撫一同吃掛落兒,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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