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五天的時間,隨著耶律月、鐵木真率先到達臨安後,夏國使臣熱辣公濟帶著一文一武兩個官員,也出現在了臨安城內。
夏國使臣這次前往臨安人數相加足足有五百多人,而且還是由熱辣公濟這個葉青的老熟人率領,足以想見,這一次夏國顯然並非隻是為了簡單的來賀大宋太子登基一事兒,必然是有著其他的緊要事情與宋相商。
大理因為與宋這兩年的關係緊張,加上如今戰事僵持不下,所以此次同樣是極為重視宋廷太子登基一事兒,頗有在這個時候來與宋談和之意,所以這一次依然是派遣了曾經出使過宋廷,求取過經書的太子段智廉、高騰出使大宋。
金人的使臣是最難讓人揣摩其意圖,竟然是派遣了衛紹王完顏永濟、乞石烈諸神奴二人來金國,比起當初葉青北伐時,顯得也可謂是隆重了很多。
但加上乞石烈諸神奴這個金人武將,又讓人們覺得金人此次前來臨安,會不會又是一次對宋廷的刁難之舉。
原本熱鬨的臨安城,隨著天氣日漸涼爽,也變得越發的清爽宜人,特彆是各國使臣的到來後,使得整個臨安城仿佛是被打了一劑強心針一樣,比起往日來更是熱鬨了幾分。
就連西湖、寺院、道觀等等地方,服飾各異的外族人也比往常是多了很多。
為了陪著皇太後避暑,而已經在孤山園林呆了快有一個月的鐘晴,終於再次走出孤山,上了斷橋不遠處靠在岸邊的小船兒,而後給葉青分析著,如今這幾國使臣的目的與來意。
沒有人相信,這幾國這一次都派出了他們的重臣,完全是為了慶賀大宋而來,即便是臨安城內的三歲小兒,恐怕都知道,幾國使臣來臨安,恐怕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耶律月的目的自然是不用鐘晴分析,雖然她還不曾見過已經住到了家裡的耶律月,但身為四時之一的她,怎麼可能連自己家裡的情況都不了解呢。
對於鐵木真,鐘晴的了解就可謂是少之又少了,除了當初還在揚州時,接觸一次桑昆後,她對於草原如今依然還處在茫然未知的狀態之中。
而即便是了解的一些事情,也是從前幾年在草原上摸爬滾打的鐘蠶嘴裡得知的,但對於鐘晴來說,依然是無法在腦海裡構建出一個十分清晰的框架格局來。
“至於夏國,既然是由你認識,曾經在夏國打過交道的熱辣公濟率領使臣團出使臨安,想必他們必然是為了……。”鐘晴美眸靜靜的看著葉青,頓了下後道:“你也正在打主意的金人之下河套三路疆域。”
多日與葉青不見,讓鐘晴難掩臉上的欣喜之意,何況如今這艘不大的船上,除了艙外劃船的墨小寶幾人外,就隻有他們兩人,所以對於鐘晴來說,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兩人能夠相處的大好時光。
“熱辣公濟看似剛正不阿、清正廉潔,但這個老家夥可謂是極其的難纏,十足的老狐狸一頭。當年就能夠遊走於夏國皇帝跟任得敬中間,雖然忠於皇帝,但也有著對朝堂的權利野心。如今這次親自出使至臨安,其心不言自明。我唯一擔心的是,這頭老狐狸會洞察到臨安的形勢後,會把虞允文有意河套三路的消息散布出去,如此一來,於我便是會更加不利了。”葉青點著頭,認同著鐘晴對於夏國來宋的真正目的。
“也就是說,若是他洞悉到臨安尚有你的對手,那麼他便會把這些事情告知比如史彌遠、趙汝愚、韓侂胄等人,以此來借他們的手阻止虞允文對於河套三路的北伐,從而給他們夏人贏取時間跟機會?”鐘晴蹙眉問道。
抓著鐘晴的手在眼前,點點頭道:“不錯,金人跟韃靼人之間的僵持,自然是會讓夏人以為是可趁之機。如今的金國已經快要到了牆倒眾人推的地步了,夏人是決計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任由葉青抓著她的手,小船開始在湖麵上漫無目的的漂流,耳邊時不時能夠傳來旁邊畫舫經過時的歡聲笑語,鐘晴思索了下說道:“若是以耶律月的遼國來施壓熱辣公濟呢?這樣一來,會不會能夠讓熱辣公濟忌憚一些?”
“耶律月隻能是做作姿態罷了,真正的施加壓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葉青長長的歎口氣,眉宇之間皺成了一團,鐘晴便開始抽出自己的手,惡作劇似的幫葉青按平著皺成一團的眉頭。
沒理會鐘晴那在自己額頭上按來按去的手,葉青繼續說道:“遼人如今的形勢極為不樂觀,本以為我當初跟白純,已經把遼人的形勢分析的足夠透徹了,但耶律月到來後,我才知道,如今的遼國不單單是隻有內憂,同樣還有一個極大的外患。”
“外患?”鐘晴停下自己手在葉青額頭的動作,愣了下問道。
“不錯,真正的外患。”葉青拉下鐘晴僵在他額頭上的手,凝重的說道:“譯成我們宋話便是花剌子模,也稱之為火尋,意思是太陽土地的意思,當然,也不排除他們認為太陽能夠照耀到的地方,都是他們疆域的說辭。”
“花剌子模,很強大嗎?”鐘晴神情有些呆滯的問道。
“很強大,遼人如今就如同身處他們的血盆大口之下。當年我出使夏國時,耶律月本是打著和親夏國的目的去的,其實遼人確實有與夏人和親之意,隻是後來被我給攪和了……。”葉青苦笑一聲說道。
鐘晴沒理會自己夫君的花心跟無恥,打斷了葉青的話問道:“也就是說,當初鐵衣出使夏國,是為了尋求夏國的幫助?”
“可以這麼說,但夏國當初應該也是因為金國這個外壓,以及任得敬這個內憂而自顧不暇,所以夏國的意願並不是很明朗。這兩年來,其實遼人一直都是在獨自苦苦支撐著花剌子模對他們遼國的蠶食。而今內憂外患之下,遼國說不準亡國就會是在眼前。”
鐘晴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看著葉青那凝重的神態,並不認為葉青是在說笑,有些震驚的道:“花剌子模如此強悍?竟然連遼人都……。”
“被金人趕至更西北的遼國,早已經是日暮途窮,能夠繼續維係這麼多年已經是奇跡了。常言雖說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但遼國如今的形勢則是外憂內患下,已經無法再麵對一個強大的花剌子模了。”葉青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僅僅憑借你一人,顯然是無法做到的。”鐘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樣的形勢下,自己能夠幫葉青一些什麼忙。
“明日晚間,聖上會在皇宮內宴請各國使臣,但今日聽說聖上則是在孤山,我想要見聖上一麵。”葉青看著鐘晴說道。
他心中有一個非常瘋狂的計劃,但這一切的基礎,都要在於聖上趙昚能夠給予他足夠的權利跟信任才行。而且在如今這個各掃自家門前雪的情況下……想要以華夏民族之大義說服聖上,葉青並無多大的把握。
何況,很有可能自己把計劃提出來後,先不說各國使臣的反應會如何,恐怕就是史彌遠、韓侂胄,包括王淮、趙汝愚等人都會暗中阻撓自己的計劃成行。
“你……你想要乾什麼?”鐘晴被葉青認真的神情嚇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葉青靜靜地看著鐘晴,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沉聲說道:“我想要讓宋、金、夏、韃靼人聯合出兵助遼抗擊花剌子模。”
葉青的話語如同一道炸雷一樣在鐘晴的腦海裡轟然想起,致使鐘晴的腦海在瞬間一片空白,微微張大著紅唇,有些呆滯的看著葉青,喃喃道:“這……這……這怎麼可能?”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葉青並無太多把握的說道。
何況如今,他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相信即便是史彌遠等人不阻撓自己,自己就有把握說服鐵木真、熱辣公濟、完顏永濟三人。
而且如今這麼多少有些狂妄自大,匪夷所思的計劃,恐怕聽在彆人的耳朵裡,都隻會是覺得可笑吧?
“就是為了耶律月?”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鐘晴,腦袋依然還有些短路的問道。
葉青對著鐘晴搖頭笑了笑,而後望著平靜的西湖水麵,陽光下波光粼粼,時不時有其他船隻駛過後蕩起的水波紋,無聲的向外擴散,直至被其他船隻蕩漾的波紋撞擊著消失,或者是融合。
“無論是遼還是夏,或者是韃靼人、金人、宋人、大理國,都乃是華夏民族的一份子,幾千年來,祖祖輩輩都是生活在華夏民族的這塊土地上。即便是我們有著不同的文化、文字,但我們大宋文化從來都是各國當中的主流,即便是遼,同樣也是分北府、南院,一府掌遼人,一院治宋人。夏國、金國,自是更不用多說,他們自己都比誰清楚,離開漢人傳統的支持,他們所謂的國就如同一盤散沙的野蠻部落無異。但花剌子模不同,他們與我們而言才是真正的異族,若是他們一旦擊破遼國這一道替華夏民族駐守西邊的屏障,我們若是繼續各自為戰,隻為自己的小利益著想,很難想象,到時候強大的花剌子模人,會不會把他們的文化強硬的種植在我們的頭上。”葉青語氣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對鐘晴而言,無異於滔天巨浪。
原本在她的心裡,一直認為葉青最終將會走向佞臣叛賊的道路,但如今聽著葉青的這一番話,加上心中萬般情意的加持,葉青在她的心裡,此刻如同於聖人一般。
不過回到現實後,立於眼前的困難,便如同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一樣,鐘晴很難相信,這樣的計劃能夠實現。畢竟,誰也不會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去出兵幫助一個跟他們完全不相乾,甚至是還有著仇恨的所謂國家。
“一直以來,你的大義就是如此?”鐘晴小心翼翼的問道,深怕惹惱了“聖人”。
“聖人”或許是因為壓力太大的緣故,也或許是動了凡心的緣故,在說完後就不由自主的把鐘晴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而鐘晴紅著臉任由“聖人”把自己的嬌軀抱在懷裡,一隻手有些緊張不安的揪著“聖人”胸口的衣衫,在她看來,此刻的葉青之所以會做出把她抱在懷裡的舉動,更像是因為他那個瘋狂的計劃,而覺得自己孤立無援所以尋求支持的舉動。
“聖人”的手不老實的在鐘晴的身上來回撫摸,而後不滿足於衣衫的阻隔,隨著鐘晴的喉嚨發出一聲曖昧的聲音,“聖人”的手就開始在鐘晴的衣衫下麵攻城略地,攀爬著那兩座不知道攀爬過多少次,但依舊爬不夠的高峰。
“談不上大義,最起碼你的第一反應不也覺得我是為了耶律月?”葉青的手微微用力懲罰著懷中的嬌軀。
懷中的嬌軀感受著“聖人”的手突然用力,誘人的紅唇不自主的發出嬌羞的哼聲,深怕船艙裡此刻的春色曖昧,被外麵的人發現。
“史彌遠等人必然會從中作梗,而且……你若是想要在明日皇宮……呃……。”鐘晴如今說話都無法說完整,不由得嬌羞的拍打了下葉青放在自己衣衫下的手,而後隨著異樣的曖昧靜止不動後,才風情的白了一眼葉青繼續道:“如此說來,你的時間有些不夠用,既要說服聖上,而且還要在明日宮宴前說服三國使臣,感覺如同登天一般艱難。”
“再不切實際,也要試試才行,雖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些蠢,但有些事情,你不試試的話,怎麼就知道真的不可行呢?何況,如果此事能成,對於我大宋皇室、聖上也是利在千秋的功勞啊。”葉青低頭,看著懷中臉色羞紅、嬌豔如花兒般等待他采擷的鐘晴,手又再次不老實的開始在那如綢緞般的肌膚上遊走。
衣衫已經完全淩亂,嬌軀不由自主的開始在葉青的懷中扭動,一邊享受著那快感的曖昧,一邊又想要矛盾的逃脫那魔掌給她帶來的難為情。
“你……你彆動,你聽我說……。”鐘晴按住自己的小腹處,那遊走的手掌此刻正處於她羞人的地方:“那你想我怎麼做,如何幫你?”
“把你夫君我剛剛說的那番大義凜然的話語告訴皇後與皇太後,而後讓皇後給聖上吹吹耳邊風,而我也會在見了聖上後,儘力說服聖上答應此事兒。”葉青低頭,看著麵前鐘大美人嗬氣如蘭的紅唇說道。
鐘大美人看著離自己麵龐很近的葉青,一隻手突然從自己的小腹處移開,改為雙手摟向葉青的脖子,挺著驕傲的上身:“那你親我一下……唔……。”
從這開始,省略掉好多好多字,猜猜“聖人”會不會在船上把鐘大美人就地正法。
(ps:不要糾結於遼國的西麵到底是什麼,宋疆的地圖基本上就這麼大了,以後會往西擴展,但基本上就會模糊下去,還是會以主角葉青所在的疆域為主。希望各位大大不要較真兒啊,求生欲還是很強的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