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客舍裡,荊王李元則服下虎狼之藥,不消片刻,腹內就如同塞了一盆炭火,熊熊燃燒起來,胯下醜物蓬勃而起,湖絲小衣本極鬆軟舒適,硬是被他撐起一個小帳篷來。
王昆侖和鄭實有挾著吉祥到了荊王門前,推開門兒把吉祥往裡一搡,向荊王道:“王爺,小的不辱使命!”說罷便把房門關上了。
這二人熟悉荊王的惡趣味,知道他喜歡看女子被他辱弄時的真實反應,無論是啼哭、痛罵或是屈辱、歡喜,所以對吉祥未加禁製,反正吉祥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尋常女子,絕對不是荊王對手。
一時間,吉祥就像被丟進虎院的一隻活禽,可那老虎卻是剛剛捕進虎園的野生虎,根本無需培養獸性。
獸性大發的荊王一見吉祥到了,定睛一瞧,果然是水靈靈香扇墜兒似的一個小美人兒,宜喜宜嗔,甜美可人,腹中烈火更加熾烈,不由搓著雙手上前,嘿嘿淫笑道:“果然是個可人兒的小尤物,不枉本王為了你煞費心機。”
吉祥疾退一步,伸手一搡房門,發現門戶竟已從外麵鎖上了,她貼著房門站定,驚怒道:“你是王爺?”
荊王連連點頭,道:“不錯,本王正是貨真價實的一個王爺,來來來,快快侍候本王就寢。若是侍候的本王稱心如意,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荊王說著,一手一扯腰間紫色絲綢腰帶,讓那褲兒自然脫落,一手已向吉祥削肩抓去。
誰料,吉祥反應也快,荊王說:“來來來,快快侍候本王就寢”時,吉祥已倏然轉身,抓向門閂。
那門是從外麵鎖死的,裡邊的門閂是微斜著掛在框眼裡的。這門閂是硬木刨製的一個長方體,吉祥抓在手中,蠻腰一扭,轉向荊王,雙手抓著門閂,奮力向他頭上砸去。
荊王此時一手扯開了腰帶,一手抓向吉祥,正好迎上前來。吉祥手中的門閂“砰”地一聲正中荊王額頭,而是是棱角砍中,如同利刃,若換一個健壯有力的男兒,直接就能把腦袋開了。
荊王登時鮮血直流,被砸得眼冒金星,他搖晃了一下,鮮血披掛的右眼努力睜開看去,就見一片血紅中一個姑娘手舉著門閂再度向他砸來,嚇得荊王轉身就逃。
可他忘了剛把褲子解開,還堆在兩條腿上,這一邁步,步子大了,蛋沒扯到,卻把自己扯了個狗吃屎,一跤蹌在地上,嘴唇都嗆吐嚕了皮兒。緊接著,後腰巨疼,險些被吉祥一棍子給砸斷了。
荊王大叫:“來人啊!”荊王一邊求救,一邊不顧醜態,急急向前膝行爬去,撅著屁股爬到牆邊,猛地跳起,一探手便從壁上摘下了他的佩劍,嗆啷一聲,明晃晃一口寶劍就出了鞘。
王昆侖和鄭實有這一對江湖敗類正笑嘻嘻地倚著門框兒聽牆根,一聽荊王痛呼“來人”,不由大吃一驚,荊王莫不是給那女子給傷了。
雖說那女子嬌小柔弱,不會武功,可若太過大意,也是難免要被其所傷的。
王昆侖和鄭實有原本混綠林的,他們的龍頭大哥就是殺了對頭,還強擄人家妻子,結果那女子雖不會武功,個性卻極剛烈,被逼歡好時,一口咬斷了他的命.根子,就此一命嗚呼。
一時間樹倒猢猻散,這兩人輾轉流離,最後才投入荊王門下。如果荊王再死了,他們倆又不知該往何處投奔了,如何不急,當下王昆侖也等不及開門,一腳就把門硬生生踹開了。
二人闖進房門,就見一道嬌小卻毫不軟弱的身影,正舉著一段木杠,毫不畏懼地衝向荊王,荊王腿上羅疊著褲兒,上身小衣下垂到大腿根兒上,鮮血披掛滿麵,手中挺著長劍,正刺向那嬌小身影的心口。
他們就隻看到這一幕,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突然一道夢幻般的藍色漣漪便滿室蕩漾開來,漣漪之中的荊王和那道嬌小身影登時虛化成了朦朧的半透明的影子。
王昆侖和鄭實有駭然互望,發現他們二人竟也變成了淡淡的影子……
二堂膳廳前,藍色漣漪一起,一直苦尋異寶而不得其下落的袁天罡身子登時一震,憬然而悟,失聲叫道:“在你這裡!原來,它在……”
就隻這一聲,藍光之下的一切都如夢幻泡影,泡泡破了,夢幻迷離的一切也就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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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你打算帶娘和吉祥,去哪裡呢?”
李魚精神一陣恍惚,忽然發現自己正盤膝坐在炕沿上,母親潘氏坐在炕沿一角,櫃子上放著油燈,她一邊同李魚說著話,一邊在燈下納著鞋底,頂針頂著針尾,用力地穿過鞋子,她想在明晚前便做好這雙鞋子,給即將跑遠途的兒子用。
吉祥坐在桌前,手肘撐著桌子,雙手托著腮,油燈的光給她雪白的小臉披上了一層瑩潤生動的光,活色生香。
她正含情脈脈地看著李魚,隻是每當李魚的目光望過去,她雖然依舊托著腮一動不動,但靈動的眸子一定會馬上移開,或看向潘大娘,或者什麼物體。
但她反應雖快,李魚望過去時,總能捕捉到她眸珠飄移時動作的餘韻,兩個人就在這麼悄然聲息,甚至第三人絕無法察覺的小動作中,琴瑟在禦,歲月靜好,吉祥的酒窩沒有酒,李魚卻已醺醺欲醉了。
李魚忽地想起來了,這是昨天……啊不,是上一個今天晚上的一幕。因為當晚就要行動,所以他和吉祥都齊集母親房中,就行動之前的安排做最好的確定,這就是當時商量的情景。
李魚想到這裡,唇角不禁漾起一抹輕鬆的笑意,一時間有種劫後餘生的輕鬆。
“魚兒!”
潘氏低頭納著鞋底,問完了話不見李魚回答,抬頭一看,兒子正凝視著吉祥麵露微笑,而吉祥則托著下巴,好像正在看著房梁出神,但是眼珠子一動,好像要看向自己,再一動,仿佛要看向李魚,明顯的強作鎮定。
潘氏不由好笑,嗔怪地道:“兒啊,等咱們逃離利州,安頓下來,再給你們倆成了親,你自己的媳婦兒,想怎麼看就怎麼看。現在,還是先定下神來商量大事要緊,我們娘兒倆可全指著你呢。”
這樣一說,吉祥登時羞紅了臉蛋兒,不好意思地把臉蛋往袖下藏了藏。
李魚在自己老娘麵前,倒是坦坦蕩蕩毫不害臊,咳嗽一聲,便道:“娘,我考慮過了。要說呢,自然是山高皇帝遠,咱們逃得越遠越好。要是這樣,有兩個去處,一個是往西,一個是往南。不過……”
李魚挪了挪盤得發麻的雙腿,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不過,越是往西、往南,越是荒涼,不宜生存。再者,那種地方,像我們這樣的流民較少,當地又民風剽悍,不易安頓。”
李魚看了看潘氏和吉祥,見她們點頭,又道:“如此一來,就隻有往北和往東了。往北的話,咱們就奔關中去了,天子腳下,相對來說更容易被官府發現,不可取。那就隻有往東。”
潘氏道:“往東?去哪裡?”
李魚微笑道:“中州大地,何處不可去?再不然,就繼續往東,到錢杭一帶去。那些地區相對富庶,經商的、販運的,流動人口也多,其實更好藏身,而且也更安全。”
“嗯!”
潘氏點點頭,又看看吉祥,見她也無異議,便狠狠地納了一針,下了決定:“成!那咱們就往東去!明兒晚上咱們就要走了,這一天裡,都提著些小心,莫要多生是非,明兒晚上,悄悄溜走。”
“嗯!”
吉祥眨眨大眼睛,用力點頭。
李魚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心中卻道:“不生是非,悄悄溜走?恐怕難了。明兒晚上,我隻怕得大鬨天宮,走一個轟轟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