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一擺手,說道:“韃子的首級收了也就收了,北虜既然敢來犯我大明邊境,你作為東路參將,又是新平堡守將,有所斬獲實屬正常。”
聽出張懷沒有怪罪的意思,李懷信鬆了一口氣,旋即說道:“大人放心,這幾百韃子首級,末將全都交由大人來處置。”
“嗯。”張懷點點頭,沒有拒絕。
這麼多的韃子首級,對他來說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勞,尤其這些首級都是從真正的韃子身上割下來的,經得起朝廷點驗。
“大人,虎字旗的事情該……”
李懷信提到虎字旗,可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名小旗官從外麵跑了進來。
“啟稟大人,虎字旗派人來勞軍,人已經到了營外。”
聽到小旗官送來的消息,張懷眉頭一皺,道:“虎字旗這個時候來本官這裡做什麼?”
他是官,虎字旗是匪,這個時候應該躲著他才對。
李懷信說道:“虎字旗大敗北虜,斬獲不少首級,想必他們是想用韃子首級換來大人您瞞下一些事情。”
啪!
張懷手中的蓋碗重重的撂在桌上,冷聲說道:“他們當本官是什麼人,以為韃子的首級就能收買本官,做他的春秋大夢。”首發....
“大人息怒。”李懷信勸道,“大人不妨見一見,不如先看看虎字旗的人怎麼說。”
張懷想了想,道:“也好,就聽你的,本官見一見他們。”
一旁的李懷信扭過頭,衝那小旗官說道:“勞軍的東西全都收下,順便把虎字旗帶頭之人帶到中軍大帳,”
“是。”那小旗官答應一聲,退出大帳。
李懷信回過頭,對張懷說道:“虎字旗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瞞是肯定瞞不過去,大人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探一探虎字旗後麵的打算。”
“嗯,你說的有幾分道理,萬一虎字旗的人謀反,本官也能提前做些準備。”張懷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
時間不長,小旗官帶著兩名陌生漢子來到中軍大帳。
“草民見過二位大人。”趙宇圖朝坐在座位上的兩個人分彆拱了拱手。
張懷沒有以往見到趙宇圖時的套,而是冷冷的盯著他,最後手掌一拍桌麵,喝聲說道:“你們虎字旗好大的膽子,暗中豢養私兵,你可知罪。”
“總兵大人說笑了,草民哪來的膽子養什麼私兵。”趙宇圖淡笑一聲。
張懷臉一沉,道:“你虎字旗大軍過境,接連穿過幾個州縣,莫非當地的官府和百姓都是睜眼瞎不成,平白誣陷了你們。”
“不瞞二位大人,我虎字旗確實沒有養過什麼私兵,那些隻是護衛商隊的戰兵和鏢師。”趙宇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二位大人應當知曉,草原上並不太平,若沒有武力自保,商隊去了草原,十次怕是有四五次都會被劫掠。”
虎字旗走私草原已經不是秘密,眼前這兩個人也都有所牽扯,所以他直接把虎字旗的大軍推脫到商隊護衛和鏢師身上。
李懷信冷哼一聲,道:“你們虎字旗真是家大業大,商隊的護衛和鏢師加起來怕是都有上萬人了。”
兩個戰兵大營加起來快有八千人,看上去和萬人並沒有多大區彆,就連張懷帶來的幾千明軍,對外宣稱也有萬人之多。
張懷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
關於虎字旗大軍的事情,他是從各州縣送來的公文上知道的,而那些公文上隻說虎字旗大軍有幾千人,現在從李懷信嘴裡他才知道,虎字旗的大軍比他知道的人數還要多。
當然,這也不能怪各地州縣的公文,畢竟沒多少人知道在新平堡附近還駐紮著虎字旗幾支千人隊。
趙宇圖沒有把李懷信的話當回事,畢竟一萬兵馬和幾千兵馬區彆並不大,在朝廷眼中,同樣是忤逆之罪。
李懷信看著趙宇圖,說道:“趙先生,你不覺得此事應該給總兵大人解釋一下?你們一個商號,為何會豢養上萬大軍。”
“幾千兵馬和上萬兵馬對朝廷來說又有什麼區彆?”趙宇圖反問了一句。
張懷冷聲說道:“是沒有區彆,都是謀逆之罪,你們虎字旗就等著被朝廷株連九族吧!”
大明律例中,沒有被謀逆更大的罪名。
趙宇圖笑了笑,並沒有被這些話嚇到,反而說道:“二位大人就不想知道草民來勞軍,都帶了些什麼東西過來?”
話音落下,張懷眼角微微一跳。
他想到虎字旗斬獲的那些韃子首級,畢竟這些東西對虎字旗的人來說毫無用處,隻有邊軍和官府的人才有用。
趙宇圖沒等張懷問,自己便說道:“草民這一次除了帶來糧食和牛羊肉之外,還有帶來了前不久大敗北虜時斬獲的首級。”
張懷麵色不動,沒有說話,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旁的李懷信開口說道:“你們虎字旗犯了謀逆大罪,你以為憑一些韃子首級就能免罪嗎?朝廷的律例不是某一個人說了算。”
“李大人任靈丘守備之時,便與我虎字旗素有來往,我虎字旗走私之事也有李大人一份,我虎字旗車隊一直以來更是通過大人任職的大同東路去往草原,不知草民說的可對?”趙宇圖笑眯眯的看向李懷信。
李懷信臉一沉,道:“你在威脅本官?”
“大人誤會了,草民並非威脅李大人。”趙宇圖笑著說道,“草民隻是想告訴李大人,要想保證走私生意的順利,需要足夠強的武力護衛商隊才行。”
“哼!”李懷信冷哼一聲。
雖然趙宇圖說是沒有威脅他,但他知道,對方就是再拿這些事情要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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