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可以算是兩世為人、又是知曉此時的曆史走向,加上其察言觀色、城府世故,本就過人。
而李鳳娘不過是從一個刁蠻的千金小姐,剛剛蛻變為婦人,而且還遠遠未達到如同宮鬥劇當中,那般真正的城府深成之女子,所以麵對這樣的葉青,若是論鬥心理,即便是加上李立方跟李道,怕都不是葉青一個人的對手。
何況,葉青掌皇城司,向來是作為皇家的鷹犬眼線,藏在暗中鬼祟如魅,所以當知道一些彆人的隱私時,甚至是不用威脅,就能夠讓人方寸大亂。
畢竟,這可是皇城司,而且知道的,還是李鳳娘心底最深處,早早為皇後之位做的暗中準備。
李鳳娘更是害怕,若是葉青把這番話告訴宮裡真正的皇後跟皇太後,那麼自己這個剛剛做了幾天的太子妃,就有可能被她人取代不是?
再次看了一眼手腕上發紅的肉,看著陷進肉裡的指甲跟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抬起頭對著李鳳娘道:“李尚書在太子妃未被婚配之時,在朝堂之上向來是中立,而今工部所賴以生存的水利一事兒,又有蒲家占據重頭,所以李尚書可謂是毫無油水可撈,僅僅靠著俸祿,能夠養的起這麼一棟宅院跟這麼多下人已經是極限了。李尚書為官清廉,又不結黨營私,太上皇選你做為太子妃,自然是除了太子妃知書達理、溫婉大方外,便是太子妃清白的出身以及李尚書在朝堂之上的中立立場了。所以,完全不需要皇城司查探,便能夠輕而易舉的知道,太子妃與夏通商,到底是所謂何事兒了。”
李鳳娘依舊緊緊抓著葉青的手腕,不過指甲已經緩緩鬆開了猩紅的肉,一雙美目緊緊盯著葉青,凝重道:“除了你,還有誰知曉此事兒?”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無他人。”葉青緩緩伸出另外一隻手,放在李鳳娘的手上,輕輕掰開已經不再用力抓自己手腕的手指,而後拿起那隻軟軟的小手,緩緩放到了李鳳娘近前。
李鳳娘任由葉青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靠近自己的桌麵,視線也緩緩從葉青棱角分明,帶著野性跟奸詐的臉龐上移開,盯著前方的門口說道:“我答應你,不過有個條件。”
“太子妃請吩咐,臣自當竭儘全力為太子妃分憂。”葉青按著李鳳娘的那隻手,輕輕拍著道。
李鳳娘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感受著手背上葉青那掌心的溫熱漸漸散去,平靜道:“算是兩個條件。”
“十個都沒有問題。”葉青心頭也是一鬆,從容的收回自己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算是李立方,也不許他知道。可能辦到?”李鳳娘轉目道。
“以後我就隻給太子妃辦差了!”葉青佞臣本性顯露無疑。
“彆說的那麼好聽,我早晚肯定要親自要了你的狗命!”李鳳娘咬牙道。
“我特麼的儘心儘力的為你出謀劃策,你特麼的卻老想著要我狗命,摘我狗頭?你覺得這樣合適嗎?就算是你想把我剁碎了喂狗,但你能不能放在心裡彆說出來?這個時候咱倆人不應該是肝膽相照,彼此獲取彼此的信任,為以後的合作增加成功的可能嗎?”葉青無語,這死娘們老想著要自己的命,自己還怎麼踏實的準備辦差,為未來有可能跟史彌遠、市舶司的衝突做準備呢?
“肝膽相照!那要不要你我現在先麵對皇天後土跪地拜個把子?”李鳳娘被葉青的粗魯話語給直接逗的笑出了聲,但很快意識到了自己話語中的不妥,瞬間又收起了笑意,冷著臉說道。
“算了吧,拜把子的事情就彆了。人家拜了把子是為兄弟兩肋插刀,你我拜了把子,嗬嗬,你是巴不得插兄弟我兩刀。”葉青並沒有察覺到李鳳娘話語中的不妥之處,於是剛要端起桌麵上的茶水,但卻被李鳳娘率先端了起來。
“好,我現在可以暫時放下你我之間的仇怨,暫不取你……狗命。”李鳳娘說道狗命,又再次笑出了聲,強忍著笑意繼續道:“人家是歃血為盟,今日你我以茶代酒,我保證在我成為皇後之前,絕對會留著你的狗命。”
說完後,李鳳娘便端起茶杯放在嘴邊正準備喝下去,但卻聽到旁邊傳來葉青幽幽的話語聲:“我特麼的用壺跟你乾嗎?”
於是李鳳娘剛剛喝進嘴裡的茶水,瞬間一口全噴了出去,舉起手中的茶杯,作勢就要摔向一旁一臉不滿的葉青。
看著葉青成心轉著茶杯,對著自己剛剛喝下去的杯沿,還帶著自己淺淡的唇印地方,把自己的嘴唇印了過去,於是再次冷哼了一聲無恥。
在葉青輕佻的笑著放下茶杯後,李鳳娘再次冷著臉道:“先彆高興的太早,那不過是我的第一個條件,還有第二個條件沒說。”
“說就是了。”葉青輕鬆的說道。
“幫我殺幾個人。”李鳳娘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殺幾個?”葉青的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你不是會猜測分析嗎?那你猜猜我想讓你殺的會是什麼人?”李鳳娘看著葉青吃驚的表情,感覺自己好像終於在葉青麵前扳回一局。
而葉青則是連想也不用想,直接站起身準備往外走道:“行,知道了,明日清晨之後,你便不會再見到那幾個依然還逗留在我大宋的夏人了。”
“你……。”李鳳娘吃驚的看著葉青高大的背影,她沒有想到,葉青竟然連思索都不思索的就猜出來了:“那你可知道他們如今在哪裡?”
“除了武林門外他們還能去哪裡?”葉青回頭,看著吃驚的李鳳娘一笑道。
“那麼如此你便會相信,本宮不會再與他人做局坑你了吧?”李鳳娘看著葉青走到門口,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確認問道。
畢竟如今李鳳娘的年紀跟城府在這擺著呢,不管如何說,總之還是一個初為人夫的女子,其城府跟隱忍自然是不可能達到像葉青這般,被趙構磨礪了一年的境界。
所以原本該心照不宣、彼此默契的事情,還是被她如同涉世未深般的問了出來。
“明日我給你答複。”葉青轉身,笑看著李鳳娘道:“若是太子妃信得過臣,其實大可不必用禦馬營的人,太子府的安危,不如就全權交給皇城司好了,以如今皇城司的實力,臣以為對太子妃……。”
“你這是勸本宮引狼入室嗎?”李鳳娘冷笑著道。
葉青吃吃的笑了下,眼神放肆的停留在李鳳娘驕傲的胸前:“太子妃又不是第一次引狼入室了不是?”
“無恥!”李鳳娘抓起桌麵的茶杯,看著葉青手搭在門上,於是又無奈的放下茶杯,冷冷道:“本宮會考慮的,三日之內,給你答複!”
隨著葉青離去,眉頭緊蹙的李鳳娘,則不由的開始細細琢磨著,若是讓皇城司的人進入太子府供自己差遣,到底是對自己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呢?
思來想去,李鳳娘隻感覺,若是真讓皇城司守衛太子府的話,好像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弊端,畢竟,隻要葉青答應了跟自己的合作,那麼整個皇城司可以說最起碼等同於便是自己的皇城司了。
隻是如此一來,自己還得繼續隱忍著葉青在自己麵前的放肆!
隨著李立方興衝衝的跑進來後,李鳳娘依然還在權衡著利弊,但即便是她想破了腦袋,在如今葉青已經握有她把柄的形勢下,李鳳娘越發覺得,皇城司來守衛太子府,好像是還真是百利而無一弊。
走出李府後的葉青,回頭望了望點燃巨大燈籠後,照亮了頭頂匾額的李府兩個字,心裡喃喃道: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用自己的時候馬車接,這不用自己了,連個送自己回去的馬車都沒有。
而就在葉青從李道正門的巷子,剛剛拐入到另外一條巷子的時候,隻見當今聖上趙昚與皇後,在信王跟信王妃的陪同下,正在緩緩登車。
“媽的!今天特麼的邪門了!出門沒看黃曆吧,是不是今日老子不適合出門啊!”葉青一邊心裡頭埋怨著,一邊又老老實實地邁著步伐,在王德謙的目光注視之下,往信王府門口走去。
隨著王德謙恭敬的向趙昚稟奏著,趙昚與皇後,信王與信王妃,則是一同扭頭看著此時正穿過侍衛司的人,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隨著葉青向幾人一一行禮,則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趙昚看向他的目光,比初次見麵之時,多了一絲的欣賞之意。
“葉統領何故會出現在此呢?”信王沉聲問道。
對於葉青並無好感的他,如今已經知道,今日葉青真的是高中魁首,而且就像今日聖上在府裡所言一樣,殿試之後,葉青便會前往大理寺任職左少卿。
這讓信王趙璩對葉青則是更加的沒有好感,瞎子都知道葉青是太上皇的人,而太上皇是向來看不上信王趙璩,若不是有當今聖上護著,連大理寺恐怕也早就被趙構從其手中奪走了。
但如今雖然還未完全奪走,不過任葉青前往大理寺供差遣,就足以說明,太上皇的心意已決,還像從前那樣,對他趙璩還是沒有任何的好感,也開始著手要插手大理寺的各種大事小情了。
“回聖上、信王的話,臣是前往工部尚書李大人的府邸查案,太子大婚之日的案子刑部催了臣幾次,臣為穩妥起見,所以今日便想要再次查驗一番,以免出了差錯,辜負了聖恩。”葉青睜著眼睛、理直氣壯的胡謅道。
“嗯,很好。”趙昚讚許的點點頭,繼續道:“今日本該是你慶賀高中之時,但你還能夠在高中之餘,想著結辦太子大婚之日時那不該發生的案子,不錯,儘職儘責、當得起君臣大義四個字。”
“臣多謝聖上。”葉青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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